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仙-3（1 / 2）

凌晨，大院，月华渐淡。

一位老者正在一幅画前踌躇，这位老者虽是黑白交织的长发，可看着却与满头白发无异。

突然，老者停下脚步，盯住了眼前的画卷，眉头随之皱起，后背也浸起冷汗，似乎见到了来自地狱送来的妖物。

这位老者正欲踏起一步，一声招呼从身后传来。

“老前辈，久仰久仰，未从大门而入，实在失敬。”

惊的这老者立即回头望去，院中不知何时多了两个人，两个年轻人。

老者的眉更皱，后背更湿，正面望过去，也与鬼怪无异了。

“怪探简中禅?”

老者稍微恢复了平静，对眼前的两人问道。

“还有一种武艺李若水?”

院中的人不是他们又能是谁?

简中禅抢先说道：“看来我们可真是小有名气呀，连渐鸿子大师都熟识我们。”

这位老者不是渐鸿子又能是谁？

渐鸿子又极快地打量了两人，突然想起什么，便又回头望去，又似乎觉得不妥，又转过头来望着两人。

这一套动作本是行云流水的，变化只在一刹那之间，只不过在简中禅李若水眼中着实有些笨拙，甚至有些可笑。

两人对视一眼，简中禅比了个手势，悄声道：“这个机会让给你。”

李若水稍稍摇了摇头，道：“算了嘛。”

“拿到嘛，不是给你了，是给娃儿了。”

简中禅又习惯地说出川话来。

四川人就是这样，总是不由自主在讲普通话时说出川话来。

李若水无奈，只好向前一步，道：“渐前辈，若有什么东西需要遮掩，说一声便是，何必如此紧张呢？”

渐鸿子淡淡道：“我不需要遮掩什么。”

李若水摇了摇头，笑道：“渐前辈虽然德高望重，不仅精通绘画，连武学上也小有成就，只可惜一点。”

“一点什么？我倒想听听。”

“高傲。”

“高傲?”

“嗯，渐前辈速度的确很快，但依旧算不了上乘，而您却始终不清楚这一点，甚至引以为傲，自认为能骗过所有人，但却不知道，您所有的行动一清二楚地暴露在别人面前，在决斗中，暴露往往就意味着死亡。”

“年轻人，你好像对武功很有研究呀？”渐鸿子轻蔑地问道，眼中充满了不屑。

李若水道：“那只不过我能看见你自己，你却看不见你自己罢了。”

渐鸿子笑了，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与狂妄，这种笑声往往会带来不幸，带来死亡。

笑声未绝，渐鸿子如箭一般射出，手中也不知什么是时候多了一只毛笔，一只能杀人的毛笔。

渐鸿子对这招拥有绝对的自信，一绝笔剑，血画牡丹艳。这是一击恐怖的招式。

渐鸿子脸上依旧挂着笑容，院中依旧回荡着笑声，胜利的笑声。

笑声依旧未绝，连渐鸿子的笑脸都未收缩，眼前李若水突然消失，随后又有人拍了拍后肩，渐鸿子才回头望去，身后的不是李若水又是谁？

又是一闪，李若水便又从渐鸿子的身后回到了原地。

渐鸿子缓缓收住了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李若水，嘴中已颤抖不停。

这种笑声终归是带来了不幸。

李若水模样般地作了个揖，道：“晚辈无礼了。”

渐鸿子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头正欲逃去，才发现简中禅在画前已端详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