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14（1 / 2）

肖羽的尸体躺在地上，腐蝇盘旋在四周，发出噪人的喧闹声。

王大危坐在椅子上，闭目等待着简中禅的回话。

简中禅看着这已经发臭的尸体，淡淡问道：“他是谁？”

王大没有睁开眼睛，漫不经心地答道：“之前是来接你们的人，现在是个死人。”

简中禅十分疑惑：“来接我们的人？”

王大点点头：“他叫肖羽，本来是我的第二心腹。”

一旁的李若水惊恐道：“他是肖羽？那我们之前见到的那人是谁？”

一想到之前与肖羽的谈话，冷汗不由地从李若水的后背渗出。

王大顿时睁开了眼睛，问道：“你们之前见过肖羽？”

李若水点点头：“不错，但我们见到的肖羽和这个肖羽有些不一样。”

王大继续追问：“哪里不一样。”

李若水道：“脸，那个肖羽的脸不是这样的。”

“嚓”的一声，烟又被点燃，王大满脸愁容，这时李若水才发现，现在的王大和之前见到的那个好酒喜歌的财主截然不同，似乎他突然变成了一个谋略家。

王大吐出一口白雾，道：“你们没见过肖羽，所以之前那人压根不需要易容就能骗过你们。”

简中禅问道：“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他一定要杀死肖羽呢？就目前来看，至少他目的也是引我们前来，那就更没有杀死肖羽的理由。”

王大像是想起了什么，恐慌般地离开了。

李若水道：“他好像知道什么，但这又是我们不能知道的。”

简中禅没有说什么，因为这一天发生的事太多了，他不知道的也太多了，他不想去想，但又不能不去想。

对于他来说，有些时候思考能让人清醒，但更多的时候，却是带来痛苦与压力。

所以他空闲的时候只会去思考快乐的事，开心的事。

躲避痛苦，寻找快乐，本就是人类的本能之一。

但简中禅还是简中禅，快乐不会永远属于他，他更多的时候都是沉浸在复杂的思考中。

现在到底不是空闲的时候。

所以快乐也不属于现在。

然后痛苦就这么来了。

李若水单手在简中禅眼前晃了晃：“老简？老简？”

简中禅慢慢回过神来，又看向地上那肖羽的尸体，道：“王大又为什么要离开呢？肖羽是不是也知道他的秘密，所以他才会这么慌张？”

伊关机道：“你既然猜出来了，又为什么要问呢？”

简中禅道：“因为这只是一种假设。”

伊关机道：“世界上有很多事实在被证实之前都是假设。”

简中禅道：“不过现在我们到底是没有证实。”

伊关机道：“那为什么我们现在不去证实呢？”

说完，伊关机脸上浮起一种奇怪的笑容，只要你见过这种笑容，就知道笑的那人不会有什么好心思。

李若水傻，但不是蠢货，自然能看出伊关机的意思，低声道：“小伊子，你不要乱来呀，这种严密的地方可不好去偷奸。”

伊关机道：“谁说我要偷奸？”

李若水疑惑道：“那你要做什么？”

伊关机道：“要让王大亲自告诉我们。”

李若水道：“怎么亲自告诉我们？”

伊关机道：“等他感到的威胁加重，他就不会再隐藏，并且还会恭敬地把那个所谓的秘密一五一十地讲出来。”

简中禅轻笑道：“由我们扮作盗贼，给他施加些压力。”

“等等等等……”

李若水打断了两人，迷惑道：“话虽如此，可这个盗贼该由谁来扮呢？”

简中禅没有说话，再次盯着李若水。

李若水淡然道：“没必要老是盯着我吧。”

夜，暗夜。

无月，无星，只有无际的黑暗，伴随着几声鸦鸣笼罩着大地。

听说鸦鸣往往都会带来悲剧，今夜是不是也会有悲剧降临？

一个满脸愁容的男人坐在桌前，桌上的烟灰缸已集满了烟头，有些烟头还有余火未尽，它们的生命岂非已来到了尽头？

男人口中已经没有了烟，他的牙齿已经被长年的烟熏得焦黄，两鬓上也泛起了皱纹。

他已不再年轻。

不再年轻的意思就是老了。

一个人老了，就往往会失去很多东西，俊貌，乌发，激情，生气，他唯一所剩的，就是自己的生命。

但他绝不承认自己老，就像酒鬼从不会承认自己醉一样。

因为他还拥有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又有什么会比生命更重要？

乌鸦又在嚎叫，它是不是也来偷窃这未知的秘密？

悲剧是不是又会在他的身上降临？

风，凄风，凄风欺人。

暗红的窗户在不断摆动，风也随着窗户不断摆动。

风吹在了这个男人身上，他却完全没有触动。

或许这就是上天的惩罚。

他默默地想着。

上天真的会惩罚人吗？

不会，只有人才会惩罚人。

有人惩罚别人，自然也有人惩罚自己。

人类总会有连自己也无法原谅的过错，这不也是人类的悲哀之一？

风渐急。

这个男人终于站起了身，走向了窗户。

突然，又是一阵强风。

这股强风太快，谁都无法预料到这股强风袭来。

这股强风太厉，别刚刚的凄风还厉。

当这个男人看见挥来的掌时，就已经飞倒在了屋内，原先完整的桌子被撞着粉碎。

一口鲜血从他的口中喷出，他咬咬牙，腥味不断在他的空腔里回荡：“你，你……”

黑暗中竟有声音传出：“说出来。”

男人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