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自我介绍(三)(1 / 2)

“额,我,我没什么特别的,我我我我,我叫,我叫夜尽·星荧。啊啊,我妈妈没什么文化,她说她在天快亮不亮的时候,看到了一颗微弱的星星,结果就生了我,所以就取了这么个名字。我妈那边说,若是小孩不记得父亲的名字的话,就不能从他那里继承为姓氏,所以,我的姓还是名都是我妈起的。啊,对了对了,我老家就是与天一城一山之隔的绿水县。额,我来这里有一年了吧,嗯嗯嗯,就这些了。”

俩女生没什么想法,但任一听后激起了好奇,就问到:“为什么是确定父亲的名字而不是姓氏啊?难道你们的姓氏一直在变吗?”“啊?是啊,平民都是这样取名字的啊。”“可这样的话,不就是只知道父亲而不知道祖先了吗?那对于个人而言不是很遗憾吗?连自己的源头都不知道是哪里了。”“就是这样啊,为了区分平民与贵族,所以才这样的吧。”“嗯?还有这样的事吗?”“你问莲依,她应该晓得,她不就是贵族吗?”

突然扯到了姓氏的问题,莲依尴尬得一惊,慌忙解释道:“不不,不是这样理解的。当初平王耀辰制定这个制度不是为了区分平民与贵族的,有很多历史以及现实原因的。那个啊,是当初呀,天原大乱,严重危及到了迦楼,在内忧外患、战乱不断的情形下,平王耀辰为了团结和平衡各方势力,才制定了现在的贵族制。简单来说,就是由国王赐予家族名,而贵族则将之用作自己的姓氏,那么,同一姓氏的就是一个家族的,而最开始的家族之长就是那个接受家族全员姓氏的人。就是这样,国王通过控制家族的形式来控制全体贵族;而初代的贵族都是为守卫国家做过贡献的人,给他们激励和赏赐也是很正常的事。再说到平民,因为那时候迦楼接近七成的人口都是外来人员,在国家动荡的时候经常拉帮结派,造成额外的混乱,这其中就主要以家族为核心;所以,为了制止这样的情况,就不让平民延续家族的姓氏了。啊啊,大概是这个样子的吧,当然当然,还有很多的细节和发展,可我真的很难说清楚呀,如果明锐先生在场的话,就能给你们讲好的吧。啊,就不要再问我这个问题了呀,我不是很关心这些事的。”

莲依为难地望向香仪,求助其为自己解围;香仪虽觉得莲依过于较真了,但还是开口说道:“好了好了,那些问题,我们这些个一日两餐的有什么好议论的,你们两个没事多看看眼前。对了,星荧,你这哆哆嗦嗦的,结果就说了个名字,太简单了,得要再加一点。”“啊?我不是还说了我老家在哪儿的吗?”“那有什么?这不就是顺嘴说的吗?这样吧,你再说一个来这儿之前,你自己觉得有趣的事情,我就放了你,怎么样?哎,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一两句就说完的事啊,起码得有些独特性,要是自己参与过的,不能让我们一听就觉着啊,那样的呀。”

本想着敷衍一下就能完事,可香仪又突然加码,还是这种莫名其妙的要求,这让星荧大感不妙,于是乎,脑中记忆翻涌不断,但饶是这样也编不出个符合的事迹来。若是说偷闲、挨批也算是有趣的事情的话,那倒是有一大堆,但这又都是要保密的,按照规矩是不能透露的。而从小到大,除了与父亲玩耍的时候有过快乐,那就只剩待在师傅们的身边的时候了,但那些事又稀松平常,称不上有趣,更何况现在不是已经说了假话就是些不能说的话。

星荧很苦恼,她虽然知道这些都是为了自身与组织的安全,但说假话并不是自己擅长的;她不在意许多事情,却也疑问过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多久;自己加入组织的目的不是为了这样收敛着心性过日子的,而是为了改变,是为了获得可以改变的能力。忍耐是必须的,也是应该的,可虚假地对待他人,又是怎么能施与其真正的帮助的呢?有危险、不信任、孤立自己,却是为了那些被假定为不可信任的人;因为害怕那些少数人的背叛,就要远离那些所服务着的多数人,这不过是孤独的英雄主义罢了,能不能获得最终的胜利,真的不好言语。

她曾经问过师傅:“我们为了迦楼而奉献,为什么迦楼就不能为了我们而付出?起码让我们能够站在光明之下。”师傅回答:“现在的迦楼就像是一栋空屋子,总有人说她太老旧了、要垮塌了,人们都不敢住进去,但他们是真的不想去吗?不,只是有人在进行恐吓,甚至是暴力地驱散罢了。但其实这栋屋子并没有空着,里面还有很多人住着呢,你我不就在其中吗?但相比外面的人,还是数量太少太少了。我们就像是这屋子的管理和安保,是在保障屋子里的人的安全,以及检定要进来的人的素质。我知道你想去外面,想和更多的人玩耍,想带更多的朋友进来;可,星荧,文明从来不是人性,人性天然就分善恶,而我们的这栋屋子确实是个老屋子,有很多地方需要清理、需要修缮,尽管她依然宏伟、依然坚固。而人们生活的地方应该保持秩序与卫生,我们不应该让里面的人生病或是感到失望,更不能让这屋子从内部崩塌。在外面搞破坏的人应该被清除,但他们人数众多,我们不能分散精力,更何况还有此般失败的前鉴,得让屋子里面的那些还有精力的人去完成这个任务。”师傅的回答非常的狡猾,也非常的呆板,其中有很多漂亮的话术和正确的道理,但就是没有一个具体可行、能够突破现状的解决方案,可能正如其所说的,是没有这个的精力了罢。

对于这种说得很满,但无法改变现状的话语,星荧相当地不满意;她向师傅倾诉道:“可我不想当管理员,我想当战士!”师傅有些惊讶,却平静地将她轻揽在怀中,摸摸脑袋,微笑着朝之说道:“你知道吗?没有领导者的战士,注定只有死亡;而我们迦楼如此伟大的文明注定会出现同样伟大的领袖,说不定就是长大后的你呢?所以,活下去吧,星荧,就算没法创造,也要去见证,那,不就是你迫切期望的吗?”

星荧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起这些事来,但这就是真实的自己,可能是一直有人在问,自己也一直渴望去说罢了。对了,就像是这个任一一样,对自己的想法和过往毫无顾忌地叙述,杀人也好,被杀也罢,大家却都很理解地接受了,竟然没有生出一丝鄙夷、偏见的情感。原来,只要没人在场施压,世人就都能知道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这是千年以来的国家文明早就定下了的基调。

大家望着游神的星荧,在她的脸上见到了一些平时见不到的颜色;虽然没有开口,但也明白了她已经尝试过了漫长的思考,只是想要说出来所谓的有趣的事情,真的很难罢。香仪有些抱歉,没想过会形成这样僵硬的局面,便解场道:“哎呀,好了好了,星荧,实在想不出来就别想了,也不是真的要你怎么着,说不出来就算了吧。”“没呀,没呀,我刚好想到了,我正要说呢。”“啊,好吧,你要说就说吧,随便说说就行,再等下,你的烤鸡可要凉了哈,哈哈。”

“那会儿,我妈又怀上了,就只顾看店而不做饭了。可她每次让店里的伙计带外卖回来,却都忘了我的;但我肯定也饿呀,于是,他前脚放下,我后脚就偷偷地给吃了;而我妈要是再来看呀,就只剩下空着的食篮了,哈哈哈。为此,那伙计儿可是受了不少怀疑、挨了不少骂的。后来呀,人也是要发脾气的,扬言就要走人了,结果我妈又莫明地变脸,再去低身讨好他,还给涨了工资,呵。然后,又请了个临时的保姆,负责照顾我妈,也带着做饭,只是那个保姆也会少了我的一份,真不知道她是怎么算的;但没有吃的,我总要自己想办法的吧,那么,家里的东西自然就是最容易到手的咯,嘿嘿。那之后,她们就一会儿觉得是被毛贼给盯上了,一会儿又觉得是家里进了一窝大耗子,总之是瞎折腾,忙得不亦乐乎呀。可她们啊,就没曾想过,我不过是肚子饿了而矣,哪有那么多事?你们说,她们是不是傻呀?哈哈。”

尽管星荧表现得古灵精怪,说得也眉飞色舞,就好似真的在分享一件趣事;但在座的几位既不无情也不可能呆傻,这些内容是乐是悲,谁都清楚是怎么回事。香仪和莲依也是头回听说,之前是知道她的母亲有过改嫁,但谁也不会去多想的啊,毕竟这种事在平叛战争结束后实在是太常见了,迦楼为了增加人口,甚至出资鼓励过这种行为。而星荧平时又总是一副自娱自乐、容易满足的样子,还喜欢偷懒、擅长耍赖,日常生活中的各种事务也要想办法推给她的两个“好姐姐”;虽然话少了点,但还是相当活跃的,真的不是那种心中有梗的感觉。而现在想来,她那么地惦记着吃的,竟是有这样的经历,不可谓不因之茫然;二人对视了一眼,都不清楚需不需要去安慰,毕竟,这还是一件“有趣的事”啊。

不过,她俩儿不说,任一可要说了,就听他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嘶,哎?自己做……”可话还没说完,香仪和莲依同时一个激灵,就在桌底下一人一脚给他踹停了。但话已出口,星荧还是反应了过来,疑问道:“嗯?你问了什么?”任一虽不觉得自己要问的有什么不妥,但被阻止了也就算了,就变换道:“啊,我是说,这烤鸡我们把它分了吧,我都盯它好久了。”“啊,对呀,星荧,这不就是你点的吗?你得负责把它吃掉的呀。啊,那个任一,你这没吃过的吗?要和她抢什么?”“啊?为什么啊?这桌子上的不应该四个人分享吗?不然摆出来做什么呢?我看星荧也吃不完的,香仪你就不想吃的吗?”此问一出,其他三人纷纷来看。香仪措不及防,怎么也想不到饭桌上的关注点会转到自己这儿来,只能嘟囔着“啊?我?”,却顺之想下去,确有好处,即便响应道:“啊,是是是,星荧啊,这么多菜也别就吃一种呀,这鸡我们就一起分了吧。”

星荧和任一分到了肉最厚的部位,而香仪和莲依就随便拿了剩下的;四人正要开动,香仪却突然拦住了莲依,就见之故作托付地说道:“哎,莲依,你先别吃啊,轮到你了呀。嗯?”莲依与之一起眨眨眼,领悟到了她的意思,就很大方地说道:“行,我来说个好玩的,星荧你呀,就光晓得吃了。”“哎哎,你先自我介绍啊。”“啊,是了是了,哈哈。”

“嗯,我嘛,我叫,我,嘶,我叫长歌,长歌·莲依……”“哎,你怎么也磨磨唧唧的啊,姓名而矣,是什么就说什么嘛,真是的。”“啊,没有没有,我,我刚才是嘴里有吃的,嗯,现在好了好了。额,我是来自镜湖市的,哦,恰好是与星荧的绿水县隔湖相望呢,她在东,我在西,但想过去呀,不是坐船的话,还真要点远的。嗯,那那那,有趣的事情是吧?我可有不少呢,光是小有奇的傻事啊那就有一大堆呀。哦,哦哦,算了算了,总是他也没意思,还有一个人呢,我们三个组的一个小组,大家关系都很好,就她吧,之前我也没和你们说过呢。”

“嗯,她呀,名字很好听,是与花朵一样,叫茉莉呢。学校的基础课程结束后,为了方便管理也为了辅助学习,就要求学生自发地组成三到五人的互助学习小组,而有奇和茉莉俩人刚好就是没人要呢,哈哈。当时,我们的那些个同学啊都是些才十岁出头的小屁孩,说句自私自利完全不为过,毕竟学校里只能靠自己,家里再如何如何都是没大用的,于是,他们一个个的拉帮结派就很有一手,而那些性格内向的、想法古怪的、还有成绩很差的,就经常被他们孤立,这其中有奇和茉莉就是典型。说到有奇啊,我就想笑,他老爹,哦,是他总这么称呼他父亲的,我只是顺着他而已啦;他父亲啊,总以为有奇年纪还小,但真想起来了,才发现他已经十六岁了,哈哈,结果是连忙花钱送他进的学校;不过呀,有奇那时候看起来的确就是个七八岁的真小孩子,说的话、做的事也与小孩差不多。但啊,最让人引发嘲笑的就是最开始的时候,他要去是食堂,必须有一个佣人专门接引,并且吃饭的时候也得要人来喂;我起初还不知道,就以为他是学校里哪个老师的小孩,竟然还好心帮着喂过他几口,而他呀,还真吃了呢,哎哟喂,想起来就乐死我了,哈哈哈哈。唉呀,不对不对,不是要讲的他呀,这真没办法,谁让他的乐子多呢?啊,好了好了,说回茉莉呀,说回她。咳咳,她呢,起初就是很自傲,有些难以接触,不过呀,其实就是有点想证明自己而矣。基础课程时,她总是第一,但也与我们说过,就是之前学习过一些,并不是真的有什么天赋;而到了后来,课程越来越陌生,为了保持领先她就也越来越急,当然,这不是什么正确的学习心态,所以,她必然不会再像一开始的时候那样,被他人所谓的合理地理解了。总而言之,茉莉就是因为表现得太过傲慢,并且之后的成绩又不能继续为她支撑,因此,那些同学才会不由得去讨厌吧。不过啊,这一切都不是问题,因为他们可是遇见了我这个大善人的呀,哈哈,也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然而呀,刚组成这个小组的时候我也很难办啊,不得不说,他们被孤立是有其合理性的,一个被叫做小麻烦,一个被称为老古怪,那帮小子虽然出发点不对,可总结的还是很到位的,呵呵呵。茉莉,她呀,虽然我们是一个小组的了,但呐,总是哪哪儿都别扭,不要说还有有奇那个小拖油瓶咧,与她要强的心理根本就是灾难,我们这三个呀就基本合不来,别说是什么学习互助了,聚在一起不闹矛盾就是好的了。”

讲到这里,本来是一段不好的转折,但莲依却十分地欣慰,好似从始至终就只是一场令她开心的回忆,便接着说道:“那是我们组在一起的第一个期末。学校经常会组织进行野外的考核,简单而言就是徒步到达一些指定的据点,完成全部就是通过;但没有老师会去指引,也并非是集体出发,而是以小组为形式的。每往一个据点前进大概都要耗尽白天一半的时间,通常都是二十个据点绕一圈,并给足三十天的底线,当然,一般的学生都是在二十天就完成了,快些的十几天的也有很多;但我们呀,可想而知,又是麻烦又是古怪的,便总是压着线才到的。关于小组,还有一个规则,就是每个新学期的开始都可以重新组队,而那些没人要的就会被强制安排在一起,如果这样还要散伙,那就真的要记处分了;学生们最害怕的就是这个了,谁都知道,处分记到一定程度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因此,几乎不会出现真的难以凑合的局面。哎,只可惜,我们那时候就可能有这样的危机了。因为我们的小组总是成绩最差啊,茉莉就算再不想理会,却也实际影响着她的利益,所以,那次野外考核之前,她就很决绝地表示,如果这次成绩不能达到中线,她就会向老师提出强制解散的要求。只不过啊,我是记在心里了,但有奇那个小呆子却完全不知有没有在意,仍然是大包小包一大堆的东西,可他本来就个子小、力气小,还走得慢,说到底就是在把我们三个给拖累了。可茉莉这次当然是极不乐意的了,就决定独自一个人也要跟上大部队;我很无奈,拦是拦不住的,况且顾了这一头还有那一头呢,相比茉莉,我还是觉得有奇更容易出事,所以,我只能让她自己走了。本来以为没有累赘,茉莉肯定会提前到达,可等我们两个到的时候却并没有发现她的踪影。当时,天已经黑了下来,辨别方向只会更加困难,而负责据点的老师也不会提供任何的帮助,这一点,在我们第一次野外课程时就已经说明了。学校虽然是一直能够定位到每个学生的具体位置的,但却只会在期限结束后,或者学生遇到生命危险时才会介入救援;而能不能及时赶到,就是学生自己的问题了,因此,这门课有学生遇难是很正常的,也是这样,所以小组行动才极为重要。不过啊,虽然是茉莉自己找的麻烦,但谁又没有过麻烦呢?呵呵,有奇还被叫作小麻烦呢,我什么时候抛弃过了他?况且,茉莉现在不是遇到了麻烦而是有危险了,我怎么会在这个时候退缩呢?当然,有奇他也是表明意愿的,可这家伙呀,竟还要带上他的大小行李,好说歹说才只拿上了两个小的,唉,真是的,没心没肺的。本来呢,就以为几个小时路程,又是接近于直线,再偏也不会偏到哪里的,找到茉莉应该不难,可直到半夜,我们也是没有发现她的踪影。我们俩儿走了快一整天了,早就累得不行,便只能就地休息,以期望明日有所变化。而这时候,我才发现有奇其实一点儿也不呆傻,他在我们的上空生起了一个持续的照明魔法,并且能间断性地向外扩散出很远的光线;我问他是什么地方学来的,他竟然说,是临时想到的,也就是说,是他自创的了。后来我才知道,有奇之所以成绩非常糟糕,却是把精力都放在了那些小发明上了,什么清洁魔法、取物魔法、录音魔法,等等各种的杂项技能,尽管绝大多数的早有来者,但要说谁真的是有天赋的,我也只认他了。可啊,那个魔法在我的脑瓜儿顶上闪个不停,真是让我获得了一个最差睡眠的夜晚呢,想想就来气,他竟然可以睡得那么死,哈哈。然后啊,来天中午我才迷迷糊糊地醒来,到不是睡醒了,却是被茉莉给叫醒的。她呀,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破了,脸上手脚到处都是擦伤、划痕,行李也不在身边,很显然是在哪里伤到了,不过,好在有奇的那个魔法一直到了现在还在发挥功效,就把她给牵引过来了。我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不肯回答,当然,还能是怎样呢?她很饿,我也觉着饿了,但又没现成的食物,也没带上工具,想要吃饭确实有点困难了。好在呀,我想起了有奇的行李,就喊他起来吃饭了,哈哈,他果然就迷糊地翻出了一大堆的吃的,当然,也给了茉莉。茉莉呀,她边吃边哭,吃得越有劲,哭得也就越凶;我啊,其实很早就知道了她非常地爱哭,但她总以为是没人的时候才哭的;可她但凡遇到不顺心或者麻烦的各种小事都要哭一场,我是想躲也躲不开的。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她虽然不说,明眼人却都看得见,她呀,总给自己上一些莫名其妙的压力,明明谁对她都没有如何的期待,她却总要证明出来,以至于她的表现越来越不受人待见,而越是这样,她又越想要证明回来,到了现在,就成了同学口中的老古怪了。哈哈,她也只是一个小孩子而矣啦,饿了就吃,哭累了就睡,正好,我和有奇都还没有睡够,也就陪着她睡了一觉。这次不用那个魔法再来烦人了,我们都睡得很足,而你们也知道,魔法师的魔力与睡眠需求是成反比的,而魔力的充足也带动我们的精神和心态;尽管,我们再次起来的时候又来到晚上,但这次却没有什么分散的想法了,都同意趁着夜晚赶回据点。但俗话说,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组内的氛围这么好也是头一次,遇到了困难大家也都愿意说话了,却完全没有考虑我们一直是在迷路呀,哈哈,竟这样瞎转悠儿把上一个据点给跳过了,虽然,我和有奇是可以的,但茉莉还没有得到之前据点的印证,不过呀,这次她就没有提出要独自行动的话来了,我们三个便一起返了回去。可想而知,这样来回折腾,必然是最后一名了,说不定都过不了考核了,哈哈,但呐,那之后的时日却是一个很好的开始。我们白天一起赶路、一起做饭,晚上也躺在一起数星星,那会儿,茉莉说了很多她的过往,但也没什么特别稀奇的。人都是这样钻牛角尖,看到的、想到的,也就越来越窄,但若是有人愿意倾述,有人愿意聆听,有人愿意接触,那么,就会发现,世界一直是那样宽广,人心一直是那样能够连着人心的呀。哈哈,好了好了,我都讲渴了,香仪,来,上酒呀。”

莲依也没想过今晚自己的兴致会这么高,一大串讲得越来越有滋味,就像这酒的清冽醇厚一样,哎呀,就是在回荡呀回荡,让人很舒服呀。当然,不只是莲依说得口渴了,其他听的人也口渴了,便是一齐又饮了一轮。任一放下酒杯,没头脑地就问了:“那,你们后来通过考核了吗?”“呵呵哈,那当然啦。后来的一路那么顺畅,还多出来了五天呀,呵呵,只是啊,我们又自己跑进山林里去游玩了,结果,差点儿就没赶上集体返程的时间呢。当然了,我们的老师都很好,从来不会因为这种压边的行为就去责怪,也不会因为成绩的高低而区别对待,只不过是学生们自以为是了。后来我才觉着啊,学校连学生的生死都能看淡,又怎么能在乎这点儿小事呢?哈哈。”

莲依有些喝开心了,就捧着空着的酒杯乐呵呵地向香仪说道:“呐,香仪,我说了这么多,再该你说了吧?呵呵,我还等着喝下一杯呢。”香仪当然无所谓,就接道:“好好好,是我了是我了,我呀我,我呢,我叫威光·香仪,不是那个微小的光哦,是威严的光。你们应该在各处也听过这个姓氏,是吧?不过呢,其实我们之间大抵是没有血缘关系的,而之所以一起用这个姓氏,就是因为我们都是国威军的后代。”“国威军?那是什么?是某个军队吗?”“嗯?你不知道吗?噢,也确实,那应该都是百年之前的事了,你又在天华城那里,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但我要给你说起来却真的不好说,毕竟是一段很复杂的历史,简而言之吗,国威军啊就是我们之前的迦楼最最强大的军事保障,当时天下,谁能与之争锋?谁又敢与之争锋呢?嗐,只可惜,争明啊争明,也不知他要证明什么?又是要与谁去争鸣?唉,不说了不说了,我从小听都快听烦了,也不一定能说得正确公允。反正呐任一,你只需要知道,在迦楼危难时刻,一定会有顶着这个姓氏的人冲在前面,就行了。”“哦,那,你们是贵族,还是平民呢?不是说平民不能延续姓氏的吗?”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