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霍家做迓(1 / 2)

“哦?那一女是谁?怎么能美过玉帝钦点之女?”蒋子文质疑道。

“那女孩也是玉帝钦点之人啊!”张福德说着,便卖了个关子,问道,“你猜猜,那女子是谁?”

“这,我就猜不着了。”

“你想想,那天花神给玉帝吟诵诗句时,还发生了一件事,难不成,你也忘了?”

蒋子文想起当时,花神吟诗,玉帝边听边伸手抚摸花蕊,却碰到了躲在花朵下,偷听人们说话的一条小花蛇,玉帝知道花蛇就是东海龙王敖广的小女儿彩珠,大家都习惯称呼她为“小龙女”。小龙女来不及躲藏,被玉帝叫住。玉帝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就要小龙女将来和两位牡丹花魁一起到人间走一趟。想到这儿,蒋子文便若有所悟地问:“你是说,那漂亮女子就是‘小龙女’的化身?”

“不是‘化身’,而是转世神女。她们三女都是玉帝同时派往人间的女子。你想,龙王之女,自身就有三十六般变化,岂能不美!”张福德笑道。

“噢!原来如此。”

蒋子文表示理解。谁知张福德补了一句,却让蒋子文哑然失笑。张福德说:“小龙女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父母可以投胎。”

“呵呵呵呵!大王被正神耍了。”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嘲笑起阎王来,“还没出世,谁见得是哪般模样?哈哈哈哈!”

张福德和蒋子文正说话间,霍家后面两顶轿子里分别走出两位年轻的夫人,每人都挺着个大肚子,看上去将要临盆似的,分别在霍夫人左右并排站着,再由丫头们搀扶着跪下。

“又来了,又来了。”张福德指着两个孕妇说,“霍员外又要本官赐名了。这两位夫人,都是弘阳公主因自己未能生出男孩,为霍家延续香火,而亲自选中的两位年轻女子,一富一贫,一贵一贱,逼着员外纳妾,弘阳公主右边那貌美如西施的是贫贱夫人竺氏,左边的是富贵夫人卫氏,乃是当朝卫贵人的堂妹。”

不出张福德所料,霍员外果然在一炷炷香火之间,对着庙中土地爷塑像跪下,焚烧了一张满纸墨迹的黄纸,这就是请求土地爷为霍氏二子赐名的帖子。

张福德一看帖子,邹着眉头说:“岂不怪哉!孩子还未出世,怎就肯定是男孩?”

蒋子文看着笑笑说:“不必追究,只管照帖办事便了。”

“今日总管是否可以替小官代劳?”张福德开玩笑地说。

“使不得,使不得!”蒋子文连连摇手说,“阎王点讳乃人间大忌,最不吉利,此等玩笑开不得,开不得!”

张福德哈哈一笑说:“那我一旦定下二子名讳,阎罗生死簿上就由总管赐寿如何?”

蒋子文笑而不答,意为:“此乃天机,不可泄露。”

“俗话说凡间之人‘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这与名讳起得好坏有无关联?”张福德问。

“明为相连,实则无关。”

“此话怎讲?”

蒋子文笑着说:“人间词汇博大精深,名讳含义任由嘴解,而嘴是两张皮,正反都有理。呼人为狗,本是辱骂,可偏偏有许多小孩起名‘狗仔’、‘小狗子’之类,说是贱名易养,不会夭折。岂不可笑?”

“原来如此。”张福德哈哈一笑,摇头叹息道,“千百年来,人间取名,求神拜佛,寻仙问卜,真是多此一举也。”

“非也非也!”蒋子文说,“名讳也有讲究,虽与寿命长短无关,但也与吉凶祸福相连。虽说‘富贵在天’,但凡人也能改变命运,正所谓‘事在人为’。”

“哦?此话当真?”

“岂能有假!”蒋子文说,“名讳如卜,预测人生;名讳如灯,指引前程。由于人心莫测,其向背选择,皆由意念决定;好坏决断,只在一念之间。关键时刻,名讳往往成为人的勉励之言,警示之词,甚至是指路明灯。或指引人从善如流,或激励人奋发图强,或引导人躲避灾祸,或诱惑人陷入深渊,不一而足。”

“有道理,有道理!”张福德说,“如此说来,给小孩取名究竟有何讲究?愿闻其详。”

“取名取字,最是费脑筋的事。按理说来,名也好字也罢,只不过是为了便于辨认自家的人,方便使唤。姓名本来就是给每个人贴上标签,写上符号而已,但是,取不好也会变成他人的笑料,给孩子造成不必要的困惑或麻烦,所以,此事必须慎而又慎,玩笑不得,马虎不得。古往今来,女孩出生时,取名往往没有多少讲究,只是男孩子一出世,其父母皆请家族之中,德高望重的长者为晚辈后生取名,孩子成年时为其赐字,或者将这样的任务交给家族中学识渊博的文化人去完成。而一般情况下,人们往往都是要求在名字里谋图吉利,寄予厚望,因此,定义名字自然都有个说法。若要说讲究,那就没有个尽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了,须得有内行人仔细斟酌,总要考虑到生辰八字、阴阳五行、属相八卦以及与家族中人是否相冲相合、相生相克,等等等等。即便如此,最终大都不会有个准头,枉费一番心机。不过,无关紧要。而算得精准了,反倒是最最忌讳的事,其所谓‘泄露天机’,必然自遭祸殃,大祸临头了。”

“啊呀!给小孩取个名字还有这么多学问,真是长了见识了。那依总管大人看来,这两个孩子如何取名为好呢?”

蒋子文不动声色,装着没听见,心里却在说:“哈哈,你福德正神好狡猾,趁我不备,诱我上当,说出这两个孩子的名字。滑头滑头!”

张福德见蒋子文笑而不答,自知多此一举,哈哈一笑了之,随即自言自语起来:“这两个男孩,既然将要出生于世间第一商贾之家,那就祝福他们将来‘财源茂盛达三江,生意兴隆通四海’,一个叫‘三江’,一个叫‘四海’吧。”

“妙!妙极!”张福德话音未落,蒋子文就赞不绝口,“还正好对得上他俩在家里子女中的排行。”

“原来阎王爷也是没有男尊女卑思想的!”张福德赞扬道。

“当然,当然。黄泉路上无老少,阎王殿里无尊卑,讲究的就是公正平等。”蒋子文认真地说,“不过,说起‘公平’二字,今天我看这霍家二子,未来辛苦劳累,必定早逝,本王还该为他俩添寿至耄耋,使他俩他日能尽情享受晚年幸福才算公平。”

张福德一听觉得阎王滥用职权了,前者已给霍夫人添寿三十年,转眼又为霍家二子长寿,令其长命百岁,太随意了,便禁不住要问:“大王,在下有一事不解,不知当问不当问?”

蒋子文笑了笑说:“你可是对本王如此优待霍家表示不解?”

“大王英明!人们都知阎王律法严明,执法如山,铁面无私,法不容情,从来没有法外开恩。如今却为了霍家三口,随意修改生死簿,千万年来,绝无仅有。小神甚为不解,不知大王可否明示一二?”

阎王大笑道:“哈哈哈哈,福德呀,福德!想必这个问题大概你今天从我告诉你我为霍夫人添了寿开始,就一直憋在肚子里了吧?真是难为你了。本来此事涉及天机,不可泄露。不过事到如今,告知于你本地土地一人知晓,也不算泄密,已无大碍。”

于是蒋子文给张福德讲述了一段关于这个霍家祖辈的感人故事。

曾经有一天,身为东岳泰山天齐仁圣大帝的武成王黄飞虎,与黄天化、黄天禄、黄天爵和黄天祥等四个儿子,登上泰山之巅,俯瞰天下胜景,眺望渤海的另一边,见山头祥云密集,瑞光照天。父子五人立即踏上祥云,飞越渤海,来到了长白山顶,往下一看,一面通天神镜,光芒四射,照得黄氏父子睁不开眼,于是,他们按下云头,来到神镜之边,发现原来神镜就是天池的水面,近前一看,并无异常,巡游四周,山下苍松翠柏恭拥,峰顶被皑皑白雪覆盖,宽阔的天池水面平静如镜,湖水清澈如空,天光云影徘徊其中,美不胜收。黄氏父子为此胜景而赞叹不已。

他们欣赏完天池美景后,正要离开,忽然天空风云突变,狂风四起,乌云密布,不见天日,黄氏四兄弟紧张地护卫在父亲周围。黄飞虎见此情景,知道其中必有蹊跷,忙说:“孩儿们别慌,在此等候片刻。”

黄飞虎跳上云端,看到风婆婆正忙着鼓风,就问她这是怎么回事?风婆婆回答说不知道,只是奉命行事。看到布云大师正在布云,就问他这是为什么?布云大师说不知道,只是奉命行事。这时东海龙王奔过来,见了天齐仁圣大帝,施礼问道:“大帝如何出现在此处?”

黄飞虎说:“我们父子闲来无事,登上东岳之巅,俯瞰大地胜景,忽见天池那边瑞光冲天,便去附近巡游了一番,正要回去,却被突如其来的这般风云所困。不知缘由,突来打听。”

“大帝有所不知,我们正奉玉帝之命为你们父子安排‘天池幻境’。”

正说话间,太上老君驾云而来:“天齐仁圣大帝不必惊慌,玉帝见你父子巡游天池,便要让你们黄家四子欣赏‘天池幻境’,回顾前世万代风云,展观未来人间事态,期有所为。”

“谨遵谕旨!”

黄飞虎说着就急忙别过众位仙人,与太上老君一道下落长白天池,黄氏兄弟见过太上老君,侍立两旁。

只见太上老君拂尘一挥,天池水面展现人间未来百年大势,发现不久后的西汉边陲将会狼烟遍地,生灵涂炭。黄飞虎便问儿子们,谁愿去助西汉一臂之力?四子天罡星黄天祥说:“孩儿原本是肉体凡胎,愿下凡投胎再走上一遭,拯救万民于水火。”

“如此甚好!不过你需记牢,天罡下凡,不得超过一月期限,不得贪恋人间荣华富贵。朝廷荣辱盛衰,自有天数,不可强行干预。限期一到,我定要将你灵魂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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