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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径直在主位上坐了,“怎么样?这个院子你还喜欢吗?”
谢寒雨这是第二世和晋王做夫妻了,自然能感觉到他心情不佳,她浅浅一笑,奉了茶才在晋王身边坐下,“王爷为妾身选的,妾身自然是喜欢的,”
晋王当然知道她喜欢,这院子不但景致好地方大,离他办公的外院也是最近的,当初李侧妃和柳氏可是为了这个院子争了好久,“院子里的人你先用着,若是有什么不好,只管打发了,不必禀我。”
谢寒雨嫣然一笑,“妾身谢过王爷。”晋王偏爱她,她自然也要体现出自己的价值来,“王爷,我今天收到卢姑娘的信了。”她将信送到晋王面前,“卢姑娘确实和洛阳城里的贵女们不一样呢。”
晋王接过信随意看了两眼,便将信放在一边,“你办事本王没有不放心的,”只是他并不将建宁侯放在眼里,一个千里之外的都督,手里再多的兵又有什么用呢?
谢寒雨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笑道,“王爷别忘了建宁侯可是皇上的心腹,而且他现在人又在洛阳,若是他肯站在王爷这边,就是在代表军中的意思了。”晋王追求的就不是理所当然万众归心嘛,前世她收服了建宁侯,这一世虽然她还没有见到建宁侯的人,但通过他的女儿也是可以的,毕竟她对建宁侯的喜好了若指掌。
见晋王点头,谢寒雨又道,“我瞧着太后的意思,是想将卢珍赐婚给秦王的,”前世这个时候她还在吕家庄种地,并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处儿。想到卢珍那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傻样子,她真的很同情秦王,反而有点儿希望秦王能娶这么一位不着四六的王妃了。
晋王的脸沉了下来,“那老虔婆心里就只有那个病秧子。”
他拨弄着谢寒雨鬓边的碎发,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既然雨儿和那卢家姑娘这么投契,无事的时候不妨多找她说说话。这京城有为子弟那么多,好好的一个姑娘家嫁给一个克亲之人,不是睁着眼往火坑里跳嘛!”
什么克亲不克亲的,秦王真要是克亲,建昭帝还能活到现在?谢寒雨心里是不信这些的,但给秦王扣上这样的名声,对他们这边没一点儿坏处,“妾身也是这么想的,那么天真纯良的姑娘,要是没个好结果,也着实叫人叹息,不过嘛,”
她抿唇一笑,“若是有她在秦王身边劝着,没准儿秦王真的能看清自己,不再与殿下相争了呢!”
晋王的手停了下来,他只听见谢寒雨说“有她在秦王身边劝着”这一句话了,“你确定她会站在咱们这边?”
谢寒雨轻咬贝齿让自己心绪平静下来,“其实卢姑娘并不想做什么王妃,她更想回到辽东去。但若是太后硬要赐婚的话,她也只有认命的份儿了。那个时候,有建宁侯和妾身时常提点着些,想来她是能看清楚局势的。”若是卢珍不听话的话,那更好了,拿她坐实楚琙克妻的名声也不错。
虽然晋王并不看重建宁侯这支势力,但卢瀚对她来说可是至关重要的,若是她能得到一位手握实权的侯爷支持,以后她在王府以及未来的后*宫之中,也不再是孤立无援的了。这几重目的交织之下,谢寒雨急需加快和卢珍成为闺友的速度。
晋王细思谢寒雨的建议之后不由放声大笑,“雨儿,你不止是孤王的知音,还是我的智囊啊!真是天助我也!”
“王爷,卢姑娘说想请我出府走走,您也知道,我这身份也不好请她到咱们府上做客,”谢寒雨徐徐道出她的目的,“妾身想了想,明日叶尚书府上宴客,王爷能不能带妾身同去?”
以前她只是个在外书房伺候的丫鬟,自然要低调一些,现在她是贾夫人了,出去露个面也是必须的,谢寒雨都在考虑趁着自己得宠,而新王妃人选未定,她赶紧生个孩子出来。她也看明白了,在这古代,女人必须得有孩子,最好还得是儿子。
胡祭酒回乡,沈迈和晋王的关系又未摆到明面上。晋王一系里突然就没有领军人物,晋王也不是不后悔,但他更恨的是胡祭酒这种完全不为自己考虑的摞挑子行为,这简直就是不忠了!
但人都走了他也没别的办法,偏沈迈又因为儿子的事被御史们弹劾,自己夹袋里剩下的那些人没有一个能扛事给自己出主意的,这就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你这小机灵鬼儿,你怎么知道叶昆给本王送了帖子?”
叶昆这个工部尚书是李显壬提的。次辅难得开口一次,便是一向专断的宋旭涛也不好驳他的面子,因此廷推也就是走了个过场,叶昆这个工部尚书当的毫无悬念。而收到叶家帖子的晋王更是喜不自胜,他觉得这是李显壬借叶昆的手向自己靠拢。而他,太需要李显壬这位次辅大人的鼎力相助了。
谢寒雨的笑容里带上了些些委屈,“王爷不是给了妾身人手嘛,难道这点儿事他们也会瞒着妾身?”她将头靠在晋王肩上,“除了想见见卢姑娘,妾身私以为,王爷现在最大的事便是将王妃人选定下来,咱们王府得有个女主人,王爷也需要添一门强援才是。”
这府里除了面前的女人,怕再没人觉得他应该赶紧成亲了,晋王轻抚谢寒雨的头发,“本王也愁啊,京城中高门女子不知凡几,但能担得起晋王妃之位的少之又少。”
“所以妾身才想借着这个机会出去走走看看,”谢寒雨狡黠地眨眨眼,“妾身知道什么样的女子才堪与王爷为配。”依着她的想法,晋王谁也不娶才好呢,但谢寒雨想出门交际,便得有个“为了晋王”的理由才行。
谢寒雨走回到书案前,将自己的分析重新写了出来,“京中女子确如王爷所说,钟灵毓秀者不少,但缺的是有心胸与格局者,那样的人做当家主母可以,”她的声音放轻了一些,“做未来国母却未必称职。”
“几位阁老府上都有年纪差不多的姑娘,只是,”谢寒雨轻叹一声,“妾身让人去仔细打听了下,这几家府上的姑娘,或多或少都有些不足,而且唉,其实咱们大晋有一点特别不好。”
晋王正看谢寒雨罗列的名单呢,没想到她突然将话题转到大晋的短处来了,“怎么说?”
谢寒雨又是一叹,“殿下您说,这儿子和女儿不都一般是自己的骨血嘛,为什么为了儿子什么都可以,但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别人家的人?”
晋王有些奇怪的看着谢寒雨,想不通她怎么会有这样的疑问,这就和问他为什么天在上,地在下,为何天圆地方,男尊女卑一样,“本王竟叫你给问住了,”晋王两手一摊,“自古便是如此啊!”
那是你无知,最早可是母系社会,谢寒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去和他讲他根本听不懂的道理,而且她说这个也不是为了和他讲道理,“妾身的意思是,女儿在娘家人眼里并不是真正的亲人,是要嫁出去的别人家的人,因此是可以舍弃的。”
“所以呢?”晋王越听越迷,但他知道自己这个爱宠并不是只有一张美丽的脸。
“所以即便是殿下娶了这些人家的女儿,也未必能得到他们的真心支持,”在家族利益跟前,一切都是空谈。谢寒雨也是陪着晋王走上龙座的人,早就看透了这些世家族骨子里的无情和冷酷。
“那些人能走到如今高位,除非心甘情愿,不然一个女儿或者孙女如何能让他们俯首?”这里可是视人命如草芥的古代,一个女儿就能逼他们将阖族押上?只怕就是儿子也不行。
晋王失笑,“就这么点儿事你还和我兜圈子,”他将手里的素笺扔在书案上,“所以最合适做晋王妃的只有李庭兰,对不对?”
李庭兰可是李显壬唯一的骨血了,即便是个姑娘,那也是李清那个嗣子比不得的。最明显的证据就是,自打李庭兰被接回阁老府,李显壬对他的态度要比之前热情多了。
谢寒雨有些无语,她变相劝说晋王不要将姻亲看的那么重要。结果说了半天晋王居然是这么理解的,但她历来是顺着晋王说话的,便颔首道,“殿下高见,所以妾身想替殿下再看看李姑娘。”
虽然心里对李庭兰这个人有些不确定,但谢寒雨也得承认,李庭兰目前是最合适的。而且李庭兰年纪还小,若是等她及笄之后嫁进王府,自己早就在王府站稳脚跟了,估计儿子都会走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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