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辗转厮磨不得章法,颜喻倒是挺受用,大度地配合着少年探索,不催促也不嫌弃。63(2 / 2)

  “我让你查的赋税问题呢,可有眉目?”颜喻又问。

  “基本上差不多了,从江棣到封地之后,当地百姓每年上缴的公粮增了小半成,并不多,在能接受的范围内,可就在四年前,缴纳的税粮直接翻了一番,当地百姓苦不堪言,却又碍于威压只能听从,也正是因为如此,这几年老百姓入不敷出,本就活得艰难,家中没有存粮,摊上旱灾也才格外难熬。”

  颜喻沉吟一番,说:“也就是说,那个铁矿,是在四年前发现的。”

  西北多荒地,即使开垦出来收成也并不理想,江棣既然要挖矿私造兵器,定然要供养劳动力,钱财可以耍赖不给,但粮食却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江棣缺粮,就只能往下压榨,增收税粮是一来源,另一来源,便是西北各郡县官员年年的上供了。

  俗话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官员供出去的粮食,追根溯源还是来自百姓。

  可今年偏偏大旱,土地没有收成,官员压榨不出来粮食,可江棣又要得紧,他们没有办法,便只能铤而走险,从朝廷下放的赈灾粮里挖。

  颜喻思索着,将江阳城郡守请粮的奏章批红,扔到一边。

  容迟从袖中掏出一份名单,展开递给颜喻:“喏,那帮蛀虫的名字都在上面了。”

  颜喻接过粗略扫了一眼,和他料想的差不多,都是一群拿钱求官的混账玩意儿。

  大庸选拔官员的制度并不完善,早年更是混乱,甚至盛行过一段时间的买官风,后来虽已被先帝明令禁止,但因原本的官员已成体系,便没往前追溯,让这群钻了空子的人继续兴风作浪。

  没想到,时隔多年,此事的弊端一显现便是致命的。

  颜喻抬头,和容迟对视一眼,道:“我稍后便会召群臣进宫讨论下派第二批赈灾粮的事,粮队送往西北,少说也要十八九日,你可有把握完成我们的计划?”

  容迟摸着下巴想了想,道:“我立刻动身前往西北,虽不能保证,但一定会尽力。”

  “好。”颜喻点头。

  容迟临走又想起什么,神色复杂地看了眼颜喻,没忍住问:“你和你的小男宠,吵架了?”

  颜喻摇头:“没,怎么这样想?”

  “我进来时看他有点不对劲,那小孩一直都沉得住气的,今儿竟然目露凶光,格外不忿,就差把愤怒都写脑门上了,我还以为他是知道我们计划了,然后和你据理力争大吵一架了呢。”容迟说。

  颜喻正准备出门,闻言动作一顿。

  他们的计划——早在知道江棣手下有私矿的时候,他与容迟就已经着手准备扳倒江阳王了,可惜一直苦于找不到机会,直到这次天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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