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这不是幻觉吧(1 / 2)

张跃瞪着胖乎乎的冯桂花上下打量了一番,心道这人还真把自己当老二家掌柜的了,这家是他老爹张顺国临终前分的,虽然不敢说绝对公平,但一碗水肯定是端的平的。

如今这冯桂花一副高高在上,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不晓得谁给她的勇气来拿捏自己的。

要说这冯桂花要嫁到老张家的时候,老张同志的身体已经走下坡路了,基本上都是张跃这个大哥在操持。

到现在都还有借的粮在还账呢,没曾想就这样的都没有维持住,大半夜的故意整事儿找茬,所作所为想想都叫人心寒。

虽然事儿都是之前的张跃做的,可记忆却是镶嵌在现在的张跃的心中挥之不去,件件桩桩都能感同身受。

张登科夫妻二人见张跃沉默不语,只以为他怕了。

那张跃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是个张家村的人都门儿清,一个像是傻子一样凡事都陪着笑脸的家伙,有什么值得敬重的?自己不随意拿捏住,等旁人来肆意出手掠夺张家资产吗?

张登科可是听说过,但凡有人来张跃家借东西,那都是一借不还,搞笑的是张跃也不敢去要,生怕叫人说成小气鬼。

这么一个活在别人眼中的大傻子,自己这个亲弟弟来分点东西,他肯定是以赔笑给东西结束。

本来是轻轻松松拿捏张跃的事儿,怎的办起来不是那么回事儿了呢?

张登科很纳闷,今天的张跃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居然敢拿锄头对抗自己。

要是老爷子在,估计早抽出腰间的皮带扑上来了。可惜现在老爷子已经断了气入了土,他借不到丝毫的势。

可张登科在家里横行惯了,又怎么忍得了自己的主人光环被一个懦弱的老好人摘掉。

今儿要不把这个威立起来,往后这日子还咋过?张跃不得骑在自己脖子上拉屎,这叫人如何能忍?

想罢,张登科也不再纠结手里的家伙事儿到底有没有震慑力,直了直身子与媳妇对视一眼,手里的竹竿便指向了张跃。

“呵呵,好,很好,真是我的好大哥,老头死尸骨未寒你就敢霸凌我夫妻两,你演了这么些年真是委屈你了。”

张登科眼里的厉色不减,声音铿锵有力,仿佛张跃就是他的杀父仇人。

张跃轻蔑一笑,你张登科真是好演技啊,奥斯卡都欠你一个小金人。

猪油蒙了心的东西,若不是你借着弄死大黄引我出来,我张跃是犯了什么病在寒冬腊月的大半夜拿锄头防身?

撇了一眼张登科,手里大锄头一挥便把那指着自己面门的竹竿打了开来,道:“少在这里放屁,既然你嫌分家不公平,那再分就是,今晚你们两口子就回去想清楚,除了房子、田地、粮食、还有什么要分的,明日你就找个明白人把这家分清楚,往后你要是再来闹腾,别怪我这锄头不认人”。

说完,张跃将锄头往地上重重一撴,眼里毫无惧色。

张登科眉头一皱,他手里拿着的是竹竿,真打起来虽然是二打一,但保不齐张憨憨一锄头一个,那就得不偿失了。

说实话,张登科心里还是有点怕自己这个转了性的大哥的,尤其是他拿着锄头那副不怕死的劲儿,简直跟特么土匪一样样的。

杀狗他肯定是敢的,但是要说拿镰刀砍人,他没喝酒肯定是不敢的。

冯桂花紧了紧新衣服上的扣子,一把挽住张登科低语道:“你大哥估计有精神病,咱不跟他一般见识,明儿请村里有威望的人一起见证分家,一定要分彻底。”

张登科点点头,将手里的竹竿往狗身上一丢,吓得大黄狗一阵嚎叫,这才满意的拍了拍手道:“张跃,记住你说的话,明儿咱就把家彻底分清楚,你休想拿走属于我的一分一厘。”

撂下这句狠话,两人相互搀扶着往回走,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不知道在针对谁。

张跃逼走了这两个瘟神,蹲下身把大黄身上的雪轻轻一划,就看到了两条皮开肉绽的血道子。

大黄见是张跃,哼哼唧唧的摇着尾巴,扭头舔舐着伤口。

“好啦,没事儿啦,我把你绳子解了,老二要再敢打你就跑”

也不知道大黄能不能听得懂,张跃扛起锄头返身而回。

打开门,董冰怯生生的站在门口,怀里抱着两人的结晶。

张跃把锄头放回原位将门关好,双手交替着拍打掉身上的积雪,咧嘴露出两排大白牙:“你不在炕上呆着下地干什么?”

董冰翻了个白眼,道:“你锁门干什么?锁了门老二两口子和大黄的声音我就听不到了?”

张跃哈哈一笑,搀着董冰往屋里走:“啥事儿都瞒不过我媳妇儿啊,老二抽风要吃大黄,让我给撵走了”!

“大黄呢?”董冰自打进门,大黄就没咬过她,她一直觉得这狗很有灵性。

“受了点皮肉伤,我把绳子解了,要不是这家伙身上有跳蚤,我就给抱回来了。”

张跃说的是实话,他本来想把狗带回来关屋子里的,一想到这家伙贼拉机警,要是有点风吹草动的肯定要喊叫的。

再一个它身上的虱子可不少,屋子就这么大,万一虱子咬到孩子就不好了。

“嗯,解开就好”!

董冰刚刚在门口听的清楚,老二两口子明天要闹分家,张跃没提出来她也不问。

这事儿由着张跃做主就好,要是放在以前,她肯定要问一问的。但是现在她不打算插嘴,因为张跃刚刚的所作所为已经证明了他能处理好这件事情,虽然她只是觉得,但这并不影响她从心里下这个决定。

还有,老张家再怎么分哪都是亲亲的一家人,哪里轮得到自己一个妇道人家插手。

只要能过上安稳日子,受点委屈到也没什么。

进了卧室,炕边上放着一盆子冒着热气的洗脚水,张跃嘿嘿一笑道:“还是媳妇好啊”。

董冰白了一眼张跃,抱着孩子静静地站在边上,一双大眼睛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看着张跃,仿佛要把这个枕边人看穿一般。

张跃拉过小马扎子,一屁股坐了上去,三下五除二就把脚丫子摁在了水盆里。

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双手不时的在脚上搓弄着。

董冰将孩子放在炕上,拉过另一个马扎子坐在张跃身边,观察了好一会儿开口问道:“你以前洗脚可是不搓的,今儿是怎么了?不仅话多脾气躁,而且睡觉穿衣服洗脚开始搓泥了”。

“啊?有这回事儿吗?”张跃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看向董冰,心里有些慌乱。

“有,你好像突然就跟以前不一样了,嗯……你不会是被上身了吧?”董冰说着就把马扎子往一旁拉了拉,做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你听过顿悟吗?”张跃将马扎子往董冰身边移动些,神秘兮兮的说了一句。

凭他纵横网络文坛,网络影视数十年的经验,哪能不知道董冰是什么意思。

只是片刻思索,便找到了最容易使人信服的答案。

董冰柳眉一蹙,灵动的大眼睛里写满了你尽管扯谎吧。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