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自我介绍(一)(2 / 2)

任一陷入一种奇妙的状态,与自己冥想时的感觉很像,但冥想是一种无目的的自然的思维梳理,现在的状况却是有什么外力在有意识的翻找着什么;如果用实际的物质的感受来比喻的话,就像有人在用勾线来提取自己的骨髓,难怪莲依会说“有点难受”,但也如她所说,的确是心理作用,可能思维不敏感的人都不会察觉到这种虚幻的异样感。

莲依又对那块模板作了很多的操作,而且注意力非常地集中,以至于没有任何多余的精力来为任一解释这其中的奥妙。任一看着这些无法看见的事情,想起了那时铺天盖地、五颜六色的用来战斗的攻击魔法,不禁感叹这世界的丰富以及遥远;如果想要理解世界,恐怕就任何生命而言都是不可能的吧,唯一可行的,只是塑造世界中的自己了罢。

“呼,好了。”莲依轻出一口气,对于自己工作的完成十分满意,再眨眨眼看向任一,便想着如何为他讲解这些内容,却听他有些惊讶地说道:“莲依,莲依,我好像看着的这些东西,它们都在发光呀。”莲依不知所云,就向着他指着的桌面上的物品看去,的确是在发光,并且猛地想起来,自己工作的时候就已经在发光了,只不过好像很熟悉这种事情,所以忽略了;现在再仔细观察一番,立马明白了过来,这与鉴定钱币真假时发出的光芒既为相似,但较之非常的模糊,如同一层发光的绒毛,根本看不清其中的内容吗,也就是说,这并不是物体真的在发光,而是触发了某种对于魔法信息的提取的魔法。

为了确定任一的情况与自己的相同,莲依将随身携带的金币的样本与鉴定钱币的镜片拿了出来,并触发那上面上的魔法然后让他对照金币与那些物品的状态,结果询问比较过后确实与自己的无二。莲依心中有了答案,乃对之解释道:“嗯,先给你讲一个概念,魔法其实就只有两个部分,既魔力与魔法信息。魔力是由世间的无用之物提供的,你不用知道无用之物是什么,硬要说的话,你就当是空气一般的存在,有它你就可以呼吸、就可以存活,而有无用之物,魔法就可以通过魔力来实现构建。那么,魔法信息是什么呢?其实就是魔法本身。但因为是先就有了现成的魔法,而后面的人们才逐渐理解了魔法的本质,所以为了区分才将魔力和魔法信息合并起来定义为魔法;可实质上有没有魔法,魔力都是存在的,因为无用之物一直存在,并且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简单地来讲,就是魔法信息才是魔法,既使用魔力的人为规定的法则,简称为魔法,这里的法也就是一段固定的信息。好,讲了这么多,其实就是为了让你明白,魔法就是一种能够驱使魔力的信息;那么,说到信息,我们的名称也是一种信息,而且是一种固定的信息。怎么样?知道我接下来要说什么了吗?”

“嗯,嗯?嗯。”任一摇着头且变着声调地发出了确认的声音,然后清清嗓子,谨慎地回答道:“你是说,我们的姓名,也能成为,某种魔法吗?”“哈哈,没错,就是这个意思,而这种魔法被统称为本名魔法,也通常被称为本命魔法,毕竟在古时候,名与命被当作是一体两面的,也就是信息与载体关系。”“啊,也就是说,我的名字,作为一种魔法信息从而触发了我的本命魔法,然后让这些物品发光了吗?”“不不不,你不清楚,并不是物体在发光,而是像用镜片在看金币一样,是上面的魔法以光亮的形式显现出了我们实质上看不见的信息。就像一张纸,如果是空白的,那只是一张纸罢了,而上面要是有一些印记、文字等等一些信息,并与你知道的支票的样式是一样的,那么这张纸就是支票了。就是说,你的这个本命魔法如同鉴定钱币的魔法一样的,会显示一些物体上的魔法信息;嘶,但这些信息非常的模糊,并没有什么实用的价值……嗯,不过我听过的本命魔法都很厉害的,你的这个应该只是偶然触发,所以并不是完整的魔法;就像我们刚学习魔法时的状况一样,总会有一些魔法因为不熟练,而以半成品的形式出现,到后面完全掌握自然就会清晰正确展现出来了。”

“哦,那你能教我如何练习这个吗?”任一很自然地向莲依寻求帮助;但她听后却一副“就知道”的不悦的表情,并不可质疑地回答道:“不,可,能。”“啊?为什么呀?”“都说了是本命魔法,外人怎么教呀?”“啊?可你不也说自己使用出来了吗?”“我这是被你带的。本来这个流程就是借你自身使用那些固定的魔法的,但你糊里糊涂地又使用了你的本命魔法,所以我这边也跟着使用了。你都不知道你怎么使用的,我还能知道吗?哼,自己想吧。你的第一个魔法就是自己的本命魔法,绝对是天大的福报了,还要人家帮你什么呀?”“可……这……我……”任一十分地为难且不知如何地表达,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需要些什么。

莲依想了想,也觉得自己是替他没事找事,本命魔法都是非常高阶的魔法师才会去追求并探寻的东西,且与普通的魔法基本无差,只是使用起来较为的快捷、低耗而已,真要有什么与众不同的,也只能是本人才能够知晓吧;而任一现在的这个样子,说是浪费好运都不是主要的了,主要的应该是他的魔法之路可能从此都要陷入混沌之中了。这样想来,莲依倒觉得自己有些误了他;如果就这样一直对这个魔法感到困惑,而不能及时地补充魔法认知与感悟来自我悟道,那么,对魔法的失望也只是迟早的事了。莲依也在这种困境中挣扎过,虽然现在仍处于困境之中,但好在货真价实地拥有着完整的魔法学的基础,并在最崩溃的时节仍有着充裕的对于魔法深入了解的空间;因此,与其说自己是陷入了魔法成长的困境,不如说是人生路线的困境更为贴切。

“哎呀,你在纠结什么呢?之前不是自己说的不着急的吗?怎么现在又说一套做一套呢?看你这个样子呀。”“啊,是啊,我有些混乱了,我应该是想要问什么来着?啊,我是想知道,这个魔法应该怎样解除的呀?这种光亮,看起来很不自然,实在让我在意、分神的啊。”“哼哼,安啦,任何魔法只要达到其目的就会自然消散的啦,就算你处于未知的混乱状态,顶多就是魔力耗尽,然后自我中断啦。而你这魔法看上去也没什么危险与麻烦,就这样别管了,能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不也是一样的吗?又抱怨了什么呢?”“可万一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呢?只是看来,是不是太随意了?”“噫,就你想得多吗?我问你,你有没有试过植物的药性?”“嗯?有呀。我居所的旁边就是双月乡,那里盛产各种草药。可,这又有怎么了呢?”“哎呀,这还要我说吗?你难道就没有尝试过有害的草药吗?”“哦?哦。你的意思是说,相信身体的自然筛选吗?好吧。可,真的没有更直接的办法了吗?”“哎呀,你真的烦耶,有也没有……嗯?等等,还真有,一般而言,只要对施法者进行精神上的干扰,成功的话,就能打断魔法了。我想想,我这边是联通你的魔力的原因,那么,还得是你自己来打断,既然你是无意识地施展的……哎呀哎呀,睡一觉就好了,真的,只要睡着了,主动施展魔法就是不可能的。真是的,到头来还不是放着别管吗?别再问啦,你觉得什么事情都有现成的开关的吗?自然而然啦。”

任一被说得一怔,确实纠结得很累,有种被自己强迫到底的感觉。因为不确定、不安全、不能理解,所以必须要即刻、马上彻底地将问题解决,不然就一定会留有隐患;这是任一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是很多时候解困的缘由。而现在对于魔法上的问题,已经知道并接受了这种无法解决的现实,却还是会无意识地想要去消除这些阻碍,实在不能称得上是有益的行为。那么,就像莲依所说的,自然而然,任其自然,只用平常心去对待,也就是不赋予其主观的信息,以它的存在为存在,而不以自己的意志去干扰或联系。

任一轻缓的呼吸着,短暂地放空了自己,再看向那些物品,便进入了一种朦胧无知的状态,一个回神,眨眨眼睛,竟然真的发现那些光芒就此消失了。“啊?我做到了,我停止了这个魔法!莲依,你看呀!”任一十分兴奋,开心地向莲依说道。“哦,是吗?很简单吧,本来就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好了好了啦,看你兴奋的,又不累啦?哈哈。哦,我这边好像也消失了,就不是什么问题嘛。”莲依虽这样说着,但其实这边的魔法并没有消失,只不过她本来就不在意,为省麻烦,也不会再去主动找事了。

“行了行了,可耽误了不少时间。来来来,你身上带着钱的吧?先把手续费交了,多余的趁现在就存起来,可别再乱花了,不然,我给你保管个什么呀?”“哦,哦,多少钱?”“三十个银币,说多,有点多,说少却不少。你之前那样浪费,应该能有剩下的吧?”“嗯,我找找。”任一在自己随身携带的口袋里淘了半天,却迟迟只能拿出七枚银币。莲依看不下去了,无可奈何地说道:“好了啦,让你之前没个正经,也不知道能捞出个什么。没有就是没有啦,铜币是不会变成金币的,以后可得注意点呀。我先给你垫上吧,你之后的工作赚这些钱很快的,省着花就是了。”

“等等等等,我记得我有放进不少银币的呀,难道都是金币吗?”任一索性将口袋从行囊里取了出来,并将其中的钱币全部倾倒在了桌面上,以此来方便寻找;结果哗啦啦的一声,全是金闪闪的。有几枚钱币滚落了下去,任一伏下身去捡,便全然不知莲依已是看得惊呆,差点激动得哭了出来。

任一起身来看,却见她捂着口鼻一副蠢蠢欲哭的样子,也不明白为何,只能试探着关怀道:“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呜呜……”经他这么一问,莲依却真的哭了,但哭得十分克制,或者说哭得十分清醒。莲依一直看着那些金币,一边流着眼泪一边为自己不值得,就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直接用衣袖抹了抹脸,细细抽泣着说道:“你等一下,我,让她们也过来,这些钱,我一个人,可检验,不过来。”

也不等任一回应,莲依便默默起身,走到门前,这才好好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待情绪稳定,也就出门去了。

……

又是二人走在街上,氛围却沉闷了很多,也没有交流,就这样一人在前面领着,一人在后面跟着,说只是顺道的路人也有可能。路的两边有着一片一片的黄亮的窗户,却只能看见里面温馨的热闹,而外面的清冷是映照不到的。任一很熟悉这种夜晚的空闲,此番情景下,不管多累都是睡不着的;明明是应该平静的时刻,可就是还想要做点什么,明明气温也很舒适,可就是想生起个火堆,然后麻木地看着火焰翻腾,直到大脑告诉身体,自己已经困了,这才有可能让夜晚的安静变得值得。

任一不知哪儿想的,或者是谁提起的,据说古时的先民都是一个聚落一个聚落的生存方式,白天各样的劳作,而到了夜晚,人们就会升起篝火,一边烹饪食物,一边有各种的社交活动;青年们会围在一起跳舞、歌唱,或者两两相诉衷肠;而小孩、少年们则会围聚在长者的身边,听其叙说一段又一段重复却记不住也忘不掉的传统的故事;很快,人们就会在各自的交流中陷入充实的困倦,然后伴随着篝火的灭熄而进入温暖的睡眠。可能为了一个舒适安详的梦境,就是人们相聚在一起的最直接的理由吧。

……

终于,在一处亮堂的门厅前,莲依停下了脚步。那是一幢庄严的建筑,门口还有两个守卫,他们各自倚着一根石柱,见了有人要来,也不行动、也不作声,只是缓缓地看着。莲依也不作声,但刚上了几步台阶,却冷不防地被他们拦住而叫道:“站住,你不能进去。”“什么?你们不认识我么?拦我做甚?”“不,不是你,是你后面的这个。”“他?他怎么了?”“不准带生人进去,这是规定。”“有吗?什么时候的事?”“你进不进去?不要废话。”“哼!那明锐先生是在里面的吧?别让我还要等的。”“你自己进去看,不要问我们。”

“什么态度?哼!”莲依很是不满,但瞧见他们高昂的下巴,也是明白,发怒是不应该且无意义的,就只能转过身去向任一嘱咐道:“你,你就在这里等我吧,等我送了材料和报告,很快,很快就会出来的啦。你可不要乱跑的呀,大晚上的,我去哪儿找你?知道了吗?嗯?”任一只是点了点头,也没有出声应答;莲依有些无奈,就去向守卫寻求帮助,问道:“你们能帮我看着他吗?明锐先生可是很在意的。”“不好意思,我们有我们的工作,你无权进行干预。”“哼!”莲依知道再说下去也是无用,只得愤愤地离去,但刚迈两步,就听见任一在身后叫她,“莲依。”“什么?”莲依顿了一小会儿,反应道。“我等你,你,快点出来?”“嗯,嗯是啦,会的啦。”

……

“哦,完全鉴定?他作了这个?正好,我来看看……嗯,嗯,很不错,确实是有能力的。嗯?等一下,他的品格的评价也是这么好的吗?你们没有弄错?”明锐虽然问着莲依,但还是埋头看着任一的那份表格,好像并不需求她的回答。莲依想要表示确定,但不知道明锐是否要她表示确定,只得将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明锐等了一下,没听到她的回复,便放下表格拿眼看去,见其一副嘟嘟囔囔却不作声响的样子,知道是在犹豫什么,就提醒道:“你也带他在这儿逛了一圈,应该能了解个大概,有什么建议或者想法,都可以说的。”“嗯,我不知道,我不觉得他有什么问题。”“嗯?我不是在问这个。我是想知道,你对他有什么评价。”“我?我能怎么评价呀?他,他就是一个,一个很正常的人啦。”“哦,那就是评价很高咯?”“这?我,我不知道。”

明锐轻轻哼笑了两下,确认了她的想法,乃是言道:“行吧,就这样了,你带他回去吧。”“诶?等一等,去哪儿?”“哦?怎么了?冒险家公会呀。”“那,那你得说清楚。他应该,应该如何被对待?”“嗯?你想怎样呢?”“呵,人是你带来的,事也你说了算,我哪里清楚的呀?”“哈哈。”明锐知道了她是在表示不满,不自觉地笑了,就与之询问道:“好,那你说吧,你想要如何安排他的处境呢?”

莲依憋着气狠狠地“哼”着,非常不满意明锐的这种好似什么都知道但就是什么都不说的态度,明明事情的性质与最终的决定,都只须他去定夺,却从头到尾什么意见都不表述,现在还故意把走向交给了自己,那自己要是说了,是算呢?还是不算呢?但莲依出于职责也没有办法回绝,只能硬起嗓子把想说的都说了,乃言:“我们公会又不是什么关押罪犯的牢狱,你把他这样放在我们这儿是什么意思呢?反正我不觉得他有什么坏心思。你要是怀疑他,你就应该自己去审查,而不是让我们做这些不光彩的事情。公会虽然原则上是应该接受地区的调度的,但肯定不能是你这样的任意妄为,我们也是有自己的运行规章的。你既然公开地放他入了这个城,那他在城内合法的行为就应该是合法的;而他又是来申请为冒险家的,那等审核完毕后,也自然就能够以冒险家的身份正常地出入公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的不清不楚的监管状态,并且我们也没有这样做的义务。你有你的责任,我们有我们的准则,他要么是罪犯,要么是冒险家,你不能让这件事一直模糊下去。”

听完莲依如此坚定的陈述,明锐也暗自反思了自己的偏见,对于任一杀害寒云的这件事,尽管再如何地愤慨,也无法否定这就是一件单纯的除暴安良的正义之举。嘶,他,能知道其中的隐情吗?可不管如何地去怀疑、去审问、去诱导,真的就抓不住这人的疏漏。虽然已经派人去天华城调查了,但,怎么想这件事都是十分明了且自然的,就算取证回来了,又能证明什么呢?证明他是诚实的、没有任何背后的阴谋吗?可就算能证明他有阴谋,那又是什么呢?寒云早已经被他们控制住了,却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地要驱使他去公然地拦路抢劫呢?又为了刺杀他,更是大费周章地派人去假冒平民,然后交好并混入前往天一城的商队?最后还不分敌我地杀掉了所有人,只是为了灭口?嗐,这都不能算是推论了,只能是强行为了给他定罪而设计的剧本了,实在是站不住脚啊。

明锐苦苦分析,实在是有些纠结,半晌儿也没出声,更忘了还要理会莲依;可莲依却是红着脑袋,还等着他发话呢,只能努力地盯着,好提醒其应该得注意自己。明锐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不自觉地站了起来,倒不是要去回应莲依,只是好像受到了什么的点播,便若有所思、自顾自的来回地踱着步。

明锐决心重新整理这件事,于是,暂时将自己对任一的怀疑从这里面撤掉,而这样去看,竟然就只剩下了为什么要强迫寒云去拦路抢劫这个单一的疑问了。嗯?如此简单?而这样做到底为了什么呢?是对他进行羞辱?是服从性的测试?不对,不对呀。这些事难道不应该在他们能够控制的区域里进行的吗?有人去监视他的行动吗?不可能就这样放任他出来,还领导着一群武装分子的吧?如果如这个任一所说的,并没有什么类似的人员,那么,是寒云自己逃了出来?不可能。他要是真的出逃成功了,怎么会不来我这里,还莫名其妙地真的领着那些土匪实施了抢劫?前面已经找办法送信到了我这儿,又怎么会在更加宽松的环境里却放弃了呢?虽然据巧燕潜入的调查报告来看,确实有可能因为之前的两次失败的讨伐而让他们受到了惩罚,且最坏的结果就是杀害了他的妻子夏云来以此为戒,但他的妹妹茉莉是确认过还活着的,怎么着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放弃的呀。他可是最在意他这个唯一的血亲的,这次的出行不就是为解除她的诅咒才要前往迦沙的吗?难道他抢劫商队是有他主观的目的的?啊,就是因为任一将他的计划扰乱了……

“明锐先生,你在干嘛啊?外面还有人等我呢,这事你到底要不要管了?”莲依等得不耐烦,更对这种目中无人的行为终是觉得气愤了,只能忍不住地叫停了他。事情似乎真的要理出了头绪,但他的思索却被莲依强硬地打断了,还没有哪个下属做过类似的事来,这可使之不得不发怒了;但怒气还未生成为表情,心中又莫名质问起了自己该不该如此?便是得出结论来,莲依是想要公平的对话,但自己并没有给她公平,所以,她对我生气很合理。可,公平,应该给他吗?

明锐疑惑地看着莲依,也不表述什么,却想就从她那里得出答案,结果,当然是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好吧,既然你能够作出担保,那他就在你们那里住下了。啊,对了,你们之前不是总想要配属一个安保吗?那就他了,这样也就是名正言顺了吧?”“啊,我什么时候作出了担保呀?”“嗯?你不是表达了对他的信任吗?”“我?我说了又不算,得你来说呀。”“呵呵,好,那你想让我怎么说?”“这样,你来写个证明。”“嗯?还要我来写证明?”“他不是还没有公民证的吗?带他去哪儿都不方便的。你写一个,肯定能好多了。”“哎呀你,嘶,你从小到大,可没见过有这么明显地关心别人呀?怎么?呵呵,是瞧中了?”“哎!胡说!你休拿我找趣的呀。我自己的事都没有了结,怎么会想那些的?”“诶,你能等到什么时候?这种事,缘分最重要,可别错过了。”“啊呀,你别说了,我自己知道的。你写还是不写了?”“好吧好吧。”明锐回到了座位上,拿出了纸和笔,便询问道:“来,你说吧,要怎么写?”

莲依不再推脱,凑了过去,便提起精神指导道:“嗯……你就写……兹证明,行来·任一,男,二十六岁,原天华城居民,天一市政府特授予其临时国家公民身份,并委任天一市冒险家公会安保一职,暂以冒险家公会分配之住所。授权人,天一市治安及城防总长,长歌·明锐。时间,圣灵,二零七六年,威明,二十五年,一月十二号。嗯,好,签名签名,还有印章,印章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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