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这是我的战争18（2 / 2）

“欺骗？那不过是一门艺术罢了。就你这点水平，还想让我信服？”

夏达嗤之以鼻。

“或许上个消息对你打击太大，那就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金雅已经解决了那个傀儡机器人，现在正准备返回现实世界。而你，将是下一个目标。”

维罗妮卡的声音中透露出几分得意。

“等等，我们可以谈谈？”

夏达试图寻求谈判的机会。

“好好享受这最后的游戏吧。”

维罗妮卡冷漠地拒绝了他的请求。

夏达紧握着甲骨文的魔法道具，它此刻安静地躺在他的手心，之前的振动仿佛只是一场幻觉。

“走到这一步，我已别无选择。我只能相信你们，我也只会相信你们。”

“夏达”似乎挣扎着站起了身，目光重新聚焦，试图辨认出“夏达”的确切位置。然而，突然间，声音变得模糊起来，如同浑浊的河水在耳边潺潺流过。脚步声、衣物摩擦的细微声响以及碰撞的闷响混杂在一起，让人难以分辨。很快，这些声音竟化作了尖锐刺耳的耳鸣，仿佛尖锐的针尖在刺破耳膜。

“我的听力也被夺走了吗？！”

夏达惊恐地喊道。

嘭——一声闷响，夏达的腹部遭受了猛烈的撞击。他迅速挥拳反击，却只击中了无形的空气。而这一拳的代价，是对方疾风骤雨般的反击。夏达感到自己在无尽的黑暗中摇摇欲坠，眩晕感袭来。嘭——嘭嘭——连续的击打声在耳边回荡，夏达终于支撑不住，重重地倒在了地板上。

“真的，我们可以谈谈吗？”

夏达艰难地开口。

他扶着身边的物件，勉强站起。从手感和尺寸判断，这应该是一个维罗妮卡虚拟区的1：160迷你模型。他抚摸着那家中式餐厅的模型，想起了塞拉接他时的地铁站，塞拉介绍的那间领物资的仓库，以及美月的咖啡厅。这些都是他珍贵的回忆，他后悔自己当初有眼不识泰山，竟想要与整个维罗妮卡虚拟区对抗。

“就算只剩下我一人……”

夏达低语。

嘭——又是一记重拳，夏达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身体的哪个部位在遭受攻击。这一拳再次将他打倒在地。但夏达心中清楚，他必须站起来，继续战斗。

“我不能放弃……她们肯定也还在战斗……”

夏达咬牙坚持。

砰——夏达抓起身边的模型，用力朝对方扔去。根据击中的感觉，他大致判断出了对方的方位。他迅速起身，准备发起反击，然而对方却先他一步冲上前来，一脚将他踹飞。嘭——夏达再次重重地摔在地上。

叮——就在此时，夏达的听力突然恢复了部分。维罗妮卡的声音在耳畔清晰响起。

“濒死的感觉如何？”

维罗妮卡冷漠地问道。

“哈……”

夏达想要说话，但疼痛却先一步袭来，淹没了他的喉咙，只能发出几声痛苦的喘息。

“痛苦、绝望、恐惧……这些是我从人形机器人们的核心中提取到最多的情感。”

维罗妮卡继续说道。

“蓝发少女啊……”

夏达艰难地开口。

“也许她们在你面前表现得足够坚强，让你误以为每一次死亡不过是又一次维修槽中的休憩。但你现在所感受到的，才是她们在战斗中时常体会到的真实。”

维罗妮卡的话像针一样刺入夏达的心中。

“在我死前，维罗妮卡，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夏达请求道。

“即便这样，你也依然决定要带她们回到残酷的现实吗？”

维罗妮卡质疑道。

“我从未如此确定。”

夏达坚定地回答。

他的话音刚落，声音再次远去，混沌的黑暗再次降临。在夏达勉强爬起的瞬间，胸前和腹部再次遭受了几次重击。他吐出口中的血沫，踉跄几步，急忙翻身摸索着身边的掩体。嗡嗡——就在这时，他胸前的甲骨文的魔法道具终于再次振动了起来。

“是你吗？赫尔？”

夏达满怀期待地问道。

魔法道具轻轻振动了一下，仿佛在回应他。

“她们……做到了吗？”

夏达急切地追问。

短暂的停顿后，魔法道具再次振动了一下。

“好……”

夏达终于松了一口气。

“夏达”紧紧压制住夏达，拳头如同暴雨般猛烈落下。然而，在这黑暗与眩晕交织的混沌中，夏达竟放肆地放声大笑。他凭借着直觉，在黑暗中摸索出了“夏达”的方位。嘭——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响起，夏达以精准而利落的一拳，将“夏达”从自己身上狠狠击飞。

“辛苦你们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夏达喘息着说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决绝与坚定。

夏达挣扎着从腰间掏出手枪，手指因紧张而微微颤抖。他瞄准了前方的敌人，但耳边却传来了“夏达”断断续续的咆哮声。

“瞎......怎么........击中..........”

“夏达”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但夏达已经无暇顾及这些。他只能感受到“夏达”话语中的狂妄与挑衅。

夏达深吸一口气，将手枪紧紧贴在太阳穴上。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然后果断地解除了保险。

“我回来了。”

夏达轻声说道，随后扣动了扳机。

砰——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响起，夏达的身体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抛向空中。他的意识渐渐模糊，周围的黑暗仿佛要将他吞噬。

.......

“呼....”

夏达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他的意识逐渐回归现实。他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提前藏好的AR设备中，汗水浸湿了额头。他终于回到了现实世界，虽然是以一种惨烈的方式。

“没有想到我真的杀掉了自己，按照金雅的说法，我已经不能再返回维罗妮卡虚拟区了。希望塞拉她们能成功。”

夏达自言自语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无奈与期待。

夏达来不及擦去满头的冷汗，他迅速摸出身边的枪，从AR设备中爬出，跑向不远处的建筑。他的心跳加速，每一步都充满了紧张与期待。

砰——夏达猛地踹开了大门，一股冷风迎面扑来。他站在门口，目光扫过眼前的景象，然后落在了维罗妮卡的身上。

“又见面了，蓝发的小妹妹。”

夏达微笑着说道，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轻松与自信。

“这就是你们的计划吗？在维罗妮卡虚拟区完成一切部署，再回到现实世界按下启动键。”

维罗妮卡冷冷地说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警惕与疑惑。

“是的，我们之前走错了方向。艾薇发现那台机器只能在现实世界启动。不管是中控室还是那个特殊的房间，输入代码后都需要在现实世界启动，人形机器人们的更新程序才会启动。你很聪明，知道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夏达解释道，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坦然与坚定。

夏达走到维罗妮卡耗费了大量计算能力维持的服务器旁边，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决绝与果断。

“就算在虚拟世界强行启动了更新程序，也无法传输数据，因为另一个开关在现实世界。”

夏达说道，他的手指轻轻搭在了扳机上。

“你想要怎么做？”

维罗妮卡紧张地问道，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安与恐惧。

“还需要问吗？”

夏达微笑着反问道，然后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砰——一声枪响响起，服务器的指示灯瞬间熄灭。维罗妮卡的脸色变得惨白，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夏达。

“你不想要让世界变得更美好吗？维罗妮卡虚拟区和你的理想又有什么不同？”

维罗妮卡试图说服夏达，但她的声音已经变得有些颤抖。

“它是假的。”

夏达冷冷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执着。

“真的假的又有什么关系？能让你和你的人形机器人们平静快乐地过好每一天，不就足够了？”

维罗妮卡不甘心地问道。

“你不明白。”

夏达摇了摇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沉与哀伤。

“局限于真假困境的是你。”

维罗妮卡反驳道，但她的声音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底气。

“我走到今天这一步，并不是只靠我自己。太多的人为了今天牺牲在了过去。”

夏达说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悲壮与感慨。

“我们谈谈？”

维罗妮卡试图缓和气氛，但夏达已经没有了谈话的兴趣。

“我想要前往理想世界，但通向那里的路途绝不是坦途，也不是什么荆棘之路。通向理想世界的路是用前人的尸骨和鲜血堆积而成的，我的每一步，都踏在别人的牺牲下。你要我丢掉这沉重的现实，前往一个虚假的空中阁楼？”

夏达说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决绝。

砰——一声枪响，夏达毫不犹豫地朝着面前的服务器扣动了扳机。

“绝对不可能。”他声音坚定，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屈的光芒，“我永远不会忘记她们所流的血泪，我会背负着她们的期望和牺牲，坚定地前进。即使穷尽一生也无法抵达终点，我也会为后人筑起一座通往理想的桥梁，为她们铺就一条前进的道路。”

维罗妮卡冷笑一声，嘲讽道：“真伟大啊，可你的人形机器人们并不想再继续受苦，她们或许更愿意留在维罗妮卡虚拟区，享受那份虚假的和平与安宁。”

“荒谬！”夏达断然反驳，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她们是我并肩作战的伙伴，她们的意志和决心我早已了解。”

“我早已解除了她们的核心加密，她们的愿望和心声，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其实夏达早在救下丽娜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通过艾薇发来的邮件，洞悉了人形机器人们的心声。

时间倒回到夏达她们刚刚击败“艾薇”，还在监狱里的那段日子。

露西曾郑重地对他说：“我们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就靠你了。”

夏达目光坚定，回答道：“放心吧，为了这一切，我不会有任何闪失。”

就在此时，夏达突然发现手边的终端响起了提示音。他低头一看，是一封数小时前发送的邮件，发件人正是艾薇。他默不作声地打开了邮件。

艾薇在邮件中写道：哒哒——夏达，当你看到这封邮件的时候，我希望你能看见！我们已经出发去那个特殊的房间了。坦白说，我已经猜到了结局。敌人这么自信，肯定是有后手，所以他们才那么地自信，而我们做梦都猜不到他们留了哪些后手。但即便知道可能不是好结局，我还是想和她们一起做完所有能做的事，走到最后一步。其实一开始，我也只是想拉一把深陷绝望中的你，就像露西小姐帮我的那样。可是慢慢地，我对这里和人形机器人们的了解越来越多，我开始喜欢上这里，拥有了和你一样迫切地想要还原一切的心情。特别是看见她们为你准备的一切，夏达，她们或许没机会亲自展示给你了，但我希望你能看见。

邮件的末尾是一张照片和一个附件，照片中的人正是塞拉、艾薇、丽娜和亚娜。夏达下载了附件，是一个视频。幸运的是，视频文件并不大，他轻轻松松地就打开了。

视频开始播放。

“调试好了吗？”塞拉的声音在视频中响起。

“嗯，差不多了。”丽娜回答道。

“什么叫差不多？！”塞拉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光线、声音、画质、角度都汇报一遍。”

“光线良好，塞拉，我开美颜了，你快开始吧。”丽娜笑着说。

“放心吧，美颜打开了，你可以开始了。”亚娜也在旁边说道。

“好吧。”塞拉似乎有些紧张，但还是鼓起勇气看向了镜头，“那个……夏达，这是我们悄悄给你准备的惊喜。第七军区……虽然那个基地已经被炸毁了，但是它的成立纪念日快到了。以那个基地的情况，或许是没有办法举办庆祝活动了，说不定草都长得比人高了。但是我想，大家或许想借着这个机会和你说说话。”

“能不能直接切入正题？”丽娜略显急切地开口。

塞拉顿了顿，随即道：“别打岔，让我说完。能成为洛天九号的一员，我深感荣幸。未来的路或许依旧坎坷，但我愿意与你并肩前行。就这些了，丽娜，你接下去。”

丽娜点了点头，声音柔和：“我也是一样的想法。亚娜，该你了。”

“你这家伙，真是狡猾！”塞拉笑着调侃。

接着，亚娜她转向镜头，仿佛在对夏达说话：“夏达，你最近似乎总是紧绷着，我都有些不敢打扰你。其实，我一直想找你喝一杯，我觉得你现在需要一点酒精来放松自己。酒精有时能洗涤心灵，一杯下肚，仿佛所有的烦恼都烟消云散了。等你看完这段视频，要不要来找我喝一杯？”

塞拉转向一旁：“好了，下一个人进来吧。”

丽娜有些担忧：“外面已经排满了人，夏达不会发现吧？”

亚娜站了出来：“我去维持下秩序。”

尽管视频的画面和声音都略显粗糙，时不时还有人影晃动，但夏达却全程微笑着，耐心看完了这段漫长的视频。

砰——又是一声枪响，第三台服务器在夏达的枪口下化为碎片。

维罗妮卡深吸了口气，试图缓和气氛：“我们可以谈谈吗？”

夏达冷冷地回应：“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维罗妮卡叹了口气：“人类永远无法创造出真正的乌托邦。贪婪、暴力、愚蠢、自私……这些都是人类基因中无法抹去的部分。这是你唯一的机会，去打造你理想中的世界。”

夏达不为所动：“谈谈？”

维罗妮卡急忙道：“现在一切还有机会挽回，但等到最后一台服务器也被摧毁，后悔就来不及了。”

夏达眼神坚定：“如果这是我的命运，我会坦然接受。”

砰——最后一台服务器在夏达的坚决中轰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