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苏醒（2 / 2）

一直到某位母亲为了一枚金币而将自己的婴儿活活摔死在地上，而一旁乞丐更是在权贵命令下去吸食尸体流出的体液，这过于冲击性的一幕终于令徐靖的精神有些承受不住。

他想恨想憎，但却没有源头。他一直将妖族作为万恶之首，但眼前发生的一切却偏偏与妖族毫无瓜葛。这种矛盾的心态令他彻夜难眠。

而第二天掌柜似乎看出了他的状况直接给他放了一整天的假期：“虽然我们这儿每天工作八个时辰月休一日是常态，但念在你是新来的，就算是特别优惠吧。”

浑浑噩噩的徐靖当天害死选择去了大街上，只是这一次他决心只当一个看客，冷静地学习反思着一切对他而言难以理解的事物。

钱是重要的，自己当初为了几个铜板和二狗打得不可开交这事他还记得。但钱远比自己想象的重要，至少自己不会为了铜板真的杀了二狗。

此外老师说得和书上的内容明显与现实不符，仁义礼智信之类的圣人之言根本不存在于如今的世界，即便存在也只会很快消亡

过去十年间大半时间都躲在荒郊野岭和士睺研究灵魂，结果自然是失败的，目前为止依旧还是没有分离的方法，最后无奈选择接受了现状。但这也导致了徐靖已经与这个世界开始脱节。

他的心智在为了实行复仇而潜入妖族领域之时才开始缓慢而扭曲的野蛮成长，以至于来到楚禺后他第一次领会到人类的生存方式。

对于适应能力强的孩子来说，环境永远是最好的老师，幸运的是他从不缺老师。

当然他也有别的方法，老板不喜欢说教，但不意味着他手下的员工不喜欢，尤其是他那位唠叨的助手。无论是仗着前辈身份有意无意地欺压还是爱护后辈的关怀，都让徐靖多少开始习惯再次作为人类的生活方式。

但他终究还是不属于这里，徐靖走得前一天，他就和掌柜的详谈过自己要离开的意愿：“掌柜，再过不久我就要离开了。”

“你的身体这么快就恢复了？”

“嗯。”徐靖撒了慌，其实他的身体早已恢复留在纸醉金迷不过是为了趁机收集更多的妖丹增加妖力。

“那就到时候再说罢。”掌柜的摆了摆手，看起来已经习惯了离别，事实上徐靖也清楚除自己外也有不少猎妖人在这里当过临时工：“而且，纸醉金迷永远欢迎敢于反抗妖族的朋友。”

“谢谢。”徐靖第一次道谢，好在没有多余的情绪，他可以走得很轻松。只是掌柜那一晚消耗的杜康额外之多。

……

“咳咳……”胸口的剧痛再次将他唤醒。

“终于醒了？”

“掌柜？”熟悉的话语个模糊的声音令徐靖有些奇怪。

“这小子，居然开始说胡话了，恐怕命不久矣。”那惹人生厌的令徐靖立刻明白过来眼前之人的身份：“浪费本大爷一个机关心脏。”

“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