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幻象（2 / 2）

“陈伍？”，肖亚关切的呼喊让陈伍回过神来。

他坐在药访的前台，面前正是肖亚为自己上着膏药，她正细心的为自己额头撩开虚发。

“啊...抱歉，我刚刚可能分神了。”，陈伍使劲眨了眨眼眸，他好像想不起来自己发呆的内容，就是感受到自己好像丧失了一部分记忆。

肖亚为陈伍缠绕上绷带，她长吁一口气说道：“肚子饿了吗？想吃什么？”

“吃肉吧”，陈伍说完揉了揉肚子，咽了咽嘴巴里面的唾沫。

肖亚走进后台，陈伍便立马捂住脑袋思考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刚刚明明在发呆，为什么我记不起发呆的内容？”

没过多久肖亚便端来一盘热气腾腾的水煮猪肉摆在陈伍面前，急不可耐的他大口张开嘴巴咬上去。

“好吃！”，陈伍将思绪抛到脑后，笑嘻嘻地对着肖亚。

猪肉的油脂遍布了他的嘴唇，甚至骨头都没有打算吐出来的念头。

“慢点吃...”，肖亚轻轻拍打陈伍的后背。

“好吃...”，陈伍咬着猪肉的一节骨头，使劲用牙齿捻成一块块骨头，搅和搅和咽了下去，“还有没有，我还饿着呢！”

“吃些水果怎么样？”，肖亚笑嘻嘻地站起身。

陈伍抹了一把嘴上的猪油，应了一声便大口朝着剩余的猪肉咬了下去，吱吱喳喳的油水声回荡在耳畔。

......

昆虫的哀嚎声，以及陈伍撕咬声回荡在街道旁。

绿色鲜血夹杂着殷红弄湿地面，街边的苍蝇期待的聚了过来。

它们想抢夺陈伍嘴巴里的食物，却反倒被陈伍咆哮吓退了半步，但仍然喋喋不休地继续靠近这一滩不可多得的美味。

李恒那一排排由肋骨组成的手臂渐渐蜷缩了起来，那无数双复眼慢慢失去神采，陈伍癫狂地将他四分五裂的东西。

“不够，还远远不够！”，陈伍举起拳头使劲砸开李恒胸膛，当着苍蝇们的面咀嚼下去，“还不够，我还饿着！”

他转头饥渴地看向身旁那些苍蝇们，舔了舔嘴角上残留的汁水。

这些苍蝇仍敢上前接近陈伍，可失心疯的陈伍猝不及防地朝那些聚过来苍蝇扑过去，按住它们其中一只长满皮毛的身子，张开血盆大口撕咬下去。

“还不够，我还是好饿！”

但获得的只有一些轻微的补给，这些活物的灵魂太过稀少，少到陈伍没办法大量填满那被镂空的一部分。

“对，吃水果，吃水果！”，陈伍望向尸骸，人头果就静静躺在李恒身旁。

人头果错愕地睁开双眸，惶恐四处张望着，它感觉到有人正咀嚼自己的脑花。

“咔嚓咔嚓”

丝滑的口感难以言喻，香甜的灰白色汁水从脑门中缓缓泛出，陈伍美滋滋地咀嚼来咀嚼去，最终才依依不舍地将其咽了下去。

人头果张开嘴，发出一声声微乎其微的蝉鸣。

陈伍幻想与现实不断重叠交替着，一会在漆黑的街边啃食着人头果，一会在药房里啃食着苹果。

那股感觉又来了，陈伍已经整整俩个星期没有感受到这股感觉。

他浑身像被崩断了弦一般，摔在地上抽搐不止，大脑不知不觉好像灌进去零零碎碎的记忆碎片。

“我是陈伍，好像是谁家的孩子，有人在当城等着我——对！去，当城，我记起来了！我记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