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五日之约（1 / 2）

夜里，火光通明。

与邹克让相约五天过去了，赵师爷坐在太师椅，坐立不安。两侧站着梅花拳弟子，但是耿春月没有来，弟子们都奇怪，但是赵师爷一脸严肃，弟子们不敢多问。

这两天内，赵师爷尽心尽力教张从富的技击功夫，有点急躁，情急之下也打了不少耳光。张从富也明白赵师爷用心用意，不在意赵师爷的急躁，专心致志提高技击能力。

现在是一更三刻，弟子们等了很久，心想邹克让会不会来。忽然，拳场的门推开了，一个人走过来。

她穿着黑色的紧身劲衣，像一只幽灵来到拳场中，拱手说道：“赵师爷，我奉邹师爷之命，要和小师傅拧拳。”那人正是耿春月。

赵师爷一怔，问：“邹克让邹师爷？”

耿春月一脸无辜的样子。

赵师爷点点头，道：“嗯，邹师爷是何等人，怎能与后辈较量呢？让你与从富切磋，就是看看从富的功夫如何吧。”

耿春月笑颜如花。

赵师爷道：“好吧，你们就开始吧。“

耿春月从兵器架子上拿出木剑。

张从富却紧张起来。耿春月功力一般，剑法最为有天赋，并且邹克让和耿春月打过交道，精通不常用的诡道旁门，可以利用天时地利人和，非常不好对付。张从富想了一下，拿了木刀。

木刀重，耿春月抵挡不了，适合防守为主。

他们二人一东一西，相距一丈远。

弟子们退开，全神贯注观摩他们的切磋。

耿春月收起笑容，眉角一挑，手中的木剑指着地面。张从富知道耿春月不愿意先出手，深吸了一口气，真气满布全身，使出“力劈华山”，双手举刀劈下去。

这一招攻守兼备，攻击有余力，七分攻三分守。

耿春月后退一步，施展八方步，轻舒长臂，使出凤点头。这些都是常法，对于张从富来说，驾轻就熟，反抡挡住，反手一刀。耿春月使出八方步躲开，接着上步刺胸，反手一撩，虚步刺腹，一个三连环，。

两人交手时，都施展八方步，旋转起来，听着密集的“吧吧”木剑木刀撞击声，激烈万分。

耿春月主动攻击，攻击四五剑。张从富一直防守为主，对方的进攻均被化解。渐渐的，耿春月占据上风，攻势很盛，但是依然没有拿到胜机，有点急躁，连续漏出两次破绽。张从富谨慎小心，没有出击，防守为主。张从富很明白，这是耿春月在诱敌深入，一出手便有埋伏。

仅仅一会儿功夫，二十多个回合招式过去了。

耿春月渐渐生气，柳眉倒竖，漆黑的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往四周一望，忽地踢出地上的石头，噗噗，张从富附近的火把被撞在地上。

一时间光线变化，张从富的双眼被晃了一下，什么都看不见。耿春月隐藏在黑暗中，无声无息刺向张从富。

忽然四周响起了弟子们的轻呼声，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弟子们看得更清楚。张从富闪电般使出裹头刀，“当”一声，挡住了身后的耿春月一剑。

耿春月回头狠狠盯着李金奎等人，他们吓得都捂住嘴。

她又踢出两个石子，一只火把落在地上，一枚石子却击落。原来赵师爷拿着茶杯掷出去，撞歪石子。赵师爷平静说道：“你们二人拧拳，黑暗下怎么分胜负，剩下一只火把也是好的。”

“拉偏架”，耿春月暗叫一声，继续攻击张从富。

剩下的火把燃烧，火光随着夜风中摇曳，忽明忽暗，耿春月利用光线的明暗变化，忽而躲藏于暗处，忽而全力出击。在张从富眼睛，耿春月就像一个幽灵，忽地消失了，忽地又出现了，防不胜防，勉强抵抗。

耿春月出手越来越急，张从富的防守渐渐失衡，这时候火光忽然明亮起来，一道光芒从火光中飞出去。

张从富一刀将光芒击开，长啸一声，横击向发出光芒的地方。

他已经看清楚，耿春月掷出木剑，此刻她没有兵器，露出的破绽稍暂即失，全力出击。

谁知张从富猛扑过去，扑了一个空。果然耿春月藏在黑暗处，欺身伸出一拳，打中张从富的肋骨，他叫了一声，摔倒在地。

耿春月哈哈笑道：“要不要再来？”

张从富苦笑：“够了，不用再战了。”这一拳打得不轻，张从富的腰部和胸部都疼痛难忍。他起身时，回头正瞧见赵师爷怒目而视，他脸上一红。

这次切磋他一直都以防守为主，逐渐耿春月占据上风，攻势凌厉。这一点赵师爷定能看的出来，两人实力伯仲之间，就算张从富略差一点，但可以坚持下去，不会这么短时间里而打败。他们二人之间的搏斗，说不明，道不清，有一股暧昧的味道。

赵师爷没有大声指责完全是看着张从富的面子上。他冷哼一声，没有说话，飘然离场。

弟子们炸开了锅了。他们表情各不相同，耿春月得意洋洋，呵呵直笑。史孝彦赶紧巴结，恭维话铺天盖地：“我说的对吧，春月持剑，英姿飒爽，小师傅无计可施，只能认输。梅花拳不是有一个规矩吗，谁功夫强谁就是传人，以后让春月姐当师傅吧。”

耿茂春对张从富道：“多有得罪，这只是一场切磋而已，小师傅恕罪恕罪，原谅春月姐吧。”

李金奎却极度失望，垂头丧气，问张从富：“你为啥败，为什么啊？我可打了赌，这回我的三文钱都被史小子拿去了。”

刘士标则关心问道：“耿春月的拳专打要害，力道重不重？狠不狠？。你杠不住就坐下吧。”扶着张从富走到大棚坐下。

张从富虽然输了，但心里却很平静，输了就输，生活还要继续活下去。他又想到赵师爷，这次我失败，赵师爷一定失望嘛。

这场拧拳后，弟子们也不练拳了，像群星捧月般簇拥耿春月离开拳场，最后离开自然是张从富。

他走到岔路口。一股风忽然吹来，四周的树木都摇晃不已，响起了林涛声。

风越吹，涛声越大，看见树林里似乎有一个人影，心想：“难道是耿春月？她不是回家了吗，还是在等我？”他的心一动，逆风而行，衣角随风摇摆，往人影追了过去，一直跑到河岸上，却没有发现人影。

在河岸边慢慢走着，风缓慢，河水潺潺流去，想着自己的心事，偶尔回味耿春月的泼辣和刁蛮。

那个人影是幻觉，还是幻想，还是想要的？

无奈一笑，往前走，再过一个转弯便能看到张家的宅子了。

仅仅走了一步，慕然狂风刮来，呼啸而来，整个身体都飘伏起来，无法动弹，气短胸闷难受。

他的脑海非常冷静，一定是幻觉，你看四周树木树叶只是微微摇晃。

一提到幻觉，清清楚楚记得五年前卧室里感受的疼苦与现在一模一样。

五年前的经历，当时只是想到是否打坐有了问题，或者是走火入魔，现在想想，应该是遇见一个内功极高的拳者。现在他的内力修炼更加高，立刻气沉丹田，大喝一声“啊”，真气流通，脑海的狂风也无影无踪。

他大声喊道：“是谁？给我出来。”他的五官极为灵敏，两耳一动，便察觉到身后有人。他回头，前面的确站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