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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庭兰摇头,“这些事还是不让宫里知道的好,一来是府里的私事,二来么,这事我自己就能应付,不必劳烦公主出面。而且即便贵为公主,那也是个未出阁的女儿家,还能插手王爷府里的事不成?”
王菊心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我只是想着要怎么才能帮上你,”她握住李庭兰的手,眼中满是感激,“一直没机会单独谢你,庭兰,若不是你,我这会儿只怕已经是一抔黄土了。你对我是有救命之恩的。”
她已经从叶菀那里知道李庭兰曾请她祖父在姑丈面前帮自己说过话,之后又让人将沈家的事闹大,希望用舆论逼家里退亲。便是不说这些,单李庭兰为了她请动郭琪出面,让宫中出手给自己一个雍和公主替身的身份,这就是天大的人情了。
王菊心再不关心外头的事,也知道如今朝廷局势有多敏感,郭太后肯出手帮忙,那李家肯定是要有所付出的。
但李庭兰却为她这个拐弯的表姐这么做了,王菊心都不知道要怎么报答她才能还上这份恩情。
李庭兰回握住王菊心,“表姐想多了,我和你说句真心话,哪怕与那沈栖定亲的人不是表姐,我也会那么做的,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好好的姑娘就那么被毁了一生吧?”
重活这一次,李庭兰除了要改变自己的命运,也想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一帮前世无辜的姑娘。她不能救国济世,但目光所及之处,能帮一个便帮一个。
李庭兰可以不当回事,王菊心却是不能泰然接受这份恩情的,但多说无益,她只能将这份恩情默默记在心里,以待李庭兰有用得到她的时候。
“那你可想到回击她的办法了吗?”王菊心可不觉得这事可以慢慢来,毕竟被人一直盯着并不是什么美妙的体验,何况那人还是一心要她的命的,“我让人去查了那姓贾的女人,她那个原本在楚家做妾的姑姑如今已经搬出楚家了,噢,你可能已经知道了,楚哲云应该是死了。”
因为曾经糟心的婚事王菊心根本没心情关注这几个月外头的是是非非,楚哲云好像死了的事她也是叫人查贾姨娘的时候才知道的,“要不咱们可以从那贾氏那边下手。”
她冷哼一声,“不就是下个毒么,咱们以牙还牙便是了,七鹅群依五而尔七五贰八一看最新完结肉文清水文”她们可以让许福娘这个妹妹来害李庭兰,自己也可以让贾氏这个姑姑要了那女人的命,而且她不会将事情做的如此粗糙。
李庭兰也一时没想好要怎么对付谢寒雨,她甚至有些不敢对付谢寒雨,要知道这个话本子是因为她才存在的,如果将她弄死了,这个世界是不是还在呢?但若因为要顾忌这个,让她一直容让着谢寒雨,那李庭兰也做不到。
“有道是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她不过是个小小的妾室,若我愿意,都不用咱们动手,晋王都会心甘情愿的将她送过来任我处置,”李庭兰神情淡淡,她想弄死的不止是女主,还有男主啊。
李庭兰便是将谢寒雨和谢婉怡的真实身份揭出来,除了这两人和当年参与其中的教坊司官员之外,对毫不知情的晋王影响并不大,何况秦王还没有下定决心要夺嫡,收拾了这对狗男女也没太大意义。
王菊心也不喜欢晋王,但这件事明显和晋王没什么关系,完全是那个贾氏发疯,她不明白李庭兰话里的意思要将晋王也给捎带上,但这话题太敏感了,她也没多问,只点头道,“我知道了,不过你放心,我会让人盯着那个贾姨娘的。”
怕李庭兰连这个都不许,王菊心道,“她现在那个小宅子没多大,不论是收买周围邻居帮忙盯着,还是送个人进去都不难。”
这样也行,李庭兰明白王菊心想要帮她的心思,“那谢谢姐姐了,我也觉得小贾氏如今羽翼未丰,想做什么得靠在外头的贾姨娘,咱们将她盯住了那小贾氏也翻不出天来。”
王菊心肯定的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她其实已经叫人将贾姨娘旁边的宅子买下来了,之后会有一对老夫妻带着孙女住进去,这两家一墙之隔,往来频密一些再正常不过。
楚琙到了陕州才知道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看着陕州知县那张肥腻的脸,再看看那桌被水陆八珍摆的满满当当的红木圆桌,他真的是一点儿胃口也没有。
自洛阳往西一路行来,楚琙一行虽走的很急,但他也注意到了,洛阳这边也是受到影响了的,可以说是越往西农人的收成越差,便是天子脚下,百姓想安然过冬都是个问题。
可是陕州知县郑中益却还像没事人一样,仿佛对邻省的灾情一无所知,只一味的恬着脸向他和楚珣献殷勤,“行了,大家都坐吧。”
想到自己出来有更重要的事,楚琙强压心中的愤懑,率先在主位坐下,“郑知县也辛苦了,这么冷的天儿让你一直在城门外等着,万一冻病了,倒是本王惊扰地方了。”
郑知县压根不敢接楚琙那满含嘲讽的话,陕州别看只是个县,却也是极重要的关隘之地,又离洛阳不远,能在这儿做知县的都不是一般人,他郑中益自然也不是来头的,“哈,不敢不敢,殿下要办的可是目前朝廷的头等大事,下官再慎重些也不为过。”
等随行的官员们都点头哈腰的在下首陪坐,郑中益挥手示意身后的粉装丽人们上前为大家布菜,“昨天下官收到殿下遣人送来的户部行文和您的谕旨,真是一刻也不敢耽搁,立时就将满县的乡绅富户都如集了起来,让大家踊跃捐粮。”
说着一指一旁几席穿着不同的老少,“这些都是咱们陕州有名的文士耆老,义商乡贤,他们一听到是殿下要粮,纷纷慷慨解囊,要为殿下分忧。”
他觑了一眼楚琙的脸色,见他只捏着酒杯垂眸不语,心下微嗤,这些土老百姓不知道,他荥阳郑氏子弟可再清楚不过,如今五皇子彻底失了圣心,秦王占嫡,晋王占宠,两虎相争之要的可是朝臣的人心背向。他相信秦王到他陕州之前,已经查清楚他的履历出身了。他口气随意的和楚琙笑道,“下官可是跟他们承诺了,殿下走的时候,可一定要给他们留一份墨宝,给他们镇宅传家。”
“对对对,”郑知县话一出口,厅中的人都出声附和,还有胆子大些的道,“秦王殿下,一会儿您可得喝一杯草民敬的酒,等将来草民老了,可以将此事写在碑上!”
楚琙再抬头时已经完全没有初见时的疏离,他冲刚才说话的锦衣汉子抬了抬酒杯,“不知这位先生贵姓?家中做何营生的?这次郑知县让你们捐粮,你家捐了多少?”
见秦王和自己说话,那锦衣汉子已经激动的满脸红光,他站起来扯了扯不怎么合身的锦袍,大声道,“回殿下,小的姓晁,家里就是种地的,不过小的家里地比旁人家多些,这次捐了一百石。”
正常年景一两四石,如今陕西有旱灾,粮价上涨,但河南这边楚琙叫人收粮也大概是一两三石,晁员外这一百石粮其实也就是三十多两银子。楚琙不由失笑,“晁员外可真是满腔济民之心啊!”
在一旁老实当摆设的楚珣已经面显愤色,一百石就要秦王的题字?这到底是哪冒出来的土包子?他目光落在郑中益身上,这家伙对他的轻视楚珣怎么会感觉不出来?一个小小的七品知县就敢轻慢他,到底是谁给他的胆子?
郑中益有些尴尬的瞪了晁员外一眼,这土老冒到底是从哪里蹿出来的?他安排的人可不是这位,“行啦行啦,谁不知道你外号晁满仓,快坐下吧。”
晁员外刚坐下,便有一个月白锦袍的青年站了起来,他恭敬的向楚琙一揖到地,“学生高菏清见过秦王殿下,学生家里世居陕州,也算是小有家财,此次筹银一千两,为陕甘灾情尽一丝绵薄之力。”
见高菏清说完,其余人也纷纷起身要自报家门,楚琙摆摆手,“诸位先生的拳拳之心小王尽知,想来你们郑知县那里已经有大家捐银的具体名册了,小王可以向大家保证,待陕甘之行事闭,本王一定具本为诸位上书,请朝廷旌表。”
这下所有人都起身离座朝着楚琙拜了下去,要知道若真能拿到朝廷的旌表,那可是比中了进士也不差什么了。
楚琙等他们都重新坐定,便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多谢郑大人的盛情款待,如今宴席已经毕,不如咱们先到四方仓看一看吧。”
陕州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乃扼四方之襟要的军事重地,大晋立国之初便在陕州设立官仓,以应关中与中原战事和灾情所需,四方仓也是由此命名,当然也有四方太平之意。楚琙这次就是要先从四方仓调粮,然后再将从京城和沿路收到的粮食补入其中。
装粮运粮,抽调民夫都要费不少功夫,灾情如火,楚琙实在不想在这些应酬上花太多功夫,“往西去的人力和车马可准备好了?”这些也是四方仓常备的,为的就是朝廷征用时能立时应召。
郑知县面露难色,他四下看了看,伸手将楚琙引到无人之处,“那个,殿下,”郑知县先是一揖,“下官代祖父江西布政使郑洋给殿下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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