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少年意气（1 / 2）

若我想，那我自会是人人尊崇的少年将军，可若我不想，便是顿顿挨板子，我也只会是练就了一身皮糙肉厚的纨绔子弟。

——许景辰

“老板，你们家的包子真好吃。”玉娘没有应许景辰，而是朝着摊主夸赞了一番。

“好吃那就多吃两屉笼，不瞒姑娘你说，老汉在这儿卖包子可是有些年头了，这手艺也算是老字号了，不信你问问许小少爷，他可是吃着我老汉的包子长大的。”听着玉娘的夸赞，胡老汉别提有多开心了，他这摊子也是摆了几十年了，除了为了那碎银子票子，这老字号的包子能够有人喜欢，那就是最好的了。

玉娘听着胡老汉的话，看向许景辰，面上一诧，刚要开口，便看到许景辰的神色僵了僵，目光不着痕迹的落在了眼前的包子上，道：“以前本小爷总爱逃学，那会儿我爹管着严，打我打得可凶了，若是夫子来告状我哪日没去学堂，保准第二日我是皮开肉绽的，所以从小练就了一身皮糙肉厚的本事，也就是那会儿起，只要我爹打我，我就跑出来，到胡老汉这里吃包子，所以打小就认识了。”

“你倒是奇怪，人家小孩挨了打，都是乖巧一阵子，你还跑出去？”玉娘看着眼前的人，俊美的面容上带着惯有的不羁，眼前好似浮现了小时候的他，不禁莞尔一笑，“还知道找吃的。”

“那是，小爷可不会亏待着自己，再者说了，小爷吃饱了才有力气和老头对着干，可不能总是挨打我吃亏。”

玉娘看着许景辰一脸得意的样儿，笑着用筷子敲他的头，“哪来的这股子劲儿，倔得很。”

“小爷有的时候都在想，我是不是许振华那老头亲生的，下手那么重，对着自己的亲儿子可是半分不留情面，要多残忍有多残忍，要不是小爷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儿，他怕不是要大义灭亲。”

“净胡说，上京谁不知道许将军府的许小少爷，能在这上京横着走，若非许将军疼爱，你怕不是如今这般整日里斗鸡走狗，十足十的纨绔子。”玉娘酸着话，显然是觉得许景辰身在福中不知福，一副小孩子心性。

“可别介！”许景辰大口塞了个蘸了汁儿的包子，“从小到大，那老头就没一次手下留情过。”

面前的人，是在整个上京能够横着走的小霸王，还记得刚认识他的那会儿，他总喜欢穿着时下最时髦最贵气的衣服，面若桃花，艳色非常。博美人一笑可掷万金，赌坊桌上挥洒万两银，斗鸡走狗，逗鸟遛街，人人都说，上京城中的许家家大业大，这才宠溺着许小少爷十足十的世家子，纨绔模样。

“许景辰，多少人羡慕你的出身。”清早的上京城东街，人来人往，清冷的天儿却冒着热腾腾的烟火气，“或许，许将军军人出身，半辈子都在马背上驰骋对敌，守一方国土，他所求，或许……也是希望后代子孙建功立业的。”

她并非高门大户，自小所识所知，大多都来自去听，去看，去演，可她并不觉得比起自小安安稳稳接受私塾学堂学校熏陶的那些人见识浅薄，思想守旧。

“可我不想做棍棒下的好男儿，若我想，那我自会是人人尊崇的少年将军，可若我不想，便是顿顿挨板子，我也只会是练就了一身皮糙肉厚的纨绔子弟。”

许景辰放下筷子，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声音很是轻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