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拖出去杖毙（2 / 2）

“起来。”

听闻朱元璋命令的口气平和，方才的暴躁已然烟消云散，他微微凝眸顿觉诧异，隐隐约约觉察到了一些东西。

“谢皇爷爷！”

朱允熥恭敬的叩首谢恩，故作股后吃痛的样子，良久才从地上爬起来。

“你这小崽子……”朱元璋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双手的中指和食指，夹住了他折皱的衣领，轻描淡写的捋顺了，紧接道：

“既然你一口咬定，事实并非如此，那你便说说看，咱给你这个机会。”

朱允熥闻言眼前一亮，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

来了！

还真是！

老头心够脏啊！

不愧是老表演艺术家了……

“是！皇爷爷。”

另一边的吕氏，见风向忽然变了，没来由的紧张了起来。

正当她犹豫纠结，要不要见好就收，放其一马博好感的时候，朱允熥充满玩味的话音，却先一步传了过来：

“如果如你所言，朱允炆是因误会我气到了皇爷爷，进而才私下里和你抱怨不平，那么，从武英殿带回来的晚膳，此时放在哪里？”

“经由皇帝之手，再退还给臣子，等同于皇帝的恩赏，像他这般心疼孝顺皇爷爷，势必会将其视若珍宝……”

“劳烦母妃，将恩赏，请出来！”

这是朱允熥重生归来，第一次称呼对方母妃，奈何吕氏却没感到一丁点欣慰，而今唯有无穷无尽的恐惧。

“……”

见吕氏面色惨白垂首不吭声，朱元璋眉头紧蹙成一个“川”字，俨然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

殿内的气氛异常冰冷，空气中弥漫着不寒而栗的气息。

再看吕氏已是抖如筛糠，脚底下摇摇晃晃，似是随时要摔倒，十余年来第一次流露出失态之色。

又等了片刻，看她还是默不作声，朱允熥失望的摇了摇头，也懒的再等下去了，直言道：

“倘若我没有猜错的话，前殿早就打扫干净了，不过这么短的时间内，应该来不及彻底清扫，皇爷爷派人过去看一下就行了，床沿边下方是否留有油渍。”

话音未落，外面的侍卫便动了起来，这次总算是学机灵了。

朱允熥扶着朱元璋重新坐下，而后自顾地搬来一把椅子，与老头儿并肩而坐，他目光打量面前的吕氏，忽而笑出了声：

“话说母妃，您是如何自认为，把我照顾的很好啊？”

“偌大的皇宫之中，判断一个人过得好不好，根本不用瞪大了眼去看，只需扫一眼宫人们对其态度如何，即可收获最真实的答案。”

“当年你入宫时，父亲瞧不上你，连圆房都不愿意，宫人们对你的怠慢，可还记得？若不是我娘亲，力劝父亲接纳你，凡有好事皆想着你，你能有被宠幸的机会吗？”

顿了顿，朱允熥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朗声道：

“我，朱允熥，洪武皇帝之嫡孙，懿文太子之嫡子，从前殿回到后殿，提前告知奴婢，陛下若摆驾至此，过来通知我一声！”

“然万没想到，直到陛下踹开大门，都没有一人来知会！”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听到这，朱元璋抬手向横移，打断了身旁的孙子。

……

“东宫奴婢皆拖出去杖毙。”

不容置疑的声音刚一发出，就见吕氏直挺挺地跪下了。

目光呆滞，眼眸空洞。

精神处于崩溃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