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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庭兰没想到郭琪会将话说的这么直白,这问题她有些不好回答,因为实话实说郭太后可不一定会信,她索性将问题又抛了回去,“那琪姐姐告诉我,你想要的是什么呢?承恩公府要什么我知道,琪姐姐你呢?”
郭琪被李庭兰问的红了脸,但她不是个忸怩之人,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将头偏到一边,“我一直不知道娘娘对我的将来早有安排,她想让我给琙表哥做侧妃……”
秦王侧妃?上辈子秦王就没成亲,更没有什么侧妃,看来这个楚琙还真不是一般的不听话啊,“为什么不是王妃呢?你们本来就是表兄妹,而且年纪相仿,”有头脑的人必然傲气,李庭兰不信郭琪甘心做侧妃。
郭琪已经从论及自己婚事的羞涩中平静下来,她转着手里的茶盏笑道,“其中原因以妹妹你的聪明难道想不到么?之前太后娘娘选中卢珍为的是什么,以后再为琙表兄选王妃自然还是那个目的。”
郭琪甚至已经隐隐有些猜测,郭太后只怕也看中了李庭兰为秦王妃。
“承恩公府是因太后娘娘才兴,自然要以太后娘娘之命是从,将来也会一心为秦王殿下,这点子委屈算不得什么,”郭琪自信凭自己的头脑和手腕,便是侧妃也能将日子过好,而且她也极欣赏李庭兰这个人,若真的王妃她来做,相信两个聪明人也能和睦相处。
至于郭太后更深远的准备,郭琪现在不准备去想,毕竟只有秦王顺利登上那个位置才能再去想其他,不然都是痴人说梦。
李庭兰对郭琪现在是真心佩服了,谢寒雨还要个一生一世一双人呢,郭琪这里则干脆利索,完全没有什么淑女之思,考虑的更多的是承恩公府的未来和能得到的利益,而郭琪自己,则会在未来接替郭太后,成为郭氏真正的话事人,“原来是这样啊。”
“那妹妹呢?”说了自己的目的,郭琪再提出时便更加理直气壮,“妹妹要的是什么?”
李庭兰回答的也很诚实,“只于我个人来说,我只不过是不想晋王得势罢了。”
她没办法告诉郭琪自己的经历,但什么也不说只会引来不必要的猜忌,“其实哪位皇子胜出对李家来说并无多大不同,当然秦王殿下是正统没错,但殿下在朝臣中没多少声望,最致命的还是皇上心里怕从来没有将皇位传于秦王的想法。”
见郭琪神情严肃起来,李庭兰也不介意多给她一些提醒,“虽然晋王乃庶妃所出,生性风流,有大志却无与基匹配的能力和手腕,江贵妃的德性更不足为天子之母,但他却是皇上心里唯一的儿子。这天下是楚家的,皇上才是那个真正的决策人。”
郭琪嘴里发苦,也就是因为这个,郭太后才处心积虑这么多年,“李阁老也是这个意思?”
“祖父的意思是两位嫡皇子于他来说无甚差别。只看太后娘娘的抉择罢了。”
晋王已经乱了阵脚,又有郭太后在,五皇子成为胜者的可能性没多少了,李庭兰索性又加了一句,“但国赖长君,且秦王殿下是嫡长,又是郭皇后所出,自然是旁人不能比的。”
郭琪听的连连点头,想到之前自己的选择,不由有些汗颜,她怎么就被母亲和姨母两人拿亲情所囿,居然放着占着大义的楚琙看不见,一心为五皇子奔走呢?但李庭兰的话又太过冠冕堂皇,让她有些不信,“李阁老要什么?首辅?”
李庭兰摇头,“祖父年纪也不小了,便是做了首辅,又能在任几年呢?”不提要求只怕换不来郭太后的信任,“祖父所求不过是我和二叔一家的将来罢了。”
就为这个?郭琪有些讶然,但她想到大晋那些首辅们最后的下场,又觉得李显壬挺聪明的,怪不得人家能在宋旭涛手下稳坐次辅之位十几年呢,“阁老大人真是多虑了,有娘娘和殿下都是念旧的人,也从不辜负有功之人。”
李庭兰心里呵呵,郭琪说这话的时候,怕是早就将靖安侯朱家给忘的一干二净了,但她只是笑笑,并未多言。
谢寒雨听着德宝儿传给她的话,心火越烧越旺,她恨恨的瞪着德宝儿,“是谁给殿下出的这个主意?”
自打复宠之后,谢寒雨发现晋王再不像之前那样爱和她说外头的事了,若她问的多了,他还会很不耐烦的告诉她,让她只管服侍好他就可以了,外头的事本就不是女人该管的,而且若让人知道他事事都听屋里人的,他还如何在外头行走?
上辈子晋王可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谢寒雨寒心之余惊心更多,她可是要通过晋王完成自己的人生理想的,若这一世让晋王脱离了她的掌控,那她哪里还有以后?
现在好了,他有事只和那些幕僚们商量,居然办出那样的蠢事。吏部委任山如松接任蓟辽总兵,他跟着摇旗呐喊没问题,可做什么要将沈楠的旧事提出来?沈迈是好惹的么?有道是虎老余威在,何况沈迈这个吏部尚书并未卸任?而且沈栋沈楠也还在朝呢!
“对了,还有一件事,”德宝儿咽了口口水,这贾姨娘和他说话总是笑眯眯的,打赏也极为大方,他也乐得给她行些方便,但发起脾气来样子也好看不到哪儿去啊。
谢寒雨咬牙,“什么事?”
德宝儿有些不高兴了,他是晋王的近身太监,谢寒雨是晋王的姨娘,两人都只是哄晋王开心的小玩意儿,谁又比谁高贵呢?甚至他比这位贾姨娘还能常陪在晋王身边呢,后院不论是李侧妃还是柳夫人,谁见到他不得叫一声“公公”?谢寒雨这居高临下的架势摆给谁看?
见德宝儿冷了脸,谢寒雨立马意识自己犯了老毛病,以为自己是曾经的坤德宫主人了,“公公对不住,”她立马换了笑脸,亲自斟了盏茶捧给德宝儿,“公公您坐下慢慢说,我这一时失了神,想起来过去的事了。”
德宝儿心里冷笑,但还是接了茶在谢寒雨对面坐了,谁叫这位被夺了夫人位份却还能挽回殿下心的女人有些手段呢,他也不能不给点面子,“小的在外头听人说,那个沈栖,就是沈尚书的儿子,叫流放那个……”
“我知道,嘁,他打死了两个老婆才判个流放,朝廷也算是格外开恩了,”依着她的性子,这种男人得吊起来示众,然后在名正典刑。
“谁说不是呢,人家家千娇百宠养大的姑娘,嫁给他没两年就叫打死了,”德宝儿深有同感,“搁谁谁不生气?不过啊,那家伙也是报应到了,在流配的路上船翻了,一船人啊,都救上来了,就他,淹死了!!!你说这寸劲儿!我瞧着只怕是河里的水鬼也看不过眼,直接将人带走了!”
虽然觉得更有可能是常家在为女儿报仇,但谢寒雨还是附和的点头,“对,肯定是那河里的水鬼以前也是受不了男人打她才投河死的,现在也算是给自己出口恶气!”
德宝儿被谢寒雨如此具体的想象弄的后背发凉,他干笑两声,“姨娘说的没错,沈栖都那样了,沈家还力逼人家王家姑娘嫁过去呢,真的是缺了大德了,怪不得连鬼都不肯放过他儿子呢。”
谢寒雨挑眉,“竟有这样的事?”王菊心的父亲没多少本事却是个官迷,为了升官明知道沈栖是个什么样的人,还将女儿嫁了过去,她后来将那人给赶回家吃自己去了。
这一世沈栖杀妻的事被人早早的给揭了出来,沈栖也被流放了,按道理王家不应该再嫁女儿啊,这些世家豪门可从来都不会做赔本的买卖,“那王姑娘的父亲是不是傻?”
“谁知道那些书香门第的人都是怎么想的,”德宝儿翻了个白眼儿,面上满是对沈王两家的不屑,“女儿的终身竟没有名声重要。沈家人上门说只要订了亲,那就生是沈家的人,死是沈家的鬼,沈栖便是死了,王姑娘也得给他守寡!何况现在沈栖只不过是流放,王姑娘正好赶紧嫁过去,好路上照顾夫君!啊呸!”
德宝儿对沈家的嫌弃都写在脸上了,“那王家竟然不出来扇沈家媒人的嘴,只说自家姑娘身体不好,现在成不了婚,等身子痊愈了,他家大人会亲自往沈府和沈相议定婚期。”
这怕是还觉得沈迈会继续呆在尚书位上呢。不过想想那些所谓大族的无情嘴脸,谢寒雨也不觉得有多意外,“那现在好了,沈栖死了,王姑娘也不用再嫁过去了。遇到那样的男人,真不如守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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