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殿帅府(2 / 2)

这是把许松当成自己人了。

“那么高太尉,如何不通练兵?”

许松当然也不懂练兵,但原身乃刘法亲卫,当今时代一些粗浅的练兵之法还是知晓的。

王瑾看着许松深蹲,颇感有趣,也做起来,一边道:“高太尉练兵,如班子唱戏,给官家阅军让彩舟列了军卒,演大旗、狮豹、棹刀、蛮牌、神鬼、杂剧等等。

将士们列阵齐整,吹打鼓乐,走出五花八门的所谓战阵,有旋罗,海眼,交头等等,比八阵图还玄乎,受到官家夸赞。”

许松直起身停了深蹲,奇怪的问:“那京师禁军操练到底如何,战力呢?”

王瑾苦笑:“京师禁军多年不经战事,操练浅尝辄止,近乎荒废,许多军卒被用来给达官贵人建造房子、园林,形如奴仆。

若仓促上阵,毫无战纪,更谈不上战力。如支援西北战事的三万兵,遇夏军一触即溃。”

许松皱眉道:“如此情形,高俅想必知道,你也是知道的,为何不加大操练强度呢?”

王瑾叹了口气:“高太尉过于宽厚仁德,和将官们和和气气,如同朋友之交,再受到好处,便无法整肃军纪。

既成朋友,你好我好大家好。

操练时,将官带头懈怠松弛,士卒们就更不可能自律狠练了。”

许松能够想象出,宽厚的高俅是处理人际关系的好手,而军纪严明一定得整顿将官士卒,长期下去令人生怨。

这与高俅为人处世原则不符,他不喜欢和将官们关系紧张。

松弛军纪,可以获得将官们的爱戴。

谁不喜欢一个从来不严厉令人吃苦操练的统帅?

再问过一些高俅家里的情况,许松对高俅有了个大体印象。

高衙内本是高俅叔叔的儿子,便是堂弟,却拜高俅为干爹。

按照王瑾的说法,高俅此举,本意是照顾高衙内。

堂弟比干儿子疏远,在高家内部和外人面前都会受到怠慢。

作为干儿子,高家内外便不敢忽视高衙内,更不敢欺压。

“过去吧。”

了解过高俅的练兵情况,许松已在心里否定了提议。

严肃军纪和操练,高俅不可能同意。

军训的军姿站立,左右看齐,左转右转,齐步走,军阵操练,不说无用,而是轻视古代练兵的强度了。

因为照着王瑾的说法,武经总要对军纪、阵型的操练,能把人练瘫。

但是后勤粮食肉食根本供应不上。

站军姿、向右看齐、向左转向右转、齐步走,这些队列阵型的排练,和高俅的花样阵列没什么区别。

趁着左右住户无人在外的时候,许松戴上帷帽钻进王瑾的马车,出安业坊。

马车抵达宫城西南靠近汴河的殿帅府公廨,许松将帷帽丢下,出车步行,由王瑾领着入内。

高俅的职位是殿前都指挥使,管理训练京师禁军,无权调遣。

需要打仗的时候,京师禁军由枢密院调遣。

通过一进院子,许松看到二进院子西侧正在营建花园,还有动工的房舍殿宇。

建造的劳役者众多,都穿了短打,清一色的精壮,不像寻常苦力。

听到一些劳役者的喧哗聊天,什么前营后营的人在那吹牛攀比工程进度,许松恍然。

这些人来自京师禁军,被高俅差遣干活,都是不花钱的劳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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