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普通老头（1 / 2）

老李头是个在城南混了一辈子的老扒手，在邕州城南的道上也算是小有名气，人送外号“鬼手李”。

前段日子，老李头摸了个妇人的荷包，得有十五两银子。乐开了花的他立马就跑去赌坊找乐子了，赌大小、打牌九。说来也奇怪，老李头一个号称鬼手的盗友，赌起钱来居然一点千术都不用，只靠切牌、洗牌和记牌的手法，目标就是有生之年赢一回青云赌坊的头牌荷官。

但隔行如隔山，他今儿一如既往地输了个精光。老李头懊恼地走出赌坊没多久，发现那妇人跪在坊市口哭得撕心裂肺，说是给孩子买药的救命钱不见了，没了这笔钱，孩子也多半是救不回来了。

老李头望着那妇人，心里莫名地涌上一股很久没感觉到过的名叫愧疚的情绪。他拍了拍脸颊，干脆眼不见为净，回家睡觉去了。

……

入冬前，老李头又干了一票大的，东西卖掉之后有足足二十一两，这下可把他给乐坏了，直接把家里余粮都充实了一下，人老了腰不是很好，也劈不动木头了，手里握着点钱，他干脆买够一个冬季的，那柴禾堆满了整个院墙。

今年运气真不错，可以安安心心过冬了，老李头如此想着。

果然，过了没几天便下起了雪，今年的雪下得格外的大，老李头缩在他城郊的破屋里烤着火，忽地听到外面“噗通”一声。他打开房门一看，竟是一头狼！老李头吃了一惊，走进一瞧才发现是个身披狼皮的七、八岁孩童倒在屋前的小路上。

老李头的脑海里闪过那个前些天被他顺走了孩子救命钱的妇人。他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了，类似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他老李头只是个自己都养不活的老光棍，当什么活菩萨管这闲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老李头退回屋内，把门关上了。风雪呼呼地吹，不一会，那孩童身上便被盖上了一层白霜。

片刻后，屋门又打开了，老李头边走向那个倒在地上的孩子边咒骂道：“他娘的，我这可不是可怜你，死哪里不好非要死我屋门口，真是晦气。”

当辰逍睁眼醒来，又是一个陌生的破旧天花板，他迷糊地侧头看了一眼，看到一个老者的身影正在暖炉旁忙活着什么。

辰逍下意识地就别过头去想再眯一下。等等！破屋？老头？他一个激灵地坐起来，定睛一看，这是一个不修边幅的驼背老头，眼睛小如豆丁，浑身皮肤黝黑，有些谢顶，头上仅剩零星几根毛还在负隅顽抗着。

辰逍眼里出现掩饰不住的失望，断老终归还是走了。

一整个冬天，一老一少两人就这样待在这城南郊外的破屋里，好在老李头准备充分，柴火充足。期间，他只出去购买过一次粮食，那一次辰逍因害怕风头还未过被官兵发现，便也没跟着去。

老李头是个和断老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他没什么厉害的神通，只是个普普通通打了几十年光棍的老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