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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江静嫁入王府做夫人,江澜是做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准备的,所以晋王宠谁对江静来说根本不重要,她要做的是说服李柳二人,让她们联系自己的娘家,一起对付秦王。
晋王没想到江静一入府便要去拜见李侧妃和柳夫人,“母妃说了,你入府后我便将府里的中馈交给你,以后这王府后院便是你说了算的,没必要去见她们。”
虽然大白天的不好入洞房,但晋王还是很愿意和江静在她的房里联络一下感情。他几年前就知道江静是要给他做妾的,他对江静的容貌和性情也挺满意,但那时他身边的女人太多,对江静并没有太深的印象。
这半年京城的风云变幻,甚至谢寒雨的惨死,江静早没了对这桩婚事的幻想,有父亲和江静妃的支持,她没打算在晋王跟前邀宠,“李侧妃位分在我之上,柳夫人前我入府多年,两人又为殿下诞育子嗣,原该妾身过去给她们请安的。”
江笑容温婉,“殿下若觉得无聊,可以到书房和幕僚们闲谈说话。殿下要往东南去,这一路必然要仔细安排才是。”
晋王没想到江静谦恭贤惠至此,他拉了江静的手轻叹道,“有你在府里,我便是千里远行也无后顾之忧了。不过往东南去的事也不急于一时,”他暧昧的在江静的鼻尖一刮,“我得尽量挤出时间来多陪陪表妹你,母妃可是说了,让咱们尽早有个孩儿呢。”
晋王不急着南下,但楚琙却早早就收拾好行装了,如今他要等的就是此次出巡的随扈人员。
卢浩是第一个请缨的。虽然鲁老夫人有先见之明,在卢瀚被夺爵时就将其出族,但卢浩和卢瀚是亲兄弟那是不争的事实。加上朝廷都知道建昭帝不待见卢家。从潼关回来交了兵权之后,卢浩就再次赋闲了。
因此听说秦王要往广东去,卢浩便立时到王府请见,与其在洛阳过着无所事事的安逸日子,他宁愿出去博一次,何况卢家已经选定了秦王,这个时候就更不能往后退。
楚琙自然知道卢浩是怎么想的,尤其是见他将自己几个成年的儿子都带上了,不由道,“其实我一早就给令公子写了荐书,想让他到蓟辽山总兵麾下听宣。”
卢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殿下?”
楚琙摆手,“山总兵擅练兵,让令公子过去跟他学习一二没什么坏处,而且卢家在蓟辽多年,说起对付鞑子持经验,怕没人比卢家更丰富,我记得卢将军年少时便随着老侯爷在蓟辽军中。”
听楚琙的提起父亲,卢浩红了眼眶,“是,末将十五岁时便随着父亲在蓟辽戍边了,也是在和鞑子交战的时候受的伤。”
楚琙没给卢浩伤感的时间,他将一摞证据推到卢浩面前,“其实很早的时候我就想除掉卢瀚了。”
卢浩拿过那些证据,待看清上头的内容,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这,卢瀚这个畜牲,早知道他敢这么干,我拼死也要为卢家清理门户!”建宁侯的威名是靠着卢家一代代子弟拿命在蓟辽拼出来的,卢浩打死也想不到卢瀚居然敢做出杀良冒功的事来!
楚琙轻叹一声,“所以我让你们卢家人再去蓟辽,并不是认为靠你们卢家几代人的威名可以震慑鞑子,而是想给你们卢家一个机会,一个洗刷身上罪孽的机会。”
卢浩都想说他要亲自过去了,但他是过来请缨给楚琙做护卫的,而且山如松如今是蓟辽总兵官,他过去岂不是要和人打擂台?现在的卢家已经没有和任何人对上的资格了。
“让令公子过去听众山总兵的安排,他不是个贪功的人,而且若以后有机会,我还想将山总兵调到别处去,希望那个时候,卢家有人可以稳住蓟辽。”
这是将卢家两代人的未来都安排好了,卢浩郑重再拜,“卢家上下愿为殿下效死!”
让曾固送走卢浩,秦王便叫来长风,让他去见一见李陆,他想在走前见一见李庭兰。
收到李陆送来的消息李庭兰并不意外,她原也有心和楚琙见上一面,便干脆将地点定在了东路她正在重修的园子里。
楚琙过来时月色正好,他远远就看到正在亭中赏月品茶的李庭兰。
“李姑娘,”楚琙快走几步来到亭边,冲亭中已经起身的李庭兰一礼。
李庭兰走出来还礼,又请楚琙往亭中坐了,才道,“殿下是来和臣女辞行的?”
未见她时楚琙心里是无比急切的,直觉得有许多话要对她讲,郭琪和叶莒的事也要和她当面解释清楚,但此刻人就在他面前,楚琙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是,我后日便要起程南下了,”楚琙颔首道。
不自觉的踟蹰让以往清冷如在云端的人突然有了活气儿,李庭兰不由失笑,“殿下不必如此,您这样好像臣女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楚琙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了,不由挺直脊背,“没有,”他四下环顾,“李相是这是要建园子?”
“不是我祖父要建,是我在建,”李庭兰将李显壬的安排和楚琙简单解释了几句,“我一个人了住不了这么大的地方,院子再多也都是空着,便请了大师重新绘图,想将这一路按我的喜好重新规置出来。”
楚琙来时已经发现这边不是简单的翻修,“李姑娘好大的手笔。”
李庭兰倒不觉得有什么,她手里的银子不少,她又不想疯狂的买田置地,还不如照自己的心思建一处能让她放松享受生活的地方,而且她这边大兴土木,也能给洛阳城外已无田地可种的农人糊口的机会。
见李庭兰没说话,楚琙立时担心自己是不是哪里冒犯到她了,忙解释道,“我是觉得你以后也未必会住在这里,”他话一出口又后悔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李庭兰再次被楚琙逗笑了,“臣女明白殿下的意思,即便以后我不能长住这里,也不妨碍无事时闲暇时过来小住,而且还可以将此处照着畅园的模式当作一处营生,未必不能日进斗金。”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楚琙心里感叹李庭兰比自己懂经营,“姑娘好想法。”
他毕竟不是过来和李庭兰闲聊的,而且这会儿天色也晚了,他不方便在此多呆,“我这一去只怕又要一年半载才能回来,姑娘还请多保重。”
“还有,”虽然知道李庭兰未必会在意这些,但楚琙觉得自己还是要亲自解释清楚了,毕竟他承诺过不会纳侧妃夫人的。
“懿旨下了我也不好为此事抗旨,便将她们安排在后院了,”楚琙将自己那个所谓“后院”的大致情景和李庭兰讲了,“我又让人单独开了一扇侧门,并不禁她们与娘家来往,但也只是这样了。”
李庭兰听明白了,楚琙这是将秦王府一分为二了,将郭琪和叶莒单独划了出去,她们可以从侧门出入交际,但却没办法往楚琙的前院去,“殿下的良苦用心臣女明白,但您不禁她们以秦王府女眷的身份出去交际的话,郭姑娘还罢了,叶莒却只是个养在深闺不通外事的小姑娘,万一惹出什么事来,受累的还是你这个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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