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个印记(2 / 2)

“这谁乱涂上的?”

这几天,她都没照镜子,只顾着看自己少了什么,却没注意是否有多了什么。这几天那些道士也完全没提过啊,难道是昨晚才多出来的?难道自己昨晚太死了,有人在自己脸上乱涂乱画都没知觉?

李知禾用手搓了搓,可完全搓不下来。意识到自己错怪对方了,李知禾先是道了个谢,“谢谢姑娘提醒啊。”

再使劲儿搓了搓,还是不动如山,没有丝毫变化,就像是长在肉里的胎记。

“这是颜料画的,过分了哈,究竟是谁捉弄我?”

女子再一挥袖,那团光亮组成的镜子又没了。

“谁弄上的?这盈华山上的人不都是修士吗?修士怎么素质这么差。敢在我脸上乱涂乱画,哪天我揪出这人,我、我……我好像也不敢做啥……哎,气死了。不行,我要洗澡!洗个澡多泡泡应该能洗掉吧。哎,你究竟告不告诉我澡堂在那儿啊?不告诉我算了,你们修士就是神神叨叨的。”

李知禾心急如焚,洗澡已刻不容缓。

女子抓住李知禾的胳膊,不让她走,以平淡中带着的语气质问道:“你不知道这个印记怎么出现的?”

女子语气听起来很平淡,身上也没有大动作,但就是闲闲一站就气势逼人,给人隐隐的压迫感。要是平时李知禾估计立马怂了,一定会好好回答,可现在她被脑子都被洗澡二字占据了,不耐烦地道:“哎,我怎么会知道?你说我自己都没发现。哎,你别拉我啊,我衣服很脏的,你拉我手上沾得全是泥。”

女子仍不放手:“你告诉我。”

“我不知道啊。可能是小道童趁我睡觉画上的吧。”

“盈华山的修士没那个能力。”

“为什么?”李知禾没听懂,觉得修士没这个画技?这印记虽然精美,但也不算特别复杂,她李知禾自己也能画,稍微学过点画应该不难吧。

“你真的不知道这个印记怎么来的?”女子没有回答,而是一直看着李知禾,微蓝的浅色眸子紧盯着她,都不带眨的,眼中有平静的执着。

莫名感觉有点子吓人。

“我真不知道啊,你这个人真是莫名其妙的,你关心一个印记干嘛?作为一个修士,关心点正事吧,我之前在山脚还看到一个七十岁还在买菜的老奶奶呢。你要实在闲得慌,你就去帮帮人家吧。”

本来全身脏兮兮的,身上很不舒服,就算面前是个美人,她也耐心耗尽,李知禾继续道:“你放开我啊,也不嫌脏啊,你想问什么,等我洗完澡,你再来听风小筑来问呗,反正我的大名估计都在盈华山传遍了。”

女子依旧不放手:“你再想想。”

“再见!”李知禾突然猛地使劲儿,用上全身力气,想借此挣脱女子的束缚。

纹丝不动。

女子的手像是铁铸的。

女子看起来瘦不拉几,弱不禁风,没想到手劲儿这么大。修士和普通老百姓相比,果然很不一般。

累死了。李知禾身体经过昨天那场雨后,虽然恢复不少,但还是极度疲惫的状态,这波挣扎,把她的精力几乎用尽了。

感觉自己马上要累瘫在地了。

李知禾往下一蹲,立即决定那就坐地上呗。累了、累了。

可屁股还没有着地,身体一轻,双脚离地,整个身体浮在半空中。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在她的身体,把她固定在半空中动不了。

李知禾使劲儿想动了动,结果全身像被封印了似的,完全动不了分毫。实在太累了,李知禾果然放弃挣扎。

“喂、喂!姑娘,你想要干嘛?这里可是盈华山的地盘,待会儿这边就会有各种道士路过,你可别自找麻烦啊。”

“你告诉我。”女子双手抱怀,淡淡地看着她。

女子长得这么好看,行为却如此不可理喻,皮囊之美果然和心灵之美是没有半点儿关系。

一股怒火顿时蹿上头顶,李知禾喊道:“告诉你什么啊,我啥都不知道。你仗着会点法术就了不起,随便欺负凡人啊。你叫什么名字?哪门哪派的?我可是盈华山的贵客,你别想对我怎么样!”

女子淡淡地道:“凡人?”

“我就是凡人怎么了,你也别管我是不是凡人,反正我没有术法,修行者欺负不会术法的人就是不要脸。不要脸!哼,你能把我咋地,我已经死了,你还能怎样?”

憋了这么多天的火正好没处撒。

“告诉我印记怎么来的?”女子很是执着。

“不知道,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我连我怎么就死了不知道,还能知道什么啊。这个印记究竟是什么?很重要吗?很可能是盈华山的修士画的,你追着问我干嘛,问我还不如问盈华山的修士去。”

“盈华山的修士没这个能力。”女子重复一遍。

“我说,你很懂盈华山吗?你怎么知道盈华山的修士不知道?”

“……你见过谁?谁给你的这个印记。”女子依然坚持。

这女子怎么是个死脑筋,钢铁一样直,不带转弯儿的,就是要揪着问。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她能问出啥。李知禾怒了:“管它是啥!重要吗?反正对我不重要!对我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洗澡。你别发神经啊,别以为你长得好看,就可以为所欲为。我说了好多遍了,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不知道你能咋样啊,杀了我吗?”

脖子一凉。

李知禾低头一看,一柄匕首抵住脖子上。显然是自己的话,给了女子启发。

“告诉我。”

李知禾翻了个白眼,一点儿都不带怕的,笑道:“哈哈我都已经死了,你杀就杀呗!我本来就是个死人。你要么也再往我的心脏捅几刀吧,可千万别斜了。”

女子似乎是觉得她说得有道理,想了想,又把匕首收了回去,双手抱怀:“既然不怕死,那你怕什么?”

李知禾无语:“我脑子有毛病才会告诉你吧……”

女子没有什么反应,不说话了,只是静静盯着李知禾。

李知禾被盯着很不自然:“你又想干嘛啊!别发神经啊!”

远处传来脚步声,一袭蓝色一角出现巷口,看来是盈华山的道士来晨扫了。

李知禾张口想喊住道士,可还没等出声,身子又是一轻。再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站在屋顶了。

以被拎着衣领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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