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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谢寒雨眼中含泪,“我现在哪里有心情看大夫啊?莲蕊,我真的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莲蕊被谢寒雨的话惊的也白了脸,她刚才藏在树后,也大概听到了一些谢寒雨和卢珍的对话在,现在谢寒雨又这么说,“姨娘,殿下是不是真的犯了那个,”她不敢将“谋逆”二字说出口,“大罪?皇上会饶过殿下吗?咱们呢?咱们该怎么办啊?”
谢寒雨摆摆手,“这些都不是你该操心的,走吧,扶我去见殿下。”
晋王没想到谢寒雨一来就质问他是不是给卢瀚写了信。自己隐瞒了这么久的秘密还是被发现了,他有些恼怒,“你让卢瀚入府,就是为了这个?他人呢?”
谢寒雨深吸口气,“卢侯怕中了别人的圈套,没敢过来,来的是卢珍,婢妾也是随口问了一句卢侯到底为什么被夺爵,才知道他府里出了那样的事。”
“殿下,卢侯不承认他接到过您的信,您呢?是不是被陷害的?皇上没让人来问过您吗?”谢寒雨做出替晋王叫屈的表情,“这么大的事您一定要和皇上解释清楚啊,卢珍说她是被人在宫里迷晕塞到您车里的,这些事肯定都是郭太后做的,只有她才会处心积虑的让人模仿您的笔迹。”
谢寒雨在路上已经想清楚了,卢珍的事应该是郭太后的手笔,但晋王书信却不是郭太后能做到的。她想到晋王突然一反常态的烧李庭兰的院子和追杀她,怕都是为了这封信吧。
但他怎么会写这样的信,还落到了李庭兰手里呢?谢寒雨百思不得其解。难道那个穿越女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金手指?所以她必须要搞清楚。
晋王被谢寒雨委屈又无助的表情弄的心软,他轻叹一声,“有些事我怕吓着你,便没和你说。”
等谢寒雨听完晋王的讲述,都不知道该用什么眼神看他了,她垂眸抠着手里的帕子,她上辈子怎么会选这么个怂货?被一个小姑娘拿簪子逼的写了那样的信?他不该反手一个大耳刮子将人扇晕吗?
有建昭帝在,便是事情闹大,又会将他这个亲儿子怎么样呢?说不定还会遂了他的心愿,直接将错就错,把李庭兰指给他做王妃呢!
“怎么?你不信我?”晋王见谢寒雨不说话,有些生气,“当时那个清泉就那么一下一个,”他学着清泉的动作,“程嬷嬷和碧玉就直接死了,我若是不照做,只怕休想活着出朝凤殿!”
“你当时不在,没看李庭兰的表情,她是真敢弄死我的,”晋王翻开衣领让谢寒雨看他脖子上的疤,“伤口现在才好的差不多,你想想她扎的有多深?太医说我运气好,再错半寸我就等不到大夫来了。”
谢寒雨抬头看着晋王脖子上的因为硬痂脱落露出嫩肉的疤痕,努力说服自己,若换成自己应该也会害怕,毕竟命没了就是没了。而且大晋朝廷并不给皇子们请武师傅,晋王能骑个马已经很不错了,刀剑他是沾都没沾过,“婢妾怎么会不信呢?婢妾是在想,那种情况下,殿下保住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那封信为什么会出现在建宁侯府?”谢寒雨蹙眉细思,“李庭兰这是知道建宁侯势必站在您这边,所以才想断了您的臂膀啊。”
想到李庭兰晋王就怒火中烧,“我何尝不知,所以才让隆恩伯一定要杀了那贱人!”但他没想到隆恩伯就是个废物。
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了,谢寒雨两眼发黑,疲倦的靠在椅背上,“现在最重要的是重获皇上的信任。”
上辈子的事谢寒雨可是记得一清二楚的,建昭帝到死都舍不得放权,若不是他身体实在不行了,晋王还在伸着脖子等着当太子呢。她指甲轻划靠椅扶手,“当然,若是秦王死了,一切也就结束了。”
谢寒雨现在一点儿也不敢小瞧李庭兰,“楚琙和楚珣不是一道儿回来吗,最好让他们一起下去。”
“对,”晋王仿佛看到了楚琙和楚珣死在卢瀚刀下的情景,兴奋的在屋里踱步,“这两人都死了,看谁还来和我抢太子之位!”
王夫人做事一向细致,李庭兰这次又是过去办“大事”的,所以在她去叶府小住两日之后,叶茉便因为吃多了油腻之物犯了胃病。为了让女儿远离荤腥好好养胃,王夫人决定将叶茉送到乡下庄子里去。
叶茉最是个耐不住寂寞的,哪里肯乖乖就范,所以王夫人便和李庭兰商量,让她陪着叶茉到新安县的庄子里住上一阵子。
当然,她也邀请了叶苓和叶莒,但任氏马上就要往山西去了,正和女儿难舍难分呢,哪里会愿意女儿先自己离开叶府。
而叶莒则刚开始跟着嬷嬷学规矩。王夫人说了,叶茉身体不好,叶苓没有大局观,叶家这一代的女儿里,王夫人所有的希望只有在她身上了。
听了大伯母的话,叶莒觉得自己身上责任重大,所以她得好好跟着宫里的嬷嬷学洛阳的规矩礼仪,哪里有时间到庄子上去玩。
离京的时候叶茉是一直撅着嘴一脸的不情愿,看的任二太太一脸心疼道,“大嫂你也是的,为什么非要把孩子送到庄子上去?让厨上以后仔细着些,咱们也将茉儿看紧了,还能让她再闹出这样的笑话来?”
王夫人没理任二太太,只看着叶茉道,“我的话你可记住了?别以为去了庄子便没人管得了你,以后你不但要小心饮食,还要趁着春日多在庄子里走动走动,我也不要你再做什么大家闺秀,你健健康康的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了。”
叶茉只要想到李庭兰会随着阳氏继续往西而不带她,心里就难过的不行。她在府里已经和王夫人还有李庭兰闹了两天了,但两人谁都没松口说要让她同去。王夫人甚至说,若她再闹下去,那她就别去庄子上了,只李庭兰悄悄的随着阳氏走便行了,她留在府里和叶莒叶苓一起跟着嬷嬷学规矩。
想到那繁琐的条条框框叶茉就头大,便只得答应她会老实呆在庄子里等李庭兰回来。
但应是应了,这心情自然不会很美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有表妹看着我呢。”
“瞧把茉丫头委屈的,”任二太太看戏不怕台高,也不管有没有人愿意理她,啧啧嘴道,“我说庭兰啊,茉儿到底是你表姐,你也别老在她跟前摆阁老府大姑娘的架子,让人知道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李庭兰连个眼风都没给任二太太,和王夫人辞行之后,便带着叶茉上了阳氏后头的马车。
任二太太已经气的柳眉倒竖,她指着李庭兰的马车道,“大嫂,你看看她那是什么样子?敢情从来就没将我这个二舅母放在眼里吗?怪不得小姑不待见她呢,这种不孝女谁会喜欢?”
王夫人头疼的甩开任二太太的手,“你这个人越来越没个长辈样子了?连兰儿一个小姑娘都不肯放过?她不好于你又有什么好处?还有,你的行装可收拾好了?后日也是个吉日,你赶紧往山西去吧。”
“我可是听过年送年礼的人说,老二身边的那个姗姨娘又怀上了,叶俊听说也是个读书种子,不比他哥哥差,你大哥前日还和我商量,要不要将叶伟和叶俊都接到平江去,让他们跟着老三读书。不论他们的娘是谁,那都是咱们叶家的儿子,他们要是出息了,也是志嘉的臂膀不是?”
任二太太登时如被掐住了脖子一般,眼睛瞪的大大的,“大哥真要将那两个贱种接到平江读书?不行,我不答应!”叶伟和叶俊都是叶仑身边的姗姨娘所出,这些年任二太太不愿意跟着叶仑去任上,便由姗姨娘一直跟在他身边服侍。姗姨娘是个能生养的,连着给叶仑生下了叶伟和叶俊两个儿子,如今又怀了第三胎。
“所以我才让你赶紧过去,赶紧将后宅的事料理清楚了,别忘了你才是二房的当家夫人,”王夫人深觉这个妯娌糊涂,虽然嫡庶有别,但若是庶子格外优秀的话,谁会不顾家族利益硬要打压不许上进?而且这些年姗姨娘一路追随叶仑,即使叶仑再风流,那和姗姨娘的感情只怕也不是任二太太能比的,叶伟和叶俊也是在叶仑眼皮子底下长大的,这爹要是偏了心,吃亏的不还是叶志嘉?
任二太太是知道叶伟和叶俊读书不错的,但她没太在意,她不认为叶家还有比她生的叶志嘉更聪明的孩子,而且那两个庶子再聪明又如何,只要有她在,他们也休想压儿子一头。但她没想到叶昆居然生出了将叶伟和叶俊接到平江读书的心,那说明这两个贱种是真如王夫人所说,是有希望考取功名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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