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暗流汹涌(2 / 2)

建州城一处深宅大院之中,一位身着南楚湖绿亲王蟒袍的中年人转屏风走暗门,进入了府中的一处暗道,沿暗道而行,也不知走了多久,竟来到了一处地宫之中。地宫之中灯火通明,金碧辉煌。地宫中的仆人见到来人纷纷跪地行礼,并有侍女上前为他宽去亲王蟒袍,换上了一身黑色袍服。这黑色袍服质地自然异常昂贵,行止之间灯火耀折,竟折射出暗金色的麒麟暗纹。五色麒麟,依南楚礼制乃是南楚皇室皇帝陛下与告庙册封的当朝太子才有资格秀在袍服上的绣纹。便是刘穆,因尚未得到正式册封,也只是依制常着云龙袍,不敢在“麒麟纹”衣制上有丝毫僭越。此人身着绣工精湛且自己极为深爱的这一袭“墨金麒麟隐”,其志之所求已是昭然若揭。只是地宫中人似已司空见惯,竟是无一人以此为异。

“殿下,韩先生与兵部胡尚书在宫中候您有了一会儿了。”一位身着管事服饰,面皮黝黑,五短身材的精壮男子向他禀告。

此人微微颔首,抬步继续向地宫深处走去,心下腹诽道,“有朝一日早晚让这‘殿下’二字换做了‘陛下’才好。”

得地宫中仆人引路,此人进入了地宫中一处偏室,室内二人正自默默喝茶,见到来人连忙放下茶碗起身见礼。这二人正是那管事口中所称的“韩先生”与兵部尚书胡政廉。

见礼已毕,身着褐色常服的胡政廉从袖中掏出一份文稿呈上,“殿下,宁江大营有呈文传来,已被我压住暂未收档,只是原件不便携来,属下特誊抄了一份请殿下过目。”言毕斜瞥了一眼那位“韩先生”,眉目之中颇有些不满之意。那位韩先生一袭蓝衣,须发墨黑,看不太出实际年纪。对胡尚书这毫无掩饰的一瞥则是视若不见,神色如常。

这位南楚亲王身份的人接过文稿,细细看了两遍,轻轻放在桌案之上,转头对那韩先生问道:“易先生对此作何解释?”

那位韩先生拱了拱手,“教主他对此事已有见教,走了车哲净明非是行事不密,皆因有两位神剑山庄中人从中作梗。我三妹已与那神剑山庄中的小子交过了手,以他这等年纪可能是得了那古老儿的真传也说不定。不过此番虽然走了车哲净明,引来大梁丐帮的谋划固然失败,但若是陷住神剑山庄来人,还怕挑不起大梁武林中更大的响动么?”

南楚亲王皱了皱眉,“话虽如此,神剑山庄毕竟非丐帮可比。若是引得大梁武林反应过度,我虽欲取这南楚江山,却不想白白便宜大梁。”大梁与南楚多年毗邻,近几年虽无战事但两国关系毕竟微妙,私下里都不免存着敌对吞并之意。只是大梁皇室尚武之风极重,朝堂之中猛将如云,军力隐在南楚之上。武林正道中有着少林、神剑山庄以及稍弱一些的丐帮总舵统领,压制得大梁武林邪道远比南楚难过,混沌圣教多年暗中经营仍在大梁收效甚微。南楚虽有傲剑门与青武道门为南楚武林正道压阵,但对比大梁终究缺了底蕴。此番若是引得神剑山庄级别的大梁武林势力大举来袭,很难说大梁军方会不会乘势来攻。虽说南楚多年来一直是北出无力,自保有余的局面,但若大梁真的倾势而来,谁也说不好南楚会因此付出多大的代价。

那韩先生冷哼一声,“待我圣教于南楚事成,岂会再如傲剑门与青武道门那般废物,殿下尽请放心,此间事密,教主曾言若能同时削弱大梁与南楚所谓的武林正道,于殿下大事才有莫大的好处。”

南楚亲王终于点了点头,“如此有劳贵上和韩先生了,六月初十之约断不能轻与了那南宫老儿。现在还请二位随本王前往地宫正殿,让本王略表心意。”

那韩先生与胡政廉均是拱手谢过,口中言称“敢不从命”。便起身随那亲王前去了地宫正殿饮酒宴乐,鼓乐之中自有曼妙舞女薄纱上阵,其间乐趣渐不足为外人道也……

五月廿一,李秋然为爷爷李云堂及双亲守孝已满七日。这日清晨,安问来至坟前略为祭拜,便将李秋然接回了城内。这几日经神剑山庄古天娇大小姐亲自主持修葺,已经略能安身的李宅之内,古天娇指挥几位丐帮弟子设好了香案,为李秋然张罗拜师礼。有僧丐双侠和神剑山庄古天娇从旁见证,李秋然这场拜师礼虽然简单却颇为正式。

李秋然向安问行礼敬茶已毕,安问对李秋然道,“这些天我观你气息步伐,应是家传内功已有根基?”

李秋然回道,“弟子家传内功‘沧澜劲’,父亲本来说不适合女子习练,但爷爷说我根骨尚可,所以从七岁开始习练。”

安问点头,“你内功已有基础,只需勤练不辍,日后自有所成,也不需再转习为师的功法。以后,为师只传你剑法。剑之一途,博大精深,你心中既然存了复仇之念,刻苦习练当不用为师过多督促。只是当你日后剑法有成,切忌复仇一事不可执念过深,否则于你剑道有损无益。”

李秋然再拜,“师父教导,弟子谨记!”自此勤练内功,与安问学剑,每日习武不辍略去不提。

五月廿五,左观寿突然于傍晚登门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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