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暗号（1 / 2）

这日，两人终于进入了一路以来的第一个县城，马县。

马县县中心处，有个身穿狼皮大衣的孩童，脚踩一双崭新的千层底棉布鞋，脚步轻快地走在县城的道路上。这冬靴是断老刚给辰逍在裁缝铺置办的。

自从上次南坡山一役之后，天气便愈发寒冷了起来。虽然狼皮尚可为辰逍御寒，但脚下那双鞋经过这么久的长途跋涉实在是撑不住了，变得破破烂烂的。

后来断老索性教他如何编草鞋，可这草鞋穿着不耐寒。随着天气越来越冷，赶起路来辰逍整双脚都冻得发红僵硬，体温流失得很快。

辰逍嘴巴倔强，不愿多说些什么，但是断老看在眼里，知道再这样下去，等到真的入冬下雪时他必然会生冻疮。所以这次趁着进入县城的机会，就给他在店里买了一双冬靴御寒。

买完冬靴，断老和辰逍在一家路边的小摊点了两碗热腾腾的猪脚粉。自从上次在官道上吃过之后，两人就分外地想念这一口，尤其是在这大冷天的时节里它变得比往常更加的美味。那汤上蒸腾起热气，伴随着猪肘、青菜和米粉和一点点葱花的香气钻入人的鼻子里。

两人大快朵颐，一碗粉下肚，吃得那是一个意犹未尽，又把汤都喝了个底朝天。临了结账的时候，断老问了那老板一句西街巷怎么走，于是带着辰逍朝着老板指的方向去了。

到了西街巷，断老对着左手边的屋子一间一间地数着，数到十三的时候，断老停了下来，两人抬头一看，是一家名叫百草堂的药铺。

还未进入这铺子里，辰逍便已经在外面闻到了阵阵药味。那气味独特而复杂，初闻只觉浓郁酸涩，甚至有点刺鼻，闻多几下后又觉得带有一些草本的清香以及些许泥土的厚实感，让人感到舒适和放松，透露着一种自然的治愈力。

断老带着辰逍掀开药铺的布帘子走了进去，这药铺和别处没什么分别，都是一个个抽屉组成的一面大墙，那些抽屉从地板一直叠到房顶那么高，每个抽屉上都写着一个对应的药材名字。

柜台里面有一把梯子，遇到有些放得高的药材还得用梯子爬到上面的抽屉旁方能取下。此时药铺的柜台里正有一个看模样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正在打着算盘，见有客人，他抬起头笑道：“请问客官今日来是想来抓些什么药？”

断老开口说道：“取忍冬花三两六钱。”

年轻人愣了一下，随即正色道：“客人稍等，我去请我家掌柜的来。”

那年轻人转身掀开了柜台内的布帘走入院子里去请那掌柜的来了。不一会，有一个身材中等，留着两撇八字胡的中年男子从里院走了出来，不用想也知道，这个人应该就是药铺的掌柜。

断老看到来人，从怀中掏出一张药方，八字胡双手接过药方后快速瞥了几眼，随后开口对断老说道：“您这几味药，就缺南荒蛇龙草，但是明日便可到货。”

断老回答道：“明日我不得空，帮我留一份，后天来取。”

掌柜的没有接话茬，反而是莫名地来了一句：“天王盖地虎。”

断老有点尴尬地答道：“我丢你老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