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怀初25（2 / 2）

身侧人一愣，随即缓慢开口：

“好。“

卜完一卦，青年对着卦象所现，缓缓开口：“你这姻缘，很好。“

“什么什么？“少女急得往前凑，但是看又看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男子对她笑得温和，眼中如潋滟秋水：“意思是，你于姻缘一事上不必担忧，自有良人。“

“我就说嘛！“姑娘重新躺回草地上，脸上是止不住的笑，似是得意：“我在山前还抽了一根签，那上面写着'金风玉露伴良人'，人家可说那是上上签呢！“

“嗯，确实是，那人卜得很准。“

“对了阿怀，你有没有给自己问问呀？“结乐眼神狡黠，带着些试探。

男子有些无奈：“结乐，你知道的，自己给自己卜卦是不准的。“

“那是别人又不是你，你这么厉害还怕什么？“结乐毫不在意，手指绕着额边碎发，小声嘟囔。她说着，想起前些日子有人在宗门里嚼舌根，说占卜师这不好那不好。结乐撇了撇嘴，说道：“真不知道哪些人都在背后乱说些什么，就是嫉妒！嫉妒阿怀卜术好！“

她说着，转过头来看向身侧青年，笑道：“在我心里，阿怀天下第一！“

青年笑了笑，任由她胡说一通。

......

冬日里，有橙色身影莽撞地往街边冲去。

她猛地推开门，冲到瘫坐在地上的人面前，喊道：“阿怀！“

怀中人仍着一身青衣，却不如以往干净，衣襟上淡淡血痕，顺着往上看去便能看见他带血的下巴。他闭着眼睛，本就白皙的脸此时更是苍白，手边一个圆盘凌乱地跌在地上，上面隐隐有黑色浮现。

结乐用拇指擦掉男子嘴边的血，轻声喊他：“阿怀？阿怀？“

见人没反应，她抓着他的衣襟，眼角浸湿，就要哭出来。

泪眼婆娑间，有人虚虚握住了她的手腕，结乐抬头，看见男人虚弱地朝她露出一个笑，眼神中似细碎春水流过。

“我没事。“他说着，抬手抹掉她眼角的泪，似是无奈，轻声叹了一口气：“结乐，别哭了。“

“你明知道！你明知道你改不了！“结乐却哭得更凶了，她狠狠抓住他的衣襟，几乎是吼了出来：“自古以来御灵师升阶都要历劫！是死是活都是命！你怎么能！你怎么敢！“她说着，泪珠终究是掉了下来，似是不敢说下去，她将头埋进他的胸膛，声音嘶哑，像是无力从嗓子眼里挤出来：

“你怎么敢，去替我逆天改命......“

“可是结乐，我不想让你死。“男子虚弱的声音传来。

“我不会死！“埋在他胸前的人又激愤起来，“那么多人都挺过来了我为什么不行！你明知道的，我比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天赋都要高！“

“结乐，你也清楚，多少人死在那里？比你更年长的有之，比你更强悍的更有之。我怎么敢，放心让你一个人在那？“

“所以你就作践自己的性命吗？！“她说着，终于是吼出来，她抓着面前人的肩膀，眼中是万分悲切：“询天问道本就损耗性命，你为我卜十二仙卦已经损耗你大半元神！占卜师向来是问命，从未有人敢去改命！“

“可是结乐，你此次命数，十二仙卦问不出来，我没有别的办法...“

结乐打断他，指着跌落在他手边发黑的圆盘，声音颤抖：“所以你就布了写命卦？这卦本就是传说！“

“你真的会死的。“说到最后，她有些说不下去，声音轻的像是从未说出过。

男子笑了笑，眼中有细碎光影闪过，他伸手将结乐的碎发绕至耳后，轻声说道：“我怎么会死呢？你不是说过，我是天下第一么？“

女子怔怔地看着他，似乎是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口。

男子望进她怔愣的眼眸里，随即微微阖上眼低头，额头轻轻碰在女子额间。

“阿怀不是天下第一么？阿怀会一直陪着你的。“

......

夏日有些热，街上却很热闹。

结乐买了一个面具戴在脸上，笑着问身边人好不好看。

“好看。“

“我也觉得。“

两个人走到河边，结乐伸手，这天地万物生灵似乎都被她所召唤，明明没有风却轻轻摇晃起来。

“今日掌门问我，我又回绝了他，我感觉他好生气。“结乐蹲下，用手指划着湖面。

“问你成为继承人的事？“身边男子单膝跪在她旁边，问她。

“嗯。“她点了点头，有些烦躁：“我都跟他说了不要不要，他还来问我，我今日就跟他说我要外出历炼，还要去做一些很重要的事。“

“若是决定好了要出去历炼，我就陪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我也陪你。“身侧男子温和说。他如今越发温润，像是湖边吹扬的绿柳，又好似山间融化的冬雪。街上有姑娘看见他，还会羞着脸走开。

“那好。“结乐说着，将一边的石子扔进水里，荡起层层涟漪。她忽然转头，随即站起身来。男人偏头，跟着她一起站起来。

“赵初怀。“她叫他的名字，直直盯着他的眼睛。

“快到七夕了。“她说。

“你娶我吧。“

男人一愣。

“聘礼什么的，你知道我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你。你不要再为这些事烦心了。“

“你娶我吧。“她又说了一遍。

良久，男人握紧她的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