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临近深渊（1 / 2）

“不知右使大人召见在下一个小小的顾问有何贵干？”尊敬的态度完美的礼数，但任何人都无法从他身上感知到半分礼数。

“越是禁忌就越是忍不住要接触，这便是妖人共有的本性。”端坐于棋盘后的男子从容不迫地与自己对弈着，只是奇怪的是那棋盘之上分明空无一物，但却仍有金戈铁马之声不时响起。

“属下愚钝，不知大人所指何意。”

“知之为知之。”棋盘后的男人轻笑一声，对于释苦而言这种程度的伪装不过是在掩饰他内心的不安，很显然这自以为是的小家伙根本无法理解自己那些粗陋的小把戏是如何被发现的。

“大人，您……”顾问的话音未落就被对方径直打断，无形的妖力直接将他的喉咙堵死，一时间别说是开口就连呼吸都困难。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装傻充愣也得分清对象，将别人当成傻子就要接受被侮辱者的怒火。尤其是在实力与地位的绝对差距面前。

“万骨枯。”不知下得什么棋，右使发出了满足地舒气，而此时差点被生生憋死的顾问才终于勉强喘的过气来。

“我记得你最开始是拜入择天门名下的内门弟子吧？作为寻常势力虽过于野蛮缺少教化但对你这种层次的人来说已经足够。”

赤裸裸地侮辱，但此刻的顾问也就是已经被斩去双臂转入狈分支的恶慈却连一句话也不敢反驳，早在一开始他就被看穿了，能苟活到现在不过是对方刻意放任。

“道乐那厮自己残了就难免心理变态，整天惦记把健康的同族拉去当狈。”连牺牲的同仁也一并嘲讽，释苦就远不像他之前那么沉稳：“不过能来特遣局担任局长顾问，对于你们这些贱妖而言已经算是难得的造化了。”

释苦说着走到道乐面前，虽然这次没有释放任何妖力就连气息都一并收敛，但偏偏他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恶慈心脏之上：“区区两千年修为短短数月时间就翻了个倍，不可谓不神速，但那也不过只是从一只小蚂蚁变成了强壮点的蚂蚁。”

释苦说着突然揭下道乐的头罩，而在那之后则是一副完全扭曲的面孔，本该是五官的位置全都被替换成了一张张獠牙密布如同蠕虫一般的圆形口器，而在其中则是层层重叠仿佛无穷无尽的利嘴，光是看着就有一种灵魂被拖入其中吞噬的无力感。

“口中之口，饕餮的象征。果然那次回来你就染上，不，是主动接触他们的力量了吧？”释苦说着一手撑开恶慈脸上的噬孔之一，任凭自己被吞噬异能侵蚀也无动于衷。

然而恶慈此刻却连半点反抗的想法也没有，因为他就清楚眼前的男子身上有着和他似是而非的力量源泉，不同的是释苦更为强大纯粹。

“同为深渊的行者，我就好心地告诫你一句吧。”释苦说着毫发无伤地松开了道乐脸上的噬孔，他体内的妖力纯粹凝实到连恶慈也无法侵吞分毫：“坠落，是无法主动停下的。”

未及恶慈细思，释苦就作出一副疲倦的模样，挥了挥手示意送客。

而恶慈也别无选择，对方绝不可能如此贴心就专门为了提醒自己一句。果然就在他离开前，释苦再一次开口了：“去青丘吧，彼此对立而统一的四凶赐福，我很好奇一个妖能承受几份。”

恶慈没有说话也没有应承，因为没有必要。他很清楚自己要是敢违抗右使的意思那么下场绝对不会比灵魂被深渊吞噬好到哪里去。

毕竟释苦没可能不知道随自己一同出发的特遣三队经历了什么，他没有开口同样只是因为没有必要。到释苦这种层次连威胁都已显得多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