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不欢而散,密谋再现(2 / 2)

好在薛涛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他强自镇定地深呼吸一口,随后拱手道:“将军容禀,这些甲胄乃是前荆州刺史刘表赐予我薛家的,并不是我薛家私藏。其次,如今江东大军围城,我薛家也是为了自保。至于家主…家主方才正有要事便未曾出迎,不过想来此时家主已经备了上好的茶点,还请将军入内品尝。”

“有要事啊…嗯,看来还是段某不够有资格啊!亲自登门居然未得贵家主出见。哈哈哈,既然主家不待见,段某便告辞了!”

段鸿突然转身而走,让薛涛再次愣在原地。他成为薛家总管已有十数年,凭借薛家在江陵的地位,他还从没见过这般自己都服软了还不肯给面子的人!

“段将军稍候!吾这便回去告知家主,让家主前来迎接将军!”薛涛虽然愤怒,但还保留了一丝理智。这段鸿身为江陵主将,又是个气盛的年轻人,若就这般与其闹出矛盾,恐怕会有不可预估的事情发生!

段鸿停下脚步,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随即嗤笑道:“罢了,不必劳烦贵家主了,段某今日还有军务,不叨扰了!”

他说完便带人头也不回的离去,没有再给薛涛说话的机会,甚至连带来的拜礼都尽数带走,只余一阵轻旋的微风。

等他们一行人消失在视线中时,一直强忍情绪的薛涛狠狠甩袖,怒而低吼:“竖子!安敢如此折辱我薛家?!”

一时间,全场静默以对,没人会回应他这个问题,也没人敢回应…

在薛家大门处不欢而散后,段鸿便回了南门城头,他并未去和胡氏说什么,也未曾针对薛家有什么动作。

一切仿佛都回归了平静,只是在这番平静下,隐藏着的,是更为剧烈地风暴。

夜幕在这平静流逝的时间中悄然降临…坐在牢房中的吕霸正在奋力练拳,但他越练思绪越杂乱,自从昨晚看完那书信后他就一直在暗自琢磨,可越琢磨他就越犹豫。

好在他这焦急的心绪没有维持更久,随着两个人的到来,他仿佛拨开云雾见光明般一扫焦虑,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了起来。

来人正是昨晚来过的那名薛家家主,他带着的这人吕霸并不认识,但看薛家家主对其的态度,便能知此人身份不简单。

“不知吕公子考虑的如何了?”

薛越开门见山的直接发问,连见面的寒暄都省了去,看似很是焦急。

可吕霸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警惕的看向了在薛越一旁的那个沉默中年人。

他这眼神自然能让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薛越皱了皱眉,还是小声的介绍道:“此乃南郡太守,糜芳大人。”

吕霸顿时目瞪口呆,这人是糜芳?!他怎么会来此?而且这薛越不是…

“吕公子,薛某知你难以信吾,故特意请糜大人到此!至于是真是假,你可带糜大人亲笔信出城,一作对比便知。”

其实在他述说过程中,吕霸已经想通了某些事情。

首先,江东军北征前明确探知江陵守将乃是糜芳,而早早降于江东的傅士仁更是给糜芳写信劝他也降于江东,从糜芳的回信来看,其确有投降之意。

可段鸿回到江陵后,江陵却突然开始誓死抵抗了,且主将亦莫名成了那段鸿…如此想来,这位南郡太守应是被人直接架空,丧失了对江陵的控制权。

“二位这般冒险至此,在下又岂能不信,只是不知…糜大人这南郡太守为何?”吕霸冷静地开口试探,虽说已推断了大概,但他仍想看看糜芳的反应。

“呯!”糜芳突然用力锤砸桌面,愤恨地咬牙道:“那段鸿小儿欺我太甚,若不能取其性命,难消吾心头之恨!”

吕霸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得一跳,但还是强自镇定道:“大人切莫动怒,具体如此,可否详谈?”

一旁的薛越接过话道:“公子有所不知,那段鸿到江陵后不经告知便让关羽之子关兴持关羽令箭至军营,夺了城中兵权!而且他还将糜大人软禁在府中,不许糜大人踏出府门半步!”

“呯!”糜芳再次拍着桌子,低吼出声,“那黄口小儿居然还说要将某之事通通关羽,让那厮回来问吾之罪!哼!那红脸人亦是可恨,吾只不过喝了些酒,便被那厮当众责打!毫不顾十数年相交情义!”

看他们两人怨气冲天,吕霸不禁有些怀疑,从他与段鸿的接触来看,那段鸿不像是这般不讲道理之人啊…忍不住的他还是问出了口:“那段鸿的确如此?”

“可不是么!此人毕竟年轻气盛,今日清晨,那厮携拜礼登门拜访吾薛家,却因吾只派总管未曾亲自出迎便黑脸离去!如此小肚鸡肠之人为守将,若再不求变,怕是吾薛家皆会死无葬身之地。”薛越咬牙而语,神色甚至带上了几分狰狞。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真像这薛家主说的这般,薛家拥有数百将兵的话,那还真有可能被段鸿想个由头悄悄弄死。毕竟能多数百人守城,便能多一些拖到援军的机会。

至于为何段鸿不杀掉糜芳以绝后患这事,吕霸也能想得通。这糜芳毕竟是跟了刘备十几年的元从老将,除了关羽,其他人还真不好处置。想到这里,他神色肃穆地追问道:“二位,真是心向吾江东?”

“此乃江陵城状图,府库与粮仓所在皆标记其上。”薛越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拿出一份布图,放于桌面之上。

吕霸摇头道:“不够…”

薛越继续沉声而言,“糜大人部曲加上我薛家家兵,共有八百余人。”

“还是不够…”

这时糜芳突然开口道:“西门守将卫新之妻,乃吾族女。”

“如此,足以!”吕霸伸手将布图拿起,双眼闪烁过道道精光。

他并不怕这二人骗他,因为军中的俘虏肯定有人知道府库粮仓的位置,一问便知真假。

若此事为真,那拿下江陵这泼天的功劳,便不远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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