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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和外头那些客人说一声,本宫没什么精神,就不见她们了,请她们直接入席吧,”江贵妃头疼的冲黄氏挥了挥手,临了又道,“替我和亲家夫人道个恼,改日本宫亲自向亲家夫人致谢。”
“谢什么谢,有什么可谢的,”隆恩伯老夫人生气儿媳没眼色跑过来打断自己和女儿说话,现在又听女儿低声下气的要给忠义侯夫人赔礼,心里更不满意了,她的寿辰能让韩夫人过来帮着料理,是江家给韩家天大的面子,不然就凭她们那个破落侯门,哪里能过的像现在这么风光?何况她还听底下人私下议论,说韩家婆媳借着给她做寿往自己兜里搂钱。
但她到底没把真实的想法说出来,只淡淡道,“都是自家亲戚,又不是什么大事,哪里用得着娘娘亲自道谢?娘娘你也是的,怎么老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你现在是天家妇,是君,他们是臣!”
黄氏被隆恩伯老夫人的话气了个倒仰,虽然韩夫人并不是她的生母,但忠义侯府是她的娘家,婆婆看不起自己的娘家,不就是看不起她吗?自己母亲和嫂子将府里的事丢给侄媳妇,齐齐跑来给她帮忙,就算是没有功劳,苦劳总是有的,怎么就当不得贵妃一声谢了?
晋王在一旁听的一阵儿牙酸,他头疼的冲黄夫人摆了摆手,“夫人先去忙吧,表弟的事夫人也莫放在心上,原就不是什么大事。”
听到晋王说起儿子,黄夫人鼻子一酸,忙拿帕子摁了眼角不让泪水落下,“臣妇谢过殿下,俊儿不懂事,给殿下和娘娘添麻烦了。”
听到贵妃不召见外命妇消息,过来赴宴的夫人们都坐不住了,她们身上都有诰命,江家人并不敢限止她们的自由,这会儿外头发生的事情都不用遣人打听,各自都一清二楚了。显然主家现在也没有心情再招待她们,大家眼神一碰,便不约而同的站起身告辞。
韩夫人和小韩氏几个暗暗叫苦,这午宴都没开呢人就走完了,传出去像个什么样子?但今天过府做客的各家夫人没一个是她们惹得起的,韩夫人劝了几句,见起不了什么作用,便赶紧叫人去请黄氏出来。
黄氏也正往这边来呢,迎头瞧见娘家嫂子陪着田夫人就站在花厅处,忙快步上前曲膝一礼,“鄙府出了些事,叫夫人见笑了。”
田夫人本就不是个爱交际的性子,尤其是这些年儿子和女儿都去了顺天府,她就更不愿意出门了。这次若不是因着女儿到了要说亲的年纪,便是圣旨让她赴宴,她也是会告病的,“无妨的,还请府上去将珍儿叫过来,我们就不多打扰了。”
左右她礼送了,人也到了,就不在这儿给人家添乱了。
何氏也陪着王夫人出来了,“还请夫人将我们家那几个一并喊过来吧,唉,遇到这事儿谁也不想,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她刚才已经和王夫人悄悄议论半天了,深觉江家这是自作孽没什么值得同情的地方。
这会儿黄氏也完全没有了摆宴的心情,左右是这些人坚持要走的,她也不能硬拦着不是,她上前一步握住了何氏的手,“以前见妹妹的时候,我就觉得十分的投缘,原想着趁着这次机会你到府里来,咱们姐妹好好说说话,没想到竟然又出了这样的事,”她拿帕子擦了把止不住的泪水,“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妹妹见谅,改日我亲自到府上赔罪。”
一面说着,一面示意身边的丫鬟快去请李庭兰几个。
李家和江家哪里来的交情?何氏回握了黄氏的手,深有同感的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这京城里的老门老户谁家没经过些风雨,夫人万不要太过忧心了,有娘娘和王爷在呢!”
儿子被刑部带走了,黄夫人心里能不急吗?但她也就是着急,并没有真的将此事放在心上,凭着宫里的贵妃,刑部又敢拿儿子怎么样呢?但何氏的话熨帖到她心里去的,“妹妹说的是,”她抬眼看着正随着丫鬟款款走来的李庭兰,“也就妹妹府上这样的人家,才能养出大姑娘这样的人物来。”
李庭兰过来了,何氏却不准备再和黄夫人虚与委蛇了,她丢开黄夫人的手,走到李庭兰的身边小声道,“你都听说了?”见她颔首,何氏便挽了她道,“趁这会儿街上没什么人,咱们走吧,也省得再像来时那样叫人堵在路上!”
李庭兰却不能就这么走了,她走到黄夫人跟前,将刚才繁荫堂的事备细说了一遍,“我也相信此事和贵府无关,所以已经和江姑娘说了,会将猴戏班子的人带走,仔细查一查是什么人想在贵府暗算我。”
接连出事,卢珍觉得这趟算是没白来,“是啊黄夫人,那猴子足有半人高,爪子又尖又利,直奔李姑娘那一桌就去了,若不是李姑娘身边带了会武艺的丫鬟,只怕已经遭遇不测了。”
第78章 V章
李庭兰说这些的时候没避人,一旁的夫人们个个吓的花容失色,拉着自己的女儿仔细查看,有脾气不好的,直接质问黄夫人是怎么安排的寿宴,竟然会出这样的事,那猴子可不是人,伤人的时候哪里还管是谁家的女儿?
黄夫人这才知道繁荫堂里出了这样的事,她无声地瞪向江静,用眼神质问她,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没向她禀报?
江静也是一肚子委屈,她当时就让人往外头送信儿了,可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府里来人问,后来外头又出事了,和外间的事一比,李庭兰的事似乎又不那么重要了。
但这些解释她没办法当着大家的面说,只能低头道,“李姑娘的人已经将那猴戏班子的人拿下了,发狂的猴子也死了,李姑娘说此事由她们来查。”
何太太已经气的柳眉倒竖,“是,我家姑娘差点儿叫人害了,我们李家当然得查清楚,”她冲随自己来的妈妈道,“你也将李伍他们叫来,把那些人给我囫囵带回去!”
她冷冷的瞪着黄氏,“还有你们府上安排猴戏的管事,我们也是要带走的!”这件事就算是外人所为,隆恩伯府也难辞其咎。
说罢也不再和黄夫人话别,拉着李庭兰就往外走。
何太太就这么走了,别府的夫人们也没了顾忌,各自带着女儿径直出府,她们还仔细问问到底出了什么样的事。
“哎哟可真气死我了,”一上马车何氏拉着李庭兰上下打量,“你真没事?可伤着哪儿了没?”
“我这不是好好的么?”李庭兰笑着将小几上的核桃酥推到何氏面前,“幸亏今天带了清泉出来,二婶儿您先垫垫吧,”今天这一闹,大家都饿的前心贴后心了,“不如咱们一会儿找间酒楼用了中饭吧,回去府里应该也没有准备。”
确定李庭兰真的没事,何氏才缓过神,“如玉和妩姐她们呢?唉,我光顾着生气了,竟然忘问她们了。”
说着她吩咐身边的丫鬟,叫她往后头车上去问一问,“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咱们就先去医馆。”
“如玉姐和妩姐儿在我后头坐着,如玉姐胆子挺大的,还帮我说话呢,”李庭兰道。
听李庭兰这么说,何太太满意的点头,“一家子就该这么着,要么怎么说打架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呢!”
“这次的事是谁动的手脚,你心里有猜测没?”何氏也不相信这件事是隆恩伯府的人做的,对他们没有好处啊。
李庭兰点头,“若是我猜的不错,应该和胡蕊华有关系,”她将胡蕊华的反常和何氏说了,“我已经让清泉去和伍叔说了,先叫人拿下她们的家人,然后再往下查。”
何氏有些不敢置信,“胡蕊华?为什么?哈,因为晋王?”
“应该是吧,今天我瞧着大家的意思,都以为我是未来的晋王妃呢,”李庭兰有些想不通的是,就算是别人以为她是,胡蕊华也应该知道她不是啊,“谁知道钻了哪个牛角尖儿了。”
“她为什么这么做咱们不管,但此事若真是她指使人做的,那就得给咱们一个说法,”何氏气的直拍桌子,“你放心,等拿到证据,我亲自上门揍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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