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人物们（1 / 2）

奥布里斯上空，4000米处

银白色的“主天使”划过夜空，宛如一柄钢刀般撕开大气。

这架客机原本是音波公司在2009年提出的新式概念客机，速度据说能达到3.0-3.5马赫，但最后因为噪音和燃耗过大被废除。而这架最先被制作出来的概念机则被音波公司“慷慨”送给了圣堂武装部。不过，圣堂武装部的那帮家伙对这种慢的像蜗牛一样的，既没有外设等离子炮，也不能投掷“爆裂魔弹”（一种当量超过一百万TNT的导弹，只需要一枚就能摧毁一座军事要塞，因此也被称作死亡魔弹）的三无飞机很是无感。在这群疯子印象里，飞机没有外设等离子炮，不能发射爆裂魔弹根本不能算作飞机，只能算是飞在天上的铁箱子，就像是失去利爪的雄鹰，就不能称作鹰，而是鸟。

不过，最后这架飞机还是被保存了下来，据说是圣堂武装部的部长艾萨克认为这架飞机很像《高达00》里的主天使。圣堂武装部的部员都是高达厨，他们最大的心愿就是做一台能动的机器人出来。于是这架命途多舛的飞机便保留了下来，甚至在尼伯龙根举行的万国博览会上还拿出来展览过。不过，虽然圣堂武装部的家伙们癖好令人堪忧，但他们的水平却是绝对一流的，这架“主天使”经过他们的改造，早已一改之前的风貌，即使是身处3.0马赫的高速，飞机内部也几乎感觉不到震动与噪音，乘客可以坐在客机里，慢慢感受时间的流逝。

拉吉尔看向圆形舷窗，此刻还是下午，烈日当头，下方的云层层层叠叠，尽收眼底，城市的倒影映射在舷窗的反光上，他显得有些激动，手指贴在舷窗上，恨不得把头伸出去往下看。

只有这种时候，他才显得像个十三岁的少年，对这个世界的一切未知都感到好奇。

而在他们的下方，便是这次的目的地奥布里斯，拉吉尔的神情顿时显得有些严肃，他的脑海中开始思索为何圣灵把会面地点安排在这里。

事实上，奥布里斯政府并不像电视或是政治采访时那样温文尔雅，恰恰相反，他们的总统“亨瑞.科万”曾是人类革新联盟一名军人，因此手腕极其铁血，包括出售那座米迦勒号也是他亲自下达的指令，原本按照《尼伯龙根条约》，参与过战争的战舰即使报废也是严令禁止售卖或者转让的。

其中的个中缘由，拉吉尔并不是很懂，他对政治并不在行，这种事大部分都是交给大尉去做的。但拉吉尔并不是傻子，他知道亨瑞.科万如此押宝他们就是希望瞎猫碰上死耗子，如果最后登上王座的是他们，那作为合作伙伴的奥布里斯不说日后是亲密国，至少也能混个同盟国当当。可不要小瞧这个同盟国，如果世界的局势发生改变，这个同盟国的身份便是奥布里斯的“免死金牌”。

很显然，奥布里斯政府是在忌惮位于他们北面的邻国“七丘”与“赤璃国”两大巨头，他们很清楚，如果两国要有什么动作的话，第一个开刀的就是他们，至于中立国......只是个头衔罢了有个屁用，真到兵临城下的那天，他们会被两国的舆论媒体毫不留情地塑造成“世界的敌人”。

拉吉尔摇了摇头，果然政治对他来说还是太遥远了，他很难想象那些肮脏的手段和勾心斗角出自和他一样一个鼻子两个眼睛的人类。

他百无聊赖地看向四周，飞机内部的主基调是淡黄色的，透光很好，即使没有开灯光线也十分充足，有些地方甚至还挂着壁画，显得十分考究得体。

名酒，零食，随叫随到的餐点，软的像棉花一样的床垫，以及，这艘像是怪鸟一般可以直飞苍穹的“飞机”，一切对拉吉尔来说都是新奇的，未知的。

他此生从来没出过国，更没见过如此之高的天空，对于他而言，飞机曾是敌人的代言词，他们飞到哪里，爆炸就到哪里，死亡就到哪里，但如今坐在飞机上，享受着飞机引擎的若有若无的轰鸣，望着夜空，倒也不错。

好像鸟儿一样。

拉吉尔从小就羡慕成为一只鸟，成为鸟的话，就不需要打仗，也不需要一直拼命逃窜了吧。

俯瞰着天空的鸟儿，望向人类时，又在想什么呢？

他们俯瞰着战争，无视着人世间的悲欢离合，每当他们飞翔在天空的时候，他们的每一片羽毛都流淌着光辉。

自由的光辉

拉吉尔就这么想着，缓缓闭上了双眼，像是一个疯玩了一通玩累了的孩子。

大尉坐在吧台上抿着朗姆酒，见拉吉尔睡着，走到近前将毛毯盖上。

拉吉尔全身紧绷，脊骨挺立得像是一根长枪，如果不了解他，恐怕还以为他在打坐或是修行东帝国的什么武功，但大尉却释然，在战争时期没有一场觉可以称得上好觉，敌人不会因为你的睡觉而停止攻击，所以身体必须处于紧绷状态以防突如其来的事故。

他的肩上，是全米迦勒号上人的性命。

大尉从自己座位的公文包里抽出一卷牛皮纸包裹的档案，档案有足足厚厚一沓，封口印着“绝密”的火漆。这是大尉在“1111圣马丁节事件”中从紫衣贵族宫（皇宫）的档案室中带出的一部分资料。这些资料都被保存在所谓的“玻璃馆”中，那里全是一些机密资料。但机密资料同样也分等级，严格来说军队开的车什么牌子是机密，而兵工厂的地理坐标同样也是机密，但绝密不同，绝密档案是关乎这个国家基本盘的情报，当时由于时间问题大尉只拿走了两卷，其中一卷此时就在他的手中。

牛皮纸外包装上，赫然用笔写着两个醒目的黑字

“圣灵”

因为资料过多的缘故，大尉并没有细看过这些档案，但此刻处于飞机上，恰好有充足的时间了解一下这个即将成为“盟友”的神秘组织。

对于这个即将要见面的“盟友”，情报自然是越多越好。

这份档案很明显是由许多不同的档案拼凑起来的，因为其中纸张氧化程度都大不相同，有些几乎已经到了一碰就碎的地步，有些感觉则是最近才放进去的，加起来密密麻麻大概有上百页，大尉只拣了其中一些较为重要的读。

圣灵，成立的时间不详，创始人不详，只知道他第一次在世人面前真正现世是在五皇会战时期，凭借实力极为强大的术者部队，几乎是靠一己之力便调停了战争。战后与五个大国签订了著名的《尼伯龙根条约》，自此，G5成立，圣灵也成为了真正意义上名副其实的‘G6’，靠着巨大的人力财力将各国数千年都无法解决的术者问题妥善给出了自己的答案，虽然这个答案的正确性时至今日仍被人质疑，但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因为圣灵的存在，五皇会战后大规模的战争几乎很少发生了。

还有比较值得一提的便是二十四长老，所谓二十四长老，便是圣灵内部开设的长老院的外号，因为他们每个人都带着东帝国赠送的节气玉佩啊，故得其名。档案上清楚地记载不同年代的二十四长老的基本信息，大到政治主张，小到爱吃什么菜一清二楚。大尉随便翻了翻，翻到最后，那张纸赫然写着两个字

五卿

但下面的部分已经被撕掉了，看来有些人不希望这些情报公诸于世，将它提前撕掉销毁了。

“他们是真的想带来和平吗？还是说……另有所谋呢？”大尉放下档案，揉了揉自己肿胀的太阳穴，这几天在奥古斯都忙前忙后，几乎没有个好觉。

“大尉相信圣灵会带来和平吗？”

拉吉尔并没有睡，准确来说，当大尉走近时，他就醒了。

“不知道。”大尉又戴上了那副墨镜“等明天见了面，或许就知道了。”

“我有不好的预感。”拉吉尔的脸色并不太好“那种……被什么东西随意拿捏命运的感觉，就好像我们只是笼中之鸟，但甚至连自觉都没有。”

“大人物们想布局便布局，想未雨绸缪便未雨绸缪，这是他们的权利。”虽然带着墨镜，但拉吉尔感觉大尉的目光锐利得像一把剑“我们只需要知晓自己战斗的初心，然后往前走就好了，布局也好下棋也罢，都与我们无关。”

“若是他们挡住了我们的道路呢？”

“那还用说？”大尉轻轻一笑，但却像鹰隼捕食猎物前的鸣叫“当然是把他们驱逐出去，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