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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庭兰沉着脸不再理会谢寒雨,抬步就往人多处去,“夫人莫要再拦着我,不然闹起来大家都不好看。”
她得找个地方好好想想,谢寒雨找自己说了这么多有的没的到底想做什么?她能想到谢寒雨有意替晋王拉拢自己。甚至那对狗男女在打她的主意。毕竟上辈子除了楚哲云和谢婉怡,谢寒雨也是受益人。而且谢寒雨能给晋王做通房丫鬟,自然也不介意晋王有王妃侧妃诸多女人。反正她也能将这些女人都踩在脚下。
李庭兰失笑,她估计也没将自己放在眼里吧。
但她却说了那么多奇怪的话,有些话说的时候有过于刻意。对待自己也不像对待一个才十四岁的小姑娘。李庭兰放慢脚步,仔细想着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谢寒雨又在打什么主意。她真的有些生气自己脑子不够,想不通这个从现代社会穿过来的女人到底是什么脑回路。
之后的宴会李庭兰都十分沉默,连叶茉这个心粗的都看出不对来了,“庭兰,你这是怎么了?”她睨了一眼另一桌坐着的谢寒雨,“我听郭琪说看到那个女人一直缠着你?”
她抿抿唇,想到郭琪含糊的话,“她是不是找你麻烦了?”
李庭兰摇头,“那就是个疯子,我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她呷了口杯中的果酒,“不过确实被她坏了兴致。”
李庭兰捏着手中的琉璃杯,这一世她在暗谢寒雨在明,她事事抢占先机,倒不担心赢不了这个谢寒雨。
但李庭兰还没有找到赢了晋王的办法。李家有权有钱但无兵,李氏从祖父到族中兄弟,只怕都没有谋逆之心。何况她还是个大门不出二门少迈的女子。
但二选一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真的难到她了,她押上的可是阖族的性命,即便知道这只是个话本子,可活在里头的人都是有血有肉有亲人,会哭会笑会喊疼的。
她将目光落在谢寒雨那张娇艳无俦的脸上,即便是话本子里反复描写谢寒雨过人的能力和才华,但李庭兰还是认为晋王能走到最后不是谢寒雨一个人的功劳。不是她看轻女子,而是抛开什么主角光环,谢寒雨用的多是阴谋诡计,而晋王则靠的是建昭帝的偏爱,和对手的无能。
李庭兰一口将杯中的果酒给喝干了,不行,她不能让前世的事情再发生一遍,她不能再次眼睁睁的看着仇人登上那个至高的宝座。
谢寒雨一边和同座的夫人太太套交情,一边留心着李庭兰的动静,她似乎心情不太好的样子,坐在她身边的许福娘好几次和她说话她都没搭理,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果酒,后来看她的样子,好像是喝高了,没一会儿功夫就和丫鬟离席了。
这让谢寒雨既高兴又遗憾,高兴的是她猜的没错,李庭兰肯定也是穿越的,即便她在自己摆出平静无波的样子,其实还是被自己的话给刺激到了。她就知道,穿越过来的现代人,哪个不认自己就是世界的主角?只可惜她遇到了自己,再多的雄心壮志怕也要落空了。
若不是她身边都是人,谢寒雨真想尾随李庭兰出去,再和她好好聊聊,人在微熏之时最容易放松警惕,没准儿她可以从李庭兰那里套出自己想知道的东西。
不过谢寒雨不急,如今方皇后只是被禁足,并未被废,等她被废之后,能和晋王竞争的只剩秦王的时候,李庭兰就知道要怎么选择了。
谢寒雨悠然的抿了口杯中酒,酒是好酒,谢寒雨却在其中尝到了苦味,没办法,她这一趟可以说什么也没得到。
她望向李庭兰离去的方向,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既然有人挡了自己的路,那就将她踢开便是,难不成就因为她们来自一个时空,她就要心慈手软吗?
谢寒雨重重的将手中的杯子放下,是她想岔了,到这个地方了还在顾念同乡情谊,反而束缚了自己的手脚。
李庭兰有了些酒,便没有再到花厅去,她在浮玉阁小歇了一会儿,直到山楂来说前头的宴席马上要散了,才理了理妆容赶了过去。
叶茉看到李庭兰回来,眼睛一亮,“你如何了?还难受么?”
李庭兰抿嘴一笑,“无事了,”她歉意的冲看过来的闺秀们解释,“我平日很少饮酒,这果酒甜滋滋的没有一点儿酒味,就大意了,没想到竟有些头晕起来。”
许福娘冷嗤一声,“你当然不知道了,以前你哪里喝过这样的东西?表姐说今天给咱们准备的荔珠可是宫里的贡酒,是贵妃娘娘的最爱。”
她今天憋屈一天了,几次和李庭兰搭话都被她不冷不热怼了回来,后来干脆招呼不打一声就离席了。将她一个人扔在这里受尽冷落,这会儿看到李庭兰回来,怒气上涌,早先叶氏交待给她的话早就被抛到脑后,就想狠狠奚落上几句,出了出心里的郁气。
李庭兰挑眉,“原来这就是荔珠啊,我记得端午的时候祖父命人往许家送过两坛的,说是让我喝着玩儿的,可惜你和母亲说这样的好东西我不配喝,应该孝敬给江老太太,便直接拿了去,”李庭兰如同在讲别人家的事一样,声音平淡,“果然贡酒和旁的果酒不一样。”
许福娘开腔的时候叶茉已经沉了脸,听完李庭兰的话她就更生气了,“端午赐酒都是有数的,没想到你倒是胆子大的很,竟将老太爷赏给表妹的东西硬抢了去。表妹啊,我教你个乖儿,以后再想孝敬你祖母,就拿你们许家的东西孝敬,抢别人的东西是怎么个意思?知道你们许家挣不来么?”
“你,叶茉,”李庭兰“自揭家丑”时许福娘还不生气,她只是觉得李庭兰太蠢,这种事说出来对她有什么好处?叫人知道她在亲娘那里不得喜欢吗?但叶茉的话就如同一记又一记响亮的耳光,呼的她气都上不来了,她声音尖厉的大喊,“叶茉,你瞧不起谁呢?我爹是你姑丈,我娘是你亲姑母!”
许福娘的声音将周围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叶氏头疼欲裂,那悬着的心反而落了下来,她就知道这个女儿必然会给她来这么一出的,现在好了,终于叫她等到了,“福娘,又怎么了?”
“娘~”听到叶氏的声音许福娘如同找到了靠山,起身就往叶氏那边跑,“她们欺负我,李庭兰还有叶茉,她们都瞧不起我,合着伙欺负我!”
“来人,将许姑娘带下去休息,”王夫人不等许福娘走近叶氏,已经大声吩咐,“这孩子怕是有酒了。”这一天可以说是完美的,王夫人绝不允许在席散的时候搞出乱子来。
“你教的好女儿,还不跟过去看住她,”从王夫人回来,叶氏就一直陪在王夫人身边,借着王夫人的便利重新认识京中高官的夫人们,男人靠不住,她只有靠娘家了。
便是王夫人不说,叶氏也要跟过去了,她顾不得向同席的夫人们致歉,匆忙起身奔了出去。
和叶茉李庭兰同席的都是阁老尚书府的姑娘,本来许福娘同座已经让她们有些不适了,这会儿又闹出这么出事,大家心里不免都有些尴尬。
与张夫人同来的沈之娇唇角扬起一抹讥嘲,“真是一出好戏,今天我也算是没白来。”
沈之娇是沈迈的庶女,沈芊雪死了,但沈家和晋王的结盟还要继续,沈迈便选了庶女中相貌最出色的沈之娇出来记在张夫人的名下,好以后代替沈芊雪入东宫。
因着沈栖杀妻的事,沈家这些日子几乎成了洛阳城的里的笑柄,但母亲张夫人却说越是这个时候,沈家人越要挺胸抬头,绝不能因为一些流言就失了世家的根本,让外头那些小人看了笑话。沈之娇虽然心里不认同,觉得张夫人这样不像个失去女儿的母亲该有的样子,但她人微言轻,姨娘又握在张夫人手里,只能乖乖地跟着张夫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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