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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一眼晋王,这位王爷是寒雨的夫君,她也听寒雨说过两人的故事,知道晋王虽然贵为亲王,却是个宽和儒雅的男人,对寒雨更是一片真心,“我什么时候对李庭兰动手了?你们怎么不问问李庭兰对寒雨说了什么?我不过是想拦住她让她给寒雨道歉罢了!怎么?就因为寒雨出身民间,而她是阁老府千金,就可以不将寒雨放在眼里随意欺辱?”
晋王看向李庭兰的目光冷了下来,“李姑娘怎么说?”
李庭兰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敢问我是如何欺辱贾夫人的?卢姑娘不如仔细和大家说说?”
既然李庭兰不要脸,那她也不必给她留什么脸面了,卢珍甩开田夫人拉着的手,大声将前因后果和周围的人说了,“寒雨不过是想劝劝咱们,你居然那样说她,简直就是恶毒。”
大家却被卢珍的“前因”给整无语了,敢情人家李庭兰反复说累了想休息,你硬拦着人家不让走,这种失礼之事也可以讲的如此的理直气壮?
还有这位贾夫人,你搞清楚什么事了嘛就帮着劝和?劝什么?劝人家堂堂阁老府千金留下来陪你们聊天?更有甚者觉得李庭兰说的一点儿错都没有,在场的谁乐意和贾夫人这样的女人坐下说话啊?知礼的姑娘就应该看见贾夫人就离的远远的。
卢珍从周围人的目光中感受不到什么,晋王却觉得如芒在刺,他不满的瞪了谢寒雨一眼,不是让她来替自己说好话的嘛,怎么将事情办成这样了?
谢寒雨也一脸无语,她以前有多喜欢卢珍没脑子,现在就有多恨,这是在做什么?给自己招黑么?“殿下,是妾身……”
“父亲,母亲,”叶菀上前一步,“女儿有话想说。”
叶昆颔首,“你说。”
叶菀再次福身之后才道,“卢姑娘,你只说我表妹欺辱贾夫人,那你可知道贾夫人已经对我表妹多次纠缠骚扰在先?”
卢珍张张嘴,她不知道,但是她相信,“那不是因为,”她看了一眼晋王,“寒雨也是想和李姑娘好好相处才那样的。是她不识好人心!”
“你给我闭嘴!”田夫人怒了,这和她有什么关系?轮得着她出来打抱不平?还和人家动上手了?
叶菀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卢姑娘,你可知道在你为贾夫人出头之时,她又对我表妹说了些什么吗?”
卢珍有些急了,“寒雨对李庭兰没有一点儿坏心,难不成就因为她出身不高,就不配和你们这些贵女说话了?你不也是个庶女吗?你娘是什么名门淑女吗?”
“啪!”一记耳光打在了卢珍脸上,田夫人颤抖着手,两眼含泪,“闭嘴!你现在就跟我走!”
叶菀又是一笑,“卢姑娘说的没错,我是庶出,但我的母亲是山东王氏长房嫡长女,如今的平江叶氏宗妇,她自然是名门淑女。”
“好孩子,”王夫人欣慰的看着脊背挺直的叶菀,有些后悔将她的婚事订早了,早知道有这么一场,二女儿的婚事可以订的再高一些了。
这边出了事,划船的姑娘们也都下船聚过来了。叶茉也不顾晋王在,直接冲到李庭兰身边,“是不是这姓卢的欺负你了?”
见田夫人扯着卢珍要走,叶茉不乐意了,“你别走,咱们把话说清楚,我表妹再好不过的一个人,你们竟敢合起伙来欺负她?”还趁着她落单的时候。
叶菀轻轻拍了拍叶茉示意她别说话,自己则走到田夫人身边,“夫人莫哭,卢姑娘年纪小心思浅,容易被有心人利用,好在刚才我一直在呢,我将贾夫人对表妹说的话学给她听一听,也好让卢姑娘有些判断。”
田夫人恨死谢寒雨了,她本就不赞成女儿和晋王府的人来往,若是李侧妃柳夫人那种官宦人家出身又是被皇帝正式赐给晋王的也就罢了,这贾夫人是个什么来历全洛阳谁不知道?自己女儿和她交好,外人又会怎么想她?
可不论她怎么反对劝说,卢珍就跟吃了秤砣一样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她以为她要来叶府是想通了,知道结交京中闺秀了,没想到还是为了这个女人。
“好,还请叶姑娘给大家一个明白,”她恨恨的瞪了谢寒雨一眼。她教不了这个女儿,就只能让丈夫来教了。
叶菀便三言两语将谢寒雨的话跟大家学了一遍。直听得大家目瞪口呆。这都是什么意思?听不懂啊?
什么叫“认得以前的你”?难不成这两位以前还见过?这贾夫人祖籍是江南那边的?
还有“叶氏不许李庭兰亲近李家,李庭兰便视李家人如陌路,一心只认叶氏和许以尚”。这话里的意思,大家看向叶氏的眼光竟未深长起来,直气的叶氏满脸通红,若不是被王夫人拿眼神制止,她都要冲出来去撕谢寒雨的嘴了。
尤其是“楚哲云”这个名字真的好耳熟,都不用细看,大家的目光又投向张夫人,这不是害的沈芊雪自尽以全名节的登徒子吗?
“这姓楚的还活着啊?”搁她们家里,这人早死几百回了,留着他干嘛,让他活在世上,提醒大家自家女儿是怎么死的?
叶茉已经勃然大怒,她指着谢寒雨大骂道,“你是什么阿物儿,谁给你的胆子敢来毁我表妹的名声?毁我叶家的名声?我姑母什么时候不许我表妹回李家了?还有那个姓楚的,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表妹认得他?!”
她一口啐到谢寒雨脸上,“谁不知道你是那姓楚的献与晋王的玩意儿?若不是看在殿下的面子上,你都进不了我们叶家的门儿!自己不干不净,还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腌臜呢!”
晋王的脸已经青了,但不是被叶茉气的,而是听了叶菀的话气的。他想不明白一向聪慧过人的谢寒雨怎么能蠢成这个样子?这是在交好吗?这是在结仇啊!而且还是在叶昆荣升工部尚书的时候。她真是一番话将李显壬和叶昆都得罪了!
叶氏也走了出来,“不知道这位夫人是哪里人士,我家女儿一直养在深闺,我这个做娘的竟然不知道你们曾经见过?还有你又是从何得知我不许女儿回家尽孝的?”这个名声她是绝不会认的。
“还有你口里的楚哲云,我确实认得,也承认他与我们许家有些交情,但男女七岁不同席的规矩是个识字的人家都会守着。你从哪里听来的那些恶毒之语?难道刚才那些话都是楚哲云说与你的吗?”她冷冷一笑,“人家都说你是楚哲云养在外头庄子上的,我原是不信的,现在看来那些传言都是真的了。也是,他那种人做出什么事来都是有可能的。”
晋王目光如刀的盯着谢寒雨,“贾氏,你怎么说?”
谢寒雨从来没被晋王这么看过,饶是三世为人,心里也不由打了个寒战,飞速为自己找借口,“殿下,”她将心一横眼泪瞬时落下,“殿下莫要听旁人胡说,妾身怎么会说出这样没来由的话来?”
她可怜巴巴的望着叶菀,“叶姑娘,我知道我得罪了你和李姑娘,我给你们赔罪,但你不能信口雌黄凭白拿这些没有的事来诬蔑于我。”
“罢罢罢,”谢寒雨仰头望天,似有万般委屈与无奈,“是我不该忘了自己的出身,勉强二位与我相交。这都是我不自量力的报应。”
说罢她二话不说就朝湖边冲去,现在只有“一死”以证清白了,反正她会游泳,倒是这个该死的叶菀,逼客人跳水的帽子她是给她扣定了!
“你做什么?”所有人都在欣赏美人落泪,没想到美人突然就往湖边冲去。周围的夫人太太吓的惊叫连连,“快,快拦住她~~”
“你给我回来吧,”在谢寒雨调整站姿的时候清泉已经注意到了,等她往湖边冲,清泉还让她多跑了几步,才冲过去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子将人硬生生拖了回来,“姑娘,人放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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