第9章 时栎(1) 13(2 / 2)

“你又是哪儿来的。”

有个晓事的,曾见过我:“……是殿下之前的那个史官,惹了几次殿下不痛快……”

马上有人小声接话道:“不要了的那个?”

我懒得与他们饶舌,径自推开他们,蹲下身,抱起奄奄一息的小花,细看它身上的伤。

它年纪小,毛本就长得散,硬生生地被抽秃了几处……最让我难受的,是它尖尖的耳朵被打破了,裂出一个小小缺口。

我指节攥得发白,嘲道:

“你们被主子当畜生看,受了气,就只会欺负更弱的猫儿狗儿了?”

他们摸了摸鼻子,讪讪道:“咱们也不知道是您的猫啊。”

争辩无益,我冷眼扫过他们的脸,一一记住,正要抱着小花往回走,就听身后传来一道不冷不热的声音:

“谢公子。”

我回头,只见一身白衣的少年手里摇着扇子,容貌清秀,眉眼骄矜又疏离。

“我让他们打的。”

他缓缓踱步到我面前,目光定定地落在我脸上,勾唇道:

“在下时栎,有仇找我报,别怨他们这些下人。” 原来这就是凌负羁近日青睐有加的新人。

“时公子,我倒好奇,你为何跟猫计较?”

“因为我小气啊。”时栎拉开衣袖,白皙的手臂上有一道红痕,微微渗着血:“它让我流血,我让它流更多血,有错吗?”

“以牙还牙,好得很。”我冷笑,“它还够了,我带它回家。”

说罢,我迈步就要走,手腕却被时栎拉住。

“谢公子,别急啊。”时栎语调很平,又很缓,像吐信子的小蛇:“还远不够呢。”

“你要如何?”

“冤有头,债有主。”

他眸色很浅,淡得没什么人味:“你的猫伤了我,我自然是找你算账了。”

这人像是脑子有病,难怪跟凌负羁能玩到一块去。

我不想和他磨叽,拉起袖子,把手臂伸到他眼前:“来,你尽管挠。”

一个十六岁的小子,心再黑,能有多黑?

不料,他却用手中的扇柄扫过我的手臂,沿着锁骨还要往上。

我退后一步想躲,不敢用力挣,怕挤伤怀里的小花。

时栎压着我的后颈,凑到我耳边,幽幽然道:

“连你都是给人当玩物的命,怎么还敢养猫呢……你护得住么?”

玩物?

手比心快,我用力拽住他的衣领,冷笑道:

“我倒好奇了,一样清贫的出身,你哪来的底气在我这儿拿乔?是舔了谁的权势,还是借了谁的威风?”

时栎被我拎在手里,细致文弱的脸泛着病态的绯红:“他只说你哭起来好看,却没说你凶起来也动人。”

“谁说的?”

他很得意地,用一种赏玩器物的目光打量我,拖着语调说:“想玩你的人说的啊——”

玩你妈。

我俯到他耳边,低声问:“那你呢?想不想。”

“想啊。”

“好啊,夜里来找我。”我轻轻扇着他的脸,笑道:“老子练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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