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辨语摘言何其悲?无人无材可见衰(2 / 2)

“墨竹甲级学子,刘绝刘悬生,张辞张修缘,卢昆卢子孝,王坚王千仞,莫敢莫潜蛟,敢问苍松院丁子安,郭幼兴,徐寿存,洛安邦,滕铭青几位兄长贤弟敢否一论经义?”有五名墨竹书院学子出列对人山人海的苍松学子问道。

这高家,当真无法无天,学院之中,分甲乙丙丁四等学子,在苍松书院,达甲级者共有二十二人,但不说在外游学和资历不够者,只有以上五人,加上许谓,宋修,高岸三人尔已,而这四人,皆是与高家有所联系,可以说是以一挑五了。

果不其然,其余四人尽皆言败,只留丁元观一人在场。

“既然只留丁兄一人在此,那便我五人与丁兄各出一句诗,谁对上,谁赢如何?”五人中头戴玉冠,气质出尘的张辞问道。

“可,来者是客,诸位先来。”丁元观回道。

“六月碧荷入浊泥,”“腊月红梅出青墙。”

“昨日听雨辨落花,”“今朝闻香寻残叶。”

“纵谁言风花雪月,”“终归是才子佳人。”

“朝上北山猎鹿牛,”“暮下南田耕禾谷。”

“一诵二读三年复,”“四书五经六艺学。”

“好文才,还请丁兄出诗。”五人感叹道。

“文臣武将台御史,阁有学批府筹谋”。丁元观笑道。

这一句,就讲了当今朝廷五种官职划分,前三种不用说,阁是议阁和朱阁,由紫衣议阁大学士和朱批令,筹谋指筹谋卿士,归属太师。

“这,几位尔有对出否?”张辞愁眉道。

“丁兄大才,我等不是对手,敢问下句。”五人相互对视,看出对方无奈表情道。

“禁卫鹰扬亭谍者,楼有山海会直天。”丁元观笑道。

禁卫是皇宫守卫,鹰扬卫是抄家掌刑,风吹亭是他国间谍,直天会是民意上报。

“尔等佩服。”众人只得言罢。

高岸心一沉,名声既然难克,只能拖延其仕途,慢慢打磨了,并竟,美玉只有圆的才安全,也能为其所用。

丁元观凭此夺了名,自算打了高岸的脸,高岸又绝非忍气吞声之辈,此后之情,自可思之。

“如此,大善。”高夫子瞧见高岸心思,看了一眼吕理,心中起了思量,笑着遮去面上思索。

“何也?”吕理不解,皱眉问道。

“我笑青松无人尔,世兄,莫非汝院仅一子吗?”高夫子指丁元观道。

吕理顿时哑然,只任其言说。

“世人云,北松南竹,并为天下两大书院,犹记太祖开国之时,青松学子仅千余名,墨竹子则三千尚余,若非文,仁二宗大兴儒学,制法,释,道,墨,阴阳,名,纵横,行,察观,敬百家之学,何来尔今日之兴盛?”高夫子略顿言语,见吕理不语,更为放肆。

“不料今日虽有三千余众,空谈朝政,附庸风雅,死读经书,只奉圣贤,循规守旧,贪恋名利,望风而去之徒,不知凡几,而可称大才者,不过寥寥可数,可见无人耳。”高夫子摇头感概不已。

“若墨竹之子如论中,则墨竹亦无人耳。”吕理冷笑道。

“烦请院长一解本夫子之疑。”高夫子看向吕理。

“不释经言书,论政讨术,只知空囗无凭说些旁门左道,拾人牙慧,无半点已见,又如何行的长远?”吕理道。

“这……”反倒是高夫子哑然了。

“高夫子不闻名家之学,白马非马,离坚白,不闻纵横之学,纵楚横秦,游说舌辨,不闻兵家之学,攻心为上,揣摩敌心,此三家之学若得半家,何至如此?”吕理又道。

高夫子沉默不语,饮囗清茶,往客房去。

次日鸡鸣,一干墨竹学子随其而去,未与青松一人相言。

“河东名士第二回自此完,各位看官,小人拜谢”。说书人一拍醒木,这第二回便就完了。

取了三件什物,也不管台下看客几人,出了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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