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回 逃窜,带着疑问(2 / 2)

“是这样。她现在已经下令全城通缉,而且怀疑是天马所为……已经封锁了云中城,并密令我们找出肇事者!”

听到这话我暗自咽了口口水,不能让她们知道我是那匹马,绝对!别的马不说,单是那匹紫色的马就拥有魔法,我就未必能敌过,而现在我又身处一个未知的世界,还有什么其它我不知道的玄机也说不定,我一匹普通马怎能跟她们相比?

那匹白色马听罢后甩了一下头发,用一种抑扬顿挫的语调问暮暮:

“公主那么珍视一面镜子?”

暮暮听了这话,显得有些生气,猛地将头转向了她:

“瑞瑞!你是亲眼见识过那面镜子的作用的!那是我们去往人类世界的唯一途径!”

听了这话,瑞瑞有些尴尬地又摆了摆头发,我却也开始生起气来:我错失了一个绝好的回程机会!现在我也痛恨起那匹打碎镜子的马,可眼下的一切情况又说明,我即是那匹肇事者。

“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浅黄色马声如蚊蚋,为了听清她这句话,我不得不又向前靠了几步。

“找到那匹马。”暮暮说。

“怎么找!说得容易,世界这么大,想藏一匹马太简单了!还是说,你已经有办法了?”天上飞的蓝色天马将双蹄向下一摊,问。

“当然!”暮暮笑了一下,“那匹马若从中心城出来,只要不是天马,那他就只有两个去处:永恒之森和小马镇,那匹马肯定不会逃去森林,那他就只可能来这里了!所以,只要我们封锁全镇,保守估计明早就会找到,我们现在先去请示镇长,然后再禀告公主陛下即可。”

我赞叹她的逻辑能力,但又痛恨于此:我该怎么办?

简直插翅难逃了。

就在我为此而感到紧张之时,另一种让我头疼的声音也随之响起:一阵低沉而富有节奏的踏步声从我后方的远处传来,我马上闪进了旁边一个由两座房子的墙壁间隔构成的小巷,只探出一个脑袋向后望去:一队大约由十三、四匹马组成的小队,排得整整齐齐,正向我这里走来。我可以看到他们背上所配长枪的枪刃闪出的寒光,也能感受到它的锋利。

而领队的那匹马正是见过我面、城堡中领队模样的马,正带领这一小队士兵对每一个可以藏身的角落进行搜查。按照他们的速度,即便算上一路因搜查导致的停留,也只消半刻钟便可到达我这里!我打算马上出巷跑掉,却发现暮暮她们停在了前面,显然,她们也听到了巡逻队的蹄声,准备等一等,所以,往外逃也不可能了。

现在只有一路可走,我向后退去,希望这条小巷能带我绕开这队士兵。结果,我撞上了一堵墙。

我估算了一下这堵墙的高度——大约两米,墙头上有一些形状不规则的小圆柱形的凸出部分,如果是人类形态,徒手翻越这种墙尚有可能,但身为马,不可能站起来寻找支撑点,而且蹄子也不能像手一样握住那凸起部分。如果想顺利翻过它,我需要一根绳子。但这大半夜的街道上,上哪去寻一根绳子?

我的目光慌张地四处扫看着,忽然,我注意到了我身旁这栋房子房门旁边的路灯的灯柱上。

我认识那种灯,那是一盏老式绳灯。

人越是在危急时刻,越会冷静、机智。

那种灯是在煤气、煤油灯之前普遍安装使用的路灯,白天人们将它降下并熄灭,夜晚将它点燃后,用绳盘转动、绳子拽着升上去,绳子就在柱槽之间,绳盘则保留在灯柱底部的小铁盒里。这种灯流行于十九世纪的法国,没想到竟能在这里见到,着实让我吃惊。

吃惊之余,看到这种灯,就是看到了希望。我将铁盒打开,果然看见了绳盘,当我再次跑到墙头下面时,我的嘴中已经叼着一根绳子。

我将绳子向凸起处一抛,来回甩动几下,打出一个结,在确认牢实后,我顺着绳子爬了上去。

墙的后面是另一个街道,不过这条街要安静得多,我跳下墙……开始沿着墙边行进。

天上不时有几匹天马飞过,从他们的穿着不难看出,他们也是士兵。

借着房屋的窗户,我看清了自己的容貌:灰黑色的皮肤和头发,竖直的鬃毛,深蓝色的眼仁;整体看上去不错,但一点都不出众,怎么看都只像是大千世界中一无名过客罢了。

这时,身后传来了暮暮的声音:

“那位先生,请问您有没有看到一匹马跑过?”

我心里一惊:她们竟这么快就开始寻找目标了。幸运的是,此刻,我在暗处,她在明处;我能看清她们每一匹马,她们却看不到我的容貌。

“有,他往你们来的方向跑去了。”

我向后一指,声音故意压低。

“哦?谢...谢。”暮暮向后望了望,有些犹豫,但还是道了谢,带领其余马向后跑去。

在确认她们完全跑出我的视线之后,我开始向前方奔跑,现在没有一分钟是可以休息的,我必须马不停蹄地跑、跑!士兵们猜不透我会去哪里,其实连我自己也不清楚,我将我的命运完全托付给了运气。

跑了大概有十分钟,我到达了房子的尽头,再向前走,就要过一座桥,然后就是火车站了。

坐火车?是个好主意,但是,钱从哪里来呢?

而更大的问题是,我要怎么通过那座桥?

我躲到了身旁的一个门洞里,开始琢磨:如果那群马还在搜查的话,很快就会找到我这里了,现在除了通过那桥别无选择,可就这么无遮无挡的过去,天上的飞马如果发现并锁定我岂不是更糟?

想到这,我仰起头,天上的天马士兵们聚在一起,仿佛在商讨些什么。其中有一匹像是他们的首领——带着一副护目镜,深蓝色的头发——回转过身来,伸出右前蹄,指向我前面的那座救命桥;他们中的另一匹士兵,用一种固执的神气伸出蹄子指向相反的一方,但蓝鬃毛天马以一种不可抗拒的神气再次指了指小桥,当他这次指路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绿色的眼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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