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诺起之日（2 / 2）

她突然苦笑起来，说好保护他一辈子的……

月亮重新回挂，它离地面已经很近了，近道只需低下眼睛，便可与大地相吻。

狂风一阵袭来，一浑身焦黑散发烤木炭味道的身影出现在那人侧面。这具木炭看了眼地上的两人便笑了起来：“还是把你抓住了，历来艰险，我都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哈哈哈。”

那人附和道：“确实，若非你动用重生之道，我们今生真的可就就此别过了。”

老五还想说点_个_%跳过广告%什么，但被那人打断了：“快去把她收了，魔道两家还有些残党没处理干净，收了她还得去把那些东躲西藏的老鼠踩死。”

“明白了二哥。”

她忽然笑了起来，好想做了某种决定一样，笑得苍凉而又无奈，她再一次摸了摸少年的头发，有点歉意和心痛：“姐姐以后不能陪你了，你要好好活着，当然了，不要怪姐姐骗你……”

她抱着少年缓缓站了起来，抬头望了眼最后的云流自言自语：“天快亮了。”

那人觉得有些不对劲，多年来的直觉让他眯了眯眼，可他实在想不出她还有什么底牌。并且从她刚才的话语中可判断，她不会用那一式的……等等，好像忘了什么。

“心羽！”

他的眼中大多被惊恐覆盖，敢相信却又不能不信，心羽是什么东西他很清楚。

老五看出了那人的恐惧，连忙上前妄想阻止，那人还未出声阻止，老五就已经闪到灵风姐的身前。

强大的手掌将她禁锢提起，另一只手当机立断的抓取向心羽，在他轻蔑的目光中，手掌却径直穿了过去，他愣了愣，不甘心的一次又一次将爪子伸出，但都如第一次那般。

“没有用的，心羽是心神之物，只有被其主人指定才可触摸……老五，别费力气了。”叹了口气，好像是对自己说的：“逃不掉的。”

“杀了她便是，二哥你什么时候这么糊涂了。”

手上力度愈发强大，甚至可以听到骨骼断裂的咔嚓声，老二只是笑了笑，没在说话，就在老五觉得在使点力就可以直接拧断她脖子的时候，他没有任何预料的被震飞了出去，而后周围开始分解成无数细碎的颗粒状，互相缠绕转动拼接，重组……

此时此刻，灵凤姐都一直望着少年，不断闪烁着关于他的记忆，她蹲下伸手使劲搓了搓少年的面颊。

没过多久，少林渐渐苏醒过来，他脑子还有些生疼，迷迷糊糊，只依稀听见好像有人在叫他。

他虚弱的睁开了双眼，入眼便是满脸带血的灵凤姐，他瞬间清醒，刚想开口，就被灵凤姐用食指抵住了嘴巴。

“答应姐姐一件事，哪怕只剩你一个人，也要好好活着。”他不给少年说话的机会。看着泪水夺眶而出的他继续温柔的说着：“哪怕不为你，也为姐姐活着吧。”说罢，将心羽塞进少年怀里：“心羽会替我陪着你的，你不是一个人，我……一直都在。”说着趁少年不背，伸手将少年的头往下一按：“你看你都答应了，哼哼！”

少年表情难以描述，最终还是说出了此生最不愿的承诺。

“好，笑一个吧！让姐姐再看最后一眼。”

少年哽咽的抽泣者，脸上的肌肉不停的抽动，此刻想做一个笑的动作却成了奢望。

在最后一刻，灵凤姐双手慢慢扯起他的的面颊，在他脸上轻轻的弄出了一个笑容。

“有多笑笑，这样才好看嘛！”

随着话音落下，她将少年推了出去，而在此时，他才看见灵凤姐的下半身早已被黑炎所吞噬。

一个念头的诞生，百万光芒的消逝。他发了疯一般拼命的向着她跑去，伸出的手却永远够不到，这短短的只有两个字迹的距离……

她飘到了半空，看着下面一副哭得像鬼的少年蹦蹦跳跳的伸手向着自己，一时间哭笑不得。

她想挥手做最后的告别，但她没有手了……最后她想了很多，虽然有些纠结，但还是说了出来。

“我……抱歉……不要怪……姐姐很开心……不能陪……”

她的话语大多被周围的喧嚣所掩去，在即将被吞噬的最后一刻，在泪水被蒸腾的一片水雾下的素脸说出了最后四个字。

少年听不见，但他知道那四个字是什么，他跪在地上，痛苦的将那份沉重，染血，愤恨，心碎的情绪组成了一个承诺。

“时阴难溯！”

那双凤眼的眼角勾起欣慰的笑意，永远的沉睡在了黎明之前。

永不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