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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那贾氏那么为晋王奔波,他说舍弃就舍弃了,李侧妃再讨厌谢寒雨,心里难免也有些不舒服。
这些道理柳夫人都懂,但她们出都出来了,难道还要回去?而且刚才李侧妃推卸责任的时候不挺利索的么?
“我不管了,反正现在整个王府都被京卫营围着呢,大不了一府七八百人都死光了,”柳夫人咬牙道,“就看林嬷嬷怎么选吧。”
她若愿意将此事瞒下,那大家都能活,但这话柳夫人是绝不会去和林嬷嬷说的,不然林嬷嬷会直接将锅所到她的头上,说是奉她之命。等将来翻出来,她是头一个倒霉的。
李侧妃也是这个主意,她嫌弃的白了柳夫人一眼,“所以我才说让林嬷嬷拿主意啊,左右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儿顶着呢,我回去歇着了,唉,这一天天都是什么事儿啊。”
李侧妃和柳夫人刚回各自院子平复心情,就又被林嬷嬷给请过去了,林嬷嬷已经有了抉择,那就是贾氏什么也没说,老实的喝了落胎药结果人没扛过去,大出血没了。
林嬷嬷的决定让李柳二人都松了口气,柳夫人更是道,“嬷嬷放心吧,我让人将贾氏院子给封起来,她院子里的人这辈子也别再出去了,”贾氏犯了那样的大罪,她身边服侍的人原就死罪难逃,处置她们柳夫人没什么心理负担。
三人默契达成,林嬷嬷便要带人回宫,却没想到人才出李侧妃的院子,外头就报说刑部的人来了,而且来的还是刑部右侍郎钟路。
晋王府长史在建昭帝下令京卫营围府的时候已经将他给撤了差使。原因无它,能让晋王给卢瀚写那样的密信,长史官做的也不怎么样。而王府幕僚之首龙先生在去了潼关之后便再没回来。底下人便只能将消息报到李侧妃和柳夫人这里了。
李侧妃哪里愿一个人去见外男,直说如今掌着府里中馈的是柳夫人,硬拉着柳夫人与她同去。
柳夫人便又将还没走的林嬷嬷给拉上了,府里出了这样的大事,有个静妃娘娘的人在一旁看着,也省得她们回来解释了。
因为是行刺皇子的大案,审的又是晋王的姬妾,刑部过来的是右侍郎钟路,他乍一入府,便被大门处密密匝匝的人给惊到了,“这,这是做什么?”
李侧妃轻咳一声,“我家殿下奉召入宫去了,府里无人主持,妾也是没办法了才不得不出来和大人说话。大人不是要来提审贾氏吗?我这就叫人去喊。”
钟路眸子里闪过一抹精光,据他所知,晋王还没从宫里出来,可刑部要来拿贾氏的事却满府皆知了,“娘娘是怎么知道的?”
李侧妃轻咳了一声,“刚才我们娘娘派了宫里的嬷嬷出来,赏了贾氏一碗落胎药,也将刑部要来大人提审她的事和大家说了。”
柳氏抚额,她就不应该让李侧妃说话,“来人,将贾氏带出来交给这位大人。”
钟路示意身后的两个女牢头跟了过去,“你们也去,贾氏到底是晋王的身边人,她的东西由你们两个搜检。”
女牢头应声随着衙差去了,李侧妃却有些不高兴,“怎么还要抄贾氏的东西吗?”抄家可不是什么好听的词。
柳夫人也道,立时派了自己身边的嬷嬷,“你们也过去给帮个忙,贾姨娘屋里可是还有许多殿下的东西呢。”她怕刑部的人万一往贾氏屋里塞了不该有的东西,那将来晋王可就脱不了干系了。
刑部的衙差很快就回来了,不但将谢寒雨的尸身抬出来,还押着正谢寒雨院子里的下人们。
钟路也没想到人居然就这么死了,他走过去将谢寒雨脸上的白布掀起来仔细看了看,冷笑道,“王府落胎药的配方还真是奇特,居然还有砒、霜?”
江静妃狠毒和晋王的无情都让柳夫人齿冷,她淡声道,“药是由静妃娘娘赐下,林嬷嬷亲手灌下去的,我和李侧妃没敢拦,又太过害怕,便跑了出来,原以为给贾氏请个府医过去好好调理一下,没想到人居然没了。”
她掌着王府中馈,绝不能落个毒害晋王姬妾的名声。
她话还没说完,身边的李侧妃已经开始抽泣,“贾氏虽然跋扈了些,但也罪不至死啊,怎么好好的一剂药就没了呢?”
为什么一剂药就没了,钟路心里已经有数了,他看着一脸倨傲的林嬷嬷,“来人,将贾氏的尸首,还有这位林嬷嬷一并给本官带回去。”
想了想他又道,“还有贾氏院子里这些人,也都一并带回。”
柳夫人和李侧妃对视一眼,谁也没敢阻拦,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刑部从晋王府带了一串人走了。
“这可怎么办?”李侧妃等人一走立时道,“咱们得赶紧给殿下送信儿。”
柳夫人轻叹一声,时也命也,她们也算是尽力了,奈何刑部的人来的太快,“咱们只是两个内宅女子,能当什么事?”她看了一眼府门外,“你瞧谁能出得去?”
林嬷嬷的人全叫带走了,她们想送消息也出不去啊,“就看寒雨院子里的人会怎么说吧。”
说罢她意兴阑珊的冲李侧妃摆了摆手,连礼都没行,带着丫鬟回自己院子了。
建昭帝的看着刑部交上来的口供,呆了呆才道,“贾氏说晋王在朕的饮食里动了手脚?”
他只觉得两眼发黑,“这不可能!”
安延勋抹了把头上的汗,他怎么知道这是真的还是假的?那贾氏已经死了,“臣亲自审了林嬷嬷,动了刑之后,她也招认,说贾氏死前确实是这么说的,但她愿以性命担保,说没有这样的事。”
他有些忐忑的抬眸看了一眼建昭帝,“皇上不如请太医过来为您好好诊个脉息。”有没有动手脚查了便清楚了。
建昭帝摇头,“晋王不会的,他和江氏所有的荣辱都系于朕身,他还没有蠢到那种地步。”
其实安延勋也是这么想的,除非晋王已经被立为太子,不然他根本没有动机。若说是秦王,那还有几分可能。
“那,”安延勋偷偷瞟了一眼那份供词,等待建昭帝的指示。
“来人,将这个送到慈宁宫,”即便是相信江静妃,但到底关系着自己的身体,建昭帝还是不愿轻轻放过,“请太后娘娘帮着查一查吧。”虽然和郭太后有很深的心结,但建昭帝最信的还是自己的母亲,他是她一手推到这个位置上的。他出事对她没有一点儿好处。
“这个案子就查到这儿吧,卢家人全都名正典刑,依律严惩,也别等秋后了,也省得秦王一直等着朕给他交代。”
建昭帝目光中满是狠厉,“贾氏院子里的人,还有揽秀宫里过去的,给他们一人一碗药便是了。”
对卢瀚一家的处置安延勋已经有了思想准备,但这个卢家,“皇上,卢家另外几房已经查明和此事无关,而且卢瀚之子卢赫还是卢浩斩杀的,”他迟疑了一下,“秦王还为其上了请功折子。”
建昭帝已经有些坐不住了,他烦躁的挥了挥手,安延勋这是还嫌事情闹的不够大?“你当朕是傻的么?卢家几房分家二十多年了,朕没有糊涂到去牵连卢氏长房!”他现在都有些后悔当年提携卢瀚了,他究竟重用了个什么东西?简直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往他脸上抽耳光。
安延勋被建昭帝发作一通反而松了口气,他不再多说什么,立时退出了御书房,卢瀚是自作孽不可活,卢家长房这些年都快在洛阳里消失了,没道理跟着卢瀚一起死。
慈宁宫里郭太后看到送过来的供词心里一突,“贾氏说晋王在皇上的饮食里动了手脚?”这个确实有些匪夷所思了。
青柳眼中满是愕然,她有些担忧的望着郭太后,“娘娘,这……”蜜才人那边也是才得了吩咐。
“无妨的,不是说是用了相克之物吗,那就从御膳房开始查,一个也别放过,还有那些给皇上诊脉的太医,也都一并查了。”郭太后已经冷静下来,她并没有要害儿子的打算,只不过儿子有了年纪,身边又一直不好,也到了撒开手让年轻人一试身手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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