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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后天就走,”任二太太咬牙,她在平江含辛茹苦的打理家业抚育儿女,叶仑却在山西和姗姨娘那贱人双宿双栖,凭什么?
马车里叶茉忍不住再次问李庭兰,“兰儿,你真的不能带我一起去陕州么?我保证再不会像以前那样做事不过脑子了。”
李庭兰坚定摇头,“我不是说过了么,过了新安再往西便都是山路,大嫂去陕州又有好多事要忙,路上便不能耽搁,风餐露宿的,你的肠胃不好哪里能饥一顿饱一顿的?”
叶茉将头偏到一边,小声嘀咕道,“你也别哄我了,我知道你去陕州不是给大嫂帮忙去的,大嫂那么能干哪里用得着你帮忙?你是见秦王去的。”
李庭兰讶然,她没想到叶茉居然猜到了此行的目的,“是,我是准备在那里等他,看看能不能见他一面,却又不能让人知道。”
“你也喜欢秦王啊?”叶茉没想到李庭兰居然这么爽快的承认了,转过头看着李庭兰,“哼,以前你还说他老呢。”
李庭兰无语望天,“我没有喜欢他,但若没有意外,我这辈子就得和他绑在一块儿了,所以我想提前见一见他,两人把后面的事说清楚。你也知道,秦王以后的路并不好走,一着不慎不但是我,李家和叶家都得填进去。”
叶茉点头,“我懂,所以他才得娶像你这样聪明的姑娘,我这样的只会拖他的后腿,一个弄不好把大家都害了。”
李庭兰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叶茉纤瘦的肩膀,自打中毒之后,叶茉便再没胖起来过,“即便不是这样,舅舅舅母也不会舍得你嫁给秦王的,王府的日子可不会太好过。”
叶茉想到李庭兰的赐婚旨还没下,就传出来郭琪要做秦王侧妃的事,她深有同感的点点头,“我母亲说,若是晋王那样风流成性的还好些,就怕秦王这样的,那么大年纪了后院还干干净净的,这种人要么心里存着大志,根本不将女人放在眼里,要么就是有毛病,”她都开始同情李庭兰,“兰儿,你以后可怎么办啊?”
李庭兰摊手,“能怎么办?圣旨让我怎么办,我就怎么办呗。日子都是人过的,只要我不犯傻,又有祖父和舅舅在,那日子还能难过到哪里去?”
“所以这次我才不能带你,一来连你也走了,万一有人到庄子上看咱们,连个替我遮掩的人都没有,二来么,我觉得你也未必想再见到秦王。”
想到自己在楚琙跟前的窘态,叶茉捂着脸倒在锦榻上,“你说有没有什么药,咱们给秦王吃了,让他把之前的事给忘了?不然以后认亲的时候,我要不要出来给他见礼?”
见叶茉如此,李庭兰反而放下心来,她最怕叶茉心里还装着楚琙,那以后她和叶茉就不好相处了。
“你放心吧,我觉得以后秦王只会更忙,应该不会记得这些,”李庭兰笑着将叶茉的身子扳正,“起来坐好,头发都弄乱了。”
第150章 V章
晋王差点儿没认出面前一身布衣的卢瀚,半天才从惊吓中缓过神来,“原来是卢侯啊,卢侯请坐。”
卢瀚却没错过晋王神色间的惊恐和慌乱,是他约自己来的,自己真来了,他却一副完全没做好准备的样子,“见过晋王殿下。”
因为知道这几日卢瀚会来,谢寒雨便要求日日歇在正院。这会儿她已经从内室出来,亲自倒了茶放在卢瀚面前,“见过卢侯,我们殿下一直在等卢侯呢。”
卢瀚冲谢寒雨点了点头,却并没有看她,只向晋王道,“殿下有什么事赶紧说吧,我在这里呆的太久的话,万一让人发现对大家都不好。”
晋王看了谢寒雨一眼,冲卢瀚拱手一礼道地,“小王是有事要求卢侯帮忙。”
卢瀚沉了脸,他都这样的了,晋王还要自己为他做什么?要知道他有今天,全是晋王害的,“殿下不应该为我解释一下那封信是怎么回事吗?”
若那信是真的,他什么是时候送到侯府的?若那信是假的,晋王又为什么不和皇上解释清楚?
晋王尴尬的咳了一声,他只想让卢瀚帮自己杀了楚琙,却没想过要告诉卢瀚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而且若是知道他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那卢瀚绝不会为他所用。
“那个,此事说来话长,”晋王轻叹一声,“卢侯也说了,你不能在这里久留,要不咱们先说正事吧?”
卢瀚却摇头道,“对我来说,这就是正事,殿下若不给我一个合理的答案,那卢某便告辞了。”
晋王越不肯说,就越说明其中有猫腻,卢瀚可以将女儿嫁给晋王,但却不代表他可以被陷害被愚弄。
谢寒雨见晋王呆在那里,忙陪笑道,“无怪卢侯会生气,这件事我们殿下也冤的很,那封信并不是殿下写的,而是殿下身边伺候笔墨的太监被人收买,不但仿着殿下的笔迹写了那样的信,还买通了贵府的妈妈出来举发您。殿下也想和皇上解释清楚,可也不知道皇上受了谁的蛊惑,四个月了愣是不肯见殿下一面。”
“不但如此,连宫里的娘娘殿下现在也通不了消息,”谢寒雨眼眶红了,“以卢侯的见识,自然能猜到这一切是谁的手笔。”
卢瀚看着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谈的谢寒雨,“夫人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太后娘娘所为了?”
晋王在一旁连连点头,“是她,卢姑娘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我的马车里,我的马车又什么会被撞翻,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她不愿意我娶李庭兰,然后又利用我和卢姑娘的婚事将咱们一起拉下来,她这么做就是为了给楚琙铺路!”
卢瀚承认谢寒雨和晋王说的有几分道理,但他很清楚建昭帝有多偏爱晋王。即便发现了那样的信,不应该第一时间调查信件的真假吗?难不成朝里那么多大儒,都看不出那信上不是晋王的笔迹?这个卢瀚是不信的,据他所知,翰林院里就有好几位书法大家。
而且四个月都不肯见晋王,这一点也让卢瀚奇怪,他开始怀疑谢寒雨的话了,“这位夫人是将我当成珍儿了吧?以为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说什么我信什么?”
“我之前和晋王没什么交集,不认识晋王的字迹,但皇上难道还查不出书信的真假?”他冷冷的看向晋王,唇边带着一抹讥嘲,“镇国公?殿下真是好大的手笔,也不怕折了卢某的寿元。还是殿下不想认这门亲事,又顾忌卢某手里那点小小的权力,便想出这样阴损的法子,将建宁侯府满门都坑了进去。”
晋王被卢瀚的猜测惊的目瞪口呆,直接将真心话说了出来,“怎么会?我承认我是不满意卢姑娘,但皇上旨意已下,我再傻也不会违抗皇命的,而且卢侯您又是皇上最信赖的臣子,有您这样的岳父对我一点儿坏处也没有,我为什么要自断臂膀?”
卢瀚见晋王神情不像作伪,心里猜测他的解释怕得有七八分真,“殿下所说也有几分道理。卢某姑且信你一回,不知道这次殿下召卢某前来,要说什么正事。”
终于书归正传了,晋王松了口气,便将自己希望卢瀚在楚琙回途中伏杀他的事说了,“卢侯,其实咱们所遭受的所有算计,为的就是那太子之位,若没了他,想来宫里那位也就消停了,至于以后,本王能性命发誓,定然将侯爷失去的一切都加倍奉还与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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