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山门下扶桑血(2 / 2)
忘衍手拿扶桑木剑,沉木色的袍子,昭示着一宫主位的威严。
忘衍余光划过实殊,又看向了众人:
“上清道门规,弟子严禁私自斗殴;你们想要被逐出师门吗?”
“师叔教训的是,我等本无心找事,只想接师尊回宫,奈何……”
战灭尘将目光投向胖大师兄,周围倒了许多弟子,散落一地的兵器。
“忘尘的弟子就是蛮横无理,”忘衍顺着目光,盯着胖子,“胖师侄你入门多年,也不知道规矩吗?——你师尊何在?”
胖子慢吞吞地拱手,嘴上软里带着针:
“我家师尊多喜清静,这种吵杂琐碎的小事,自然是不敢惊动师尊的,”
胖师兄说着,又朝着周围那些刚打了败仗的南宫弟子高声说着:
“忘衍师叔,最是有情之人,关心我们这些小辈,还抽空来调解我们这些小打小闹……”
“哎呦~师叔还随身带着木扶桑,料想师叔定是放不下昔日仗剑天涯的岁月,还一直帮扶晨师弟保管着,这么多年,可见是真心实意为扶晨师弟着想;师侄看着甚是感动,不像战灭尘师弟那般,早早地就拿着那么危险的聚阳铁剑。”
胖师兄作着深有体会的样态,竟是那么逼真。
那些离得远的弟子,听着还有些感触。
“放肆!一宫主位的传承之事岂容你妄议?”忘衍脸上更添怒色,好在扶晨不在。
扶桑木剑一震,地上又是一道痕迹。
战灭尘有些惊讶,很快又做好了看戏的准备。
底下有些弟子在议论,胖子不理智的行为,最爱阿谀奉承的人,怎么就范了糊涂。
实殊在一旁扶着明爵师兄,眼睛里面透露着狠色。
实殊认得那把剑,没有刀锋的剑,在夜色里飘出异香,混着炙热的血腥味。
那是两年前的记忆,却在梦里不断出现,两年了。
明爵调了气息,嗅到了实殊的异样。
明月在忘衍震剑的同一时刻,也举起了自己那把软剑,挡在了实殊和明爵身前。
明月和瘦削的实殊身材差不多,稍微矮一点。
“狂妄!忘尘教的都是什么徒弟?竟一个个都敢以下犯上!”忘衍怒斥,明月的举动在他眼里仿佛是一种莫大的侮辱。
“师叔,您多虑了,何必和小辈计较呢~”胖子忙缓解气氛。
然而,底下的那些弟子却不依不饶,顺着忘衍的话,愈演愈烈。
“你们师尊放任不管,我可不能由着你们坏了上清道的规矩。”忘衍语气微转,“不过你们要是放下武器,向南宫弟子跪下认错,自行到扶桑树下领罚,师叔我倒可以从轻减刑。”
东宫扶桑历来掌管着上清道的刑罚。
“为什么不先罚他们?,”实殊突然走出来高声质问,还处于变声期,鼻音有些重,“分明是他们来我们黄泉宫闹事,砸了我们山门,坏了我们石阶;战灭尘更是当众调戏明月师姐——忘衍师叔,你为什么不先罚他们?”
“找死!”
忘衍一道剑刃径直劈向实殊,速度之快,明月就在咫尺,竟来不及抵挡。
尘埃散去,实殊埋在了山门的废墟中。
底下的弟子一片哗然。
战灭尘紧紧握着躁动的铁聚阳,仿佛是感应到了杀气,如此迅速。
明爵脸上也显露出苍白;明月洁白的面颊上,多了一丝血迹。
胖大师兄僵在原地,手上维持着作揖的姿态;原本是想要缓缓剑拔弩张的气氛。
废物,没有资格染指传承。
沉木色在扶桑剑上燃烧,血滴在木缝间隙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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