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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庭兰被何氏气势汹汹的样子逗的一乐,“揍她哪里够,我得让她再也不敢对我出手!”
“那是肯定的,哼,她不是想当晋王妃嘛,咱们让她当不成!”何氏恨声道。
当不成晋王妃?李庭兰觉得这不算什么好的报复,上辈子她这个堂堂的晋王妃,最后为谢寒雨做的嫁衣裳,只怕那才是对她最狠的惩罚。不过这一世晋王遇上了自己这只拦路虎,胡蕊华嫁给晋王是福是祸就不好说了。
等丫鬟回来说那两人都没事,何太太便吩咐马车往聚祥楼去,看着空荡荡的长街,她不由撇嘴,“这江家也够嚣张的,瞧瞧他们家那位老夫人过个寿,整条街都叫人给清空了。”
说到这儿何氏突然醒过味儿来,她挑帘又仔细看了看四周,“你说那苦主是怎么跑到晋王跟前的?”
李庭兰眨着大眼睛,“二婶儿猜呢?”
何氏压低声音迟疑着道,,“这后头有人?”
“甭管是不是有人,只要隆恩伯府做了那样的事,这回就得给白家一个说法,”李庭兰唇角噙着一抹冷笑,白家几条人命就这么没了,江家的胆子也太大了些。
何氏重重点头,“你说的没错,这可是洛阳城,还轮不着他们江家草菅人命呢!”
谢寒雨已经打听清楚外头发生什么事了,她咬着嘴唇看着乱纷纷的窗外。好像过府祝寿的客人都在辞行,伯府根本没人顾得上她们这些晋王的姬妾。
她现在真是又惊又怒。她记得很清楚,上辈子是她出手整治的江家。一个为了个园子就逼死人命,不把朝廷律法当回事的外家,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与其等晋王登了大位,隆恩伯被封为国公再对他们下手,不如早早的拿他们开刀,帮晋王刷一刷名声呢。
但这一世是怎么回事?白家的事怎么就曝出来了?谢寒雨想的脑仁儿疼,偏她手上没有得力的人,那些收了她好处的小太监,打听点儿八卦还可以,朝堂上的事他们无处打听,也不知道怎么打听。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才会发生这么多变化,谢寒雨只觉得后背发凉,她对这次重生没有了之前的成竹在胸之感,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找出导致这些改变的原因,消灭它。
几位王爷进来给隆恩伯老夫人贺寿的时候谢寒雨也看到秦王和未来的鲁王了。
看到多年未见的秦王,谢寒雨陡然想起,那个男人曾经是她暗藏在心的白月光。是她求而未得只能毁去的遗憾。
晋王生的是十分好看,尤其是那双含情带笑的桃花眼,时不时的就要撩你一下似的。
但在秦王跟前,晋王的风流倜傥突然就浅薄了起来,两人都是天潢贵胄,站在那里都让人很难生出亲近之心。但晋王的距离感来自于他高高在上的气势,仿佛无论是谁在他的面前都要低他一等。即便他满脸都是和煦的微笑。
而秦王楚琙则不同,他整个人都是冷的,即便是和晋王还有五皇子两个亲兄弟站在一起,都像和他们隔着一层屏障,确切的说,他好像将周围的一切都隔离在外,根本不会允许任何人靠近他,也很难让人看透他在想什么。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前世她才不自觉的去留意他,关注他。
她甚至瞒着晋王悄悄见过秦王,她当时想,只要那个男人给她一个笑脸,她愿意将天下捧到他的面前!
想到当时他看自己的眼神,谢寒雨紧紧捏着手里的戒指,上头的尖刺能让她保持冷静,让她不会泪流满面。她至今记得清楚,那是她唯一一次和他相处那么久,也是那一天,她对他彻底死了心,也下定了一定要他死的决心!
谢寒雨庆幸她重生了,她不会再犯前世的错误,这一世她绝不会期待他的爱,更不会跑到他面前去说那些傻话。那样的人怎么会有爱呢?他就是一块冰冷的石头,即便在他将手中毒酒咽下的那一刻,谢寒雨都没有见到他神色有丝毫变化。
她会用比他更冷漠更无情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将他再一次打败,不过她不会再让他自尽,她会让他活下来,看着她当皇后,当太后,甚至垂帘听政,成为这个帝国真正的主人!
李侧妃也快怄死了,早知道会出这样的事,她绝对不带孩子出来凑这个热闹,现在好了,提前告辞那是找骂,可留在这里,所有的人都盯着正堂里的动静呢,连个招呼她的人都没有。
她四下环顾,看到站在一旁出神的谢寒雨,心火更盛了,“你在哪儿做什么呢?没看到小殿下在哭?”
谢寒雨没心情和她计较,走到楚恪身边看了一眼,“奴婢去问问能不能让人上点儿茶点,小殿下该是饿了。”
李侧妃生的长子楚恪已经三岁了,为了显示自己能干,她没带楚恪的乳母出来,偏又遇上这种事,李侧妃竟然忘了儿子已经好久没有吃东西了。
当然她是绝不会承认自己的疏忽的,尤其是在外面,“嗯,你去吧,恪儿年纪小脾胃弱,让厨上的人用心些。”
谢寒雨领命而去,她先找了个小丫鬟吩咐了几句,又塞了几枚大钱过去,看她蹦蹦跳跳的跑了,才又找了个丫鬟又吩咐了几句,待她将自己要的东西都备好了,才捧着两杯茶进了正堂。
谢寒雨一进正堂,就看到沉着脸相对枯坐的晋王和江涛,而里面内堂里,依稀传来女人的哭声和说话声。
谢寒雨将茶放在晋王身边的案几上,小声道,“王爷喝口茶吧。”
她将另一杯茶放到隆恩伯身边,“伯爷,刚才奴婢进来的时候,看到府上大爷在外头,不知道是不是寻伯爷有事?”
江涛一怔,脸更沉了,倒是晋王说话了,“伯爷不必陪我了,还有,若是秦王还有长公主他们要走,你过来和本王说一声,我去送送。”
晋王都吩咐下来了,江涛哪里还敢违逆,忙起身应了转身退了出去。
谢寒雨刚才塞给他的寒玉这会儿还被晋王握在手心儿里呢,他拿过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发现居然是冰凉的蜜水,讶然道,“你准备的?”
谢寒雨嗯了一声,“奴婢在家里从一本书里看到的,说是吃点儿甜食会心情好,”她走到晋王身边,温声道,“出了这样的事谁都不想的,但事情已经发生了,王爷要想的是怎么解决它。”
“你说的没错,本王已经叫人去查这事是谁在背后使坏了。”
谢寒雨愿意支持晋王,和晋王这人虽然风流,却并不蠢笨也能听进人言有关,但此时的他和两世为人的谢寒雨还是有差距的,她不吝提醒道,“叫人查是谁指使的固然重要,但奴婢觉得,更重要的是王爷您对此事的态度。”
晋王挑眉,“怎么说?”
谢寒雨道,“王爷只需想想,那些人安排这桩事,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仅仅是为了给老夫人的寿辰添堵吗?还是为了扳倒一个伯府?”
“自然不是,他们是冲着本王来的,”晋王神情肃然,他也想到了,若不是江贵妃还在里头,他都要回府和幕僚们一起商量对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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