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2 / 2)
建昭帝倒不是多喜欢卢珍,只是隆恩伯夫人韩氏逼着卢珍自尽的事闹的太大。他是个最爱惜名声的,这个时候悔婚,他岂不真成了隆恩伯那样的人?
只是卢珍进了王府之后会是什么样的日子,他这个皇帝管不了,也不想管。建昭帝也不是没想过卢瀚在和自己玩以退为进,为就是逼自己将婚事继续。那他就遂了他们的意,建昭帝倒要看看,卢瀚还有什么后招等着自己。
“娘娘,皇上说了您不用想旁的,只管将晋王殿下的婚事操持起来便是,”邓公公看着哭成泪人儿的江静妃,觉得这位受一辈子宠爱的娘娘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他压低声音道,“叫奴婢说,娶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赶紧让晋王殿下出来!”
江静妃愣了一愣,恍然道,“公公说的是,珩儿得先出来,”她只是太心疼儿子了,才没想到这一层,“公公,是不是秦王要回京了?”
邓公公点点头,“所以您千万别再想不开了,”他手往西边指了指,“您的心思得用在那边才是。”
江静妃的脑子一下子清明起来,对啊,娶谁不是娶,真不成将来再给儿子换个王妃就是了。倒是楚琙,若让他得了势,自己还有什么活头?
她抹了把脸上的泪,起身冲邓公公郑重一福,“谢过公公提点,是我糊涂了,成天在这儿争这些闲气,烦请公公和皇上说,臣妾已经想明白了,请皇上放心,臣妾一定会操持好晋王的婚事。”
见江静妃终于不哭了,邓公公松了口气,“娘娘能明白就好。”
晋王看着礼部和工部过来的官员,有些反应不过来,“你们在说什么?”
礼部官员躬身道,“钦天监年前已经为殿下看好了婚期,这不前阵子过年耽误了么,这眼看四月马上就要到了,殿下的婚事要操持起来了。”
工部的官员也道,“之前冯王妃的正院应该不用多做改动,殿下若是有什么意见尽管提,定好了样子我们立时开工,不会误了殿下的吉期的。”
他们也是因为先是晋王府被围,建宁侯被夺爵,想着这门亲事怕是要不成的,所以才没行动。没想到卢氏女一寻短见,婚事继续,婚期照旧,连静妃娘娘都让宫人出来询问礼部对晋王的婚事安排到哪一步了,倒弄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钦天监为晋王占的婚期是月十六,也眼看也就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对于亲王婚礼来说,确实是急了一些。
好在晋王成婚也不是头一回了,大家都有了经验,又有现成的礼制规矩,照着来就不会出什么大错。
晋王呆了呆才道,“我成婚?和卢珍?建宁侯不是被夺爵了吗?”
“是,”原来这位殿下竟然还不知道,两位大人谁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将头垂的更低了些。
“那皇上又给卢瀚派新差使了?是让他重去顺天?”肯定是这样的,不然怎么会让他娶卢珍做王妃。
“臣等不知。”
谢寒雨扶着莲蕊过来,“两位大人,你们的意思是,建宁侯虽然被夺爵了,但卢姑娘和我们殿下的婚事要继续?那建宁侯的爵位是不是由卢瀚的长兄袭了?”
礼部来的官员奇怪的看了谢寒雨一眼,但还是温声道,“我们接到的旨意就是要赶紧将婚礼操办起来,至于建宁侯府的爵位会落到哪一房,要看皇上的意思。”
那就是皇上还没有将爵位给卢浩的意思了?谢寒雨松了口气,若建昭帝将建宁侯的爵位还给卢浩,就意味着他是真的厌了卢瀚,“殿下,就由婢妾带着这位大人去正院看看吧?”
这阵子晋王府的消息都是谢寒雨打听来的,晋王点头,“你去吧。”
他又看向工部来的官员,“自打冯氏去后,正院就一直空置了,你们看着翻修一下就是了,如今国库吃紧,没必要在我的婚事上太过靡费。”他哪还有心情管房子的事。
只半个时辰功夫谢寒雨就回来了,晋王立马问道,“怎么说?”
谢寒雨便将宋旭涛为卢瀚说话,还有江静妃指使隆恩伯夫人去寻卢珍和卢珍自尽的事备细说了,“婢妾觉得卢珍自尽只怕是卢瀚授意,若是没了和您的婚事,卢瀚只怕想再翻身是难上加难了。”
而且以她对卢珍的了解,被韩夫人出言侮辱,她只会跳起来打人,而不是羞愤寻死。
“皇上只怕不会将爵位还给卢家长房的,”谢寒雨又说出另一重猜测,“其实您娶了卢姑娘也不错,卢瀚是个有能力的,和皇上的君臣之情也不是假的,没准儿这次皇上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
晋王一直不肯说他和卢瀚之间到底有什么事,让建昭帝竟然发这么大的火。这也让谢寒雨不敢轻易推测事情的走向,但她也没再问晋王到底出了何事,能让他死不肯吐口的必然是抄家灭族的大事。
事实也证明了,卢瀚虽没被灭族,但确实被抄家了。
想到这儿她心中一动,晋王这里问不出来,但卢家那里未必,她可以从卢珍那里下手啊。
“寒雨,皇上是不是要将太子之位传给楚琙了?”晋王这些日子无比颓丧,他没想到一直如囊中之物的太子之位居然就这么飞了,他狠狠一掌拍在书案上,“卢瀚也是个废物,怎么就这么被调回来了呢?”
他倾身向前,“你能不能联系上隆恩伯?”
谢寒雨悚然一惊,“殿下不会又想……”
“只要他死了这天下就太平了,”晋王眼中闪过狠厉的光。
这一点谢寒雨认同,“但隆恩伯实在不是个能托付大事的人啊。”
“可我的人现在根本出不了府,”以前的日子太过顺遂,晋王压根没想过要蓄养多少杀手暗卫,但伏杀楚琙这样的事,自己府里的侍卫是绝对不行的。
谢寒雨将心一横,“您可以让卢瀚去啊。”
“卢瀚?”晋王没想到谢寒雨会将他提出来。
谢寒雨肯定点头,“现在您是卢瀚翻身唯一的希望了,为了他自己,他也会帮您一把的。”想到工部那位郎中说的,卢瀚一家如今挤在嫡母给的座小宅子里,谢寒雨觉得就冲这个他都要搏上一搏。要知道接受最恨的人的接济,可是比杀了他更让他痛苦。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