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此间良夜如水,我心沉静如冰(2 / 2)

代表命运的时钟静静从张长弓身后展开,十二个时刻依次浮现,无形的表针轻轻跃动,发出的‘嘀嗒’声使周围的时间、空间微微扭曲。

宏大的祷告声响起,有清灵的女声高唱着史诗:

“旧王在不可说的旧时陨落,新王将从他的尸骨上生长。

旧的王抽出他的恶魂,献出他的脊骨,割裂他的影子,在满目疮痍旧土上祈求神的怜悯。

神没有听见,但是旧王死去的臣民听到了,他的祭司刨开泥土,他的侍女自死人堆滚落……

生者撒其血,死者献其骨。他们满足了王最后的愿望。

新的王,你看到了么?你的臣民在废墟里等你,他们期盼着你的降临这一次,他们依旧生死相随。”

命运的指针现形,缓慢却坚定地向前移动了一小格,指在古老的文字‘一’上。

此刻间,远在地球另一边的某个神秘机构,形似埃菲尔铁塔的机械构造体发出震耳的警报声。

身披白袍的神秘观测者自树屋中走出,铁塔之顶红光闪烁,观测者轻叹一声,“世界的命运又一次的震荡,我不清楚是好是坏,但我知道我们阻挡不住侵蚀。

时间终究成为炼狱,而我们也只是一群行尸走肉。”

他悲观的呢喃,挥手招呼出几位学徒。年轻人积极地收集铁塔给出的信息,并将其编写成册,然后存放在特殊的档案室。

“他们没有见过世界被侵蚀时的惨状,因为无知,所以乐观。”

观测者拄着拐杖走会树屋,留下的话语消散在空中。

……

首城,几个白胡老道围着会议桌吹胡子瞪眼,为刚刚发生的大事争论不休。

里面最年轻的一个,发鬓全白,直接拍案而起,“这就是蚀命者第一刻升格的波动,你们这些老家伙,该不会连这个都分辨不出来?”

旁边一人粗布麻衣,一边饮茶,一边慢条斯理的讲到:“长恒,别这么急躁,大家都是过来人,对这种波动还是知道的。

但问题是为什么这个波动如此强烈,穿播范围如此之广。还有就是,在现世,从来没有普通人升格为蚀命者的先例。”

长恒一愣,恭恭敬敬回答:“师叔教训的是。按师叔的意思是仪器出了差错?”

道七微微摇头:“我怕的,是我们世界的规则要变了。最近几年,那个世界给了我们世界更多蚀命者升格的机会,于此同时,蚀命者犯罪的概率也大大增加。

我所担心的,是那个世界撑不了太久,最后侵蚀还是会找到我们的世界。”

长易接过话头:“您的意思是我的世界的规则也会改变?如此一来,那些反对同另一个世界接触的那堆人又要跳出来了。”

道七点点头,长恒不屑道:“侵蚀已经找上我们,我们又怎么能装瞎子,他们要是再狺狺狂吠,我直接去揍他们。”

道七饮了口茶,轻叹一口气,“不管怎么,还是要先保证国内的稳定。”

众人皆重重点头,夜色沉闷,老者们的心情更是沉闷。

……

房间中

张长弓起身,命运的表盘隐没,“灭魂”重归眉心,影子默默收缩恢复平时的样子,房间中又变得平常而又安静。

他握紧拳头,一股力量从肌肉中迸发,身下的黑影不断传递着阵阵饥饿感,就像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在“灭魂”旁边,一道更宽大的剑影出现,从张长弓体内不断吸取着力量,构建着剑身。

张长弓用手指在床铺上打着节拍,一边轻轻地哼唱,

“曾经我是个王者,后来也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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