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涌动（1 / 2）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早已经将生死看淡了，为国捐躯，便是无人殓尸，也无所谓。战壕之上，万万人骨，战死在何处，就埋在哪里。

——周应安

南北贯穿的街道上，行人皆是匆匆，李昭昭就这样走在人群中。

忽而肩膀被撞了，抬眼看去，一中年男子压低了帽子和她致歉，再看道李昭昭时，眼底一怔，转而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是他。

“这人……”李昭昭认出了他，是和周老师一起的那个中年男子，不过半刻钟不见，怎么这会儿似乎是在躲什么人。

在她回过神来，环顾四周找人时，哪里还有人。

李昭昭总觉得刚才那个眼神不对劲，他似乎认得自己，是和周老师有关吗？还是说刚才在咖啡厅周老师也注意到了他们，可既是认出来了，为何不打个招呼。

心中诧异，可不等李昭昭去细细寻，便在对面的街道口看到了那个中年男子，正一副十分着急的模样，与黄包车的车夫交谈着什么。

接连两位车夫都摇了摇头，那中年男子也不顾其他，索性便当街拦了一辆车，但似乎起了争执。

李昭昭正要向前，远处从人潮中突然涌进来十来个人，皆是手中拿枪。

她直觉不对，就在她转过身来看向周围时，离她几步远的地方，一抹熟悉的身影闯入她的视线，周老师！

再看向街道对面，那个中年男子朝着周应安的方向看了一眼后，轻轻摇了摇头，心中已了然。

可周应安未停下的脚步，让她慌了，她快步朝着周应安的方向走去。

接连几声枪响，让周围的人都慌乱了，中年男子借着车子躲避着，可是他完全曝光在街道中心，那一刻，李昭昭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就在她失去思考前的一秒，她拉住了周应安，“不要！”

周应安抬手就要挣脱，可不知眼前这个女孩哪来的力气，亖亖地拉住他，“放手，昭昭！”

直到一声沉重的坠地声响起，李昭昭和周应安停下了所有的动作，转过头来看向街道的对面，那一刻，二人只觉得周遭都沉静了下来。

中年男子倒在路边，一双眼睛没有任何焦距的睁着。

站在对面的李昭昭就这样看着那个中年男子，她只觉得那一枪仿佛打在了只觉得身上，胸口传来的窒息感让她几乎脱力，可手上抓着周应安的力道却未松一毫。

慢慢的，周围有人围了上来，询问这个男子是谁。

李昭昭苍白着一张脸，亖命地抓着周应安，不让他出现在人群的中心。

直到人群渐渐散去，行人觉得没有热闹可看了，于是街道中心只留了一辆车，还有一个躺在地上没有呼吸的中年男子。

没有任何人再上前一步，仿佛没有那样一个人躺在那里一样，便是个来挪尸体的巡警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