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智天使（1 / 2）

洛塔听不见控制中心的谈话，她只觉得一阵难以想象的剧痛之后，自己的意识处于昏迷与清醒之间，她能清楚地感知到自己正在流血，不是一滴两滴，而是像喷泉一样狂涌出来。

而流出的血，全部被弥赛亚之茧一滴不剩全部吸了个干净，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像干尸一般迅速干瘪，原本滑嫩的皮肤迅速老化，像是老树皮一般，苍老，浑浊，她的一切都在被弥赛亚之茧吞噬，直至完全化为尘土。

死亡就在咫尺，但洛塔并未任何直观的感受，她只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原本被剧痛刺激的意识也逐渐开始混沌，现世与梦境，黑夜与白天，天与地，宇与宙，一切都开始颠倒，她甚至开始回忆起了一些不存在的记忆，能感受到那份记忆的重量，但不过片刻，就好像黄粱一梦，烟消云散。

她站在师傅的家门前，静静伫立。

在她身后，似乎有两个人在说话

“这孩子，就拜托你了，蒂尔。”

“你……你呢？你真的要去吗？那太荒谬了，纯粹是陷阱啊！”

“我知道，可是我不去的话，就要有其他人代替我去了。”洛塔转过头，看见一个金色头发，看不见样貌的女人正在抚摸着师傅怀中那个婴儿的脸，她的声音是如此的温柔，像是波罗的海的微风轻抚在洛塔脸上“要在蒂尔这里乖一点哦，洛塔。”

那是她的母亲

洛塔拼了命地想要伸出手抓住她，但女人身后的光芒越来越强烈，将女人完全吞噬，只留下洛塔一个人在原地。

“不……不要……不要走。”泪滴缓缓坠落到地面，却如同天翻地覆一般将整个世界的一角完全化为粉尘，在洛塔的身后，无数术式启动，繁杂的法阵几乎囊括了整个幻境世界。

她忽然又回忆起了那个雨夜，自己被族里的人捉弄关进了笼子中，她望着笼子外的天空，滴答的雨水每一滴都让她原本冰冷的身体雪上加霜，她的身体已经开始颤抖到痉挛，但没有人回应她，回应她的是不远处温暖的灯火里，那些把她关进笼子里的家伙们幸福的微笑。

她恨每一滴雨，恨这个牢笼，恨没能来救她的师傅，恨从来没有给予过她爱的父母。

她恨这个世界。

但她更恨无能的自己，如果自己足够强大，自己完全可以把那些家伙的头按进粪坑里，如果大人不让，就宰了他们，如果女王不让，就灭了她。

她不是回来和那个混蛋父亲相认的，更不是来这里回忆妈妈的美好的。

她是来复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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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中心的匹配数据忽然以爆炸式的数据开始增长，七十，八十，九十……还没有停止，数字的每一次跳动都牵动着在场所有人的心，艾萨克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目前这种匹配度，完完全全可以称得上是绝世的天才了。

那孩子，日后恐怕会成为圣灵最炙手可热的骑士吧。

那孩子的愿望，或许真的可以实现也说不定。

“部……部长！”助理的声音在颤抖，她指着屏幕上依然还在爆炸式增长的数字，声音里充满了惶恐“不……不可能，怎么可能呢……”

屏幕上，匹配度已经超越了一百，一百一，一百二，一百五……直到两百，数字才彻底静止。

两百，这不可能，一百已经是极限了，两百，两百得怎样才能做到，把自己的脊椎拿出来换上精神连接脊椎？

艾萨克看向拉普拉斯，后者站起身，望着屏幕喃喃道

“果然……”拉普拉斯原本有了波澜的脸瞬间归于平静，大手一挥“着装开始。”

休息室内，大尉和拉吉尔依然在等待拉普拉斯的指示。

他根本没有如同艾萨克说的那样进入弥赛亚之茧，在那之后，艾萨克像是忘了他们二人一样，连联络都没有。

“我说，我们是不是被耍了。”

大尉挠了挠头，今天面见圣灵着实让他感觉有些不愉快，又是端上个机油一样的酒又是把俩人晾在一边，完全不像是合作应该有的态度，如果不是奥古斯都真的已经穷困到必须借助圣灵的力量，大尉甚至想现在扭头就走。

只有一点是清晰的，那就是圣灵和他们合作的目的并不是像他们想的那般单纯。

忽然，地面开始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