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旬日仅余(1 / 2)

林心怡盯着杨飞宇举着的两根手指,心里知道那代表的是苏婉儿的生命时间,依她的经验,以苏婉儿目前的状况,在得不到及时治疗的情况下,也就能挺半年到一年的工夫。

两根手指,代表两年?太乐观了,一点可能都没有。

代表两个月?应该没那么悲观,没有特殊情况,苏婉儿怎么也能撑过两个月,这一点林心怡绝对可以打包票。

她愣了一下,摇摇头:“你和我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医疗体系,理论基础和临床实践都是大不一样的,可以说不在同一个频道上。对于你的判断,我表示尊重,但不会苟同。”

杨飞宇微微一笑,把伸出的两根手指相互弹了弹,然后又立起来,那意思仿佛是再一次坚持自己的主张。

林心怡有些绷不住了,脱口说道:“要说两年,根本不可能,要说两个月,也没有那么糟糕。我倒想听一听,你说究竟还有多长时间?”

杨飞宇一收手指,口中轻轻吐出两个字:“两周。”

林心怡听罢愕然。

杨飞宇又补充了一句:“绝对不会超过两周,而且随时都会出现危险。这次你带她过来,本身就有巨大的风险。刚才我又闻到了苏婉儿发出的味道,比上次浓重了许多,这意味着她的病情在急剧恶化,很有可能她再次昏厥后就再也醒不过来了。这绝不是我危言耸听!”

杨飞宇这番话的信息量有点大,林心怡一时还有点不得要领:“苏婉儿发出的味道?什么味道?体味?她没有体味呀。她也从来不用香水,她告诉过我,她对香水过敏,不敢抹。你说的是什么味道?还有,你说她随时可能一昏不醒,有那么严重吗?刚才你不才用几秒钟就让她醒过来了吗?我知道她病情确实严重,但肯定没你想像的那么糟糕。”

杨飞宇轻叹口气,缓缓道:“苏婉儿的这病非常特别,每次昏厥都会发出一种奇特的香味,病越严重,香味越浓烈。刚才的那味冲得很。不了解情况的会以为是谁用了某种香水,不会往别处想,但我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心怡的眼睛里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她看了一眼面前的杨飞宇,又扭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苏婉儿,然后起身向苏婉儿那边走过去。

等林心怡再走回来,她的鼻翼还在轻微抽动,似乎在嗅着什么味道:“是有味,很不一般的香味,那味确实钻鼻子,我人到这边了,还隐约能闻出来呢。”

“到了这种程度,病人也就是十来天的命,”杨飞宇神情凝重,一字一顿道,“丹髓异香泼天馥,残喘仅余旬日间。这两句诗,是我祖上传下来的病诀,正好对照苏婉儿当下的症状。”

“旬日间?”林心怡脸色骤变。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杨飞宇的这个判断,但她对于中医的神奇,心底还是有种不明觉厉的敬畏感。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苏婉儿的状况远比自己的判断和估计来得更为麻烦,或者干脆说,来得更为可怕。

这样一来,原定的治疗方案究竟该怎么实施,就得划上一个大大的问号了。苏婉儿病症疑难,命悬一线,动用如此刚猛的治法,风险恐怕难以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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