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暗酒（1 / 2）

更坚固的锁往往意味着更珍贵的宝物。

此时的楚禹也是如此。

无数人造夜明珠汇聚成的“花海”直接照亮了这片妖魔都市的天空，厚重的云层无法掩盖其光辉，凌乱的雨点也只会为其增色。

对于这座城市，青年没办法做出任何评价，即便是站在本该一收眼底的城门口，他所能看到的依然只是冰山一角。

然而即便只是冰山一角就足以令他目不暇接。机关临摹的名人名画被修改成了巨型的横幅广告，荧光的颜料与廉价夜明珠装饰之下即便是他这个外行中的外行也能感到一丝不适。

但对于这座城市的人而言，这种程度的光污染与信息轰炸已经是常态，那被修改成不伦不类模样的古画更是在放映着这座城市叛逆的内核。

“今朝有酒今朝醉”、“此间乐，不思蜀”、“人生得意须尽欢”、“老夫聊发少年狂”等等古诗词被扭曲了意思后断章取义地作为宣传词用鲜艳的彩色颜料直接涂抹在高耸入云的庞大建筑群墙上。

而在高墙之下的低矮建筑群中，许多双眼充满血丝的醉汉赌鬼正四处混迹，在那偏僻的小巷内不时传来惨叫与呻吟。

而街上疾驰的机关马车更是不时撞死几个反应慢半拍的行人外，这其中甚至有着捕快们的专属坐骑。

不过在这妖人混杂的都市内，皇朝颁布的律法也确实形同一张废纸，至少那些被抢劫乃至杀害的路人至始至终也没有见到捕快的机会。

在这种情况下，青年更是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找到了他的目标。即便有着妖族通行证，城里的凡人也没有老实协助他的打算。

倒不是真的完全无惧妖族，只是这群“鬣狗”每一个都在费劲心思从青年身上套取更多的利益，在他们眼中的妖族都是富到流油的存在，因此无论是讨好还是诱骗，他们都甘愿冒着被识破后杀死的风险从青年妖族身上谋取利益。

这也导致青年最后干脆放弃了问路或者找个导游什么的天真想法。他不清楚这座城市会不会吃人，但城里的人显然会将那些新来的无知路人骨头都不吐地吞下。

“纸醉阁”巨大的荧光牌匾下，一座破旧的酒馆夹在一片废弃建筑内。

“看样子就是这里了。”

青年想到，随后踹飞了又一个讨好着上前的心怀不轨者，径直走向那间门可罗雀的街角酒吧。

“小二，再来一坛上好的杜康。”刚进酒吧，一个粗旷无礼的声音便吸引了青年的注意，之间一个赤着上身的秃头醉汉正搂着几个衣衫不整的婢女。

“伤风败俗”、“有教无类”、“春宵苦短”之类乱七八糟意义不明的词语横七八竖地装饰在壮汉身后的四周墙面之上。

“好嘞，客官这就来。”腰间装着一只机关手臂用来稳定端餐盘的店小二闻声立刻一蹦一跳从柜台后取出了一摊没有牌子的私酿酒。

“哈，那么合同就这么定下了！”另一边的胡床上躺着几个身批绸缎的商贾，在几名婢女按摩下美滋滋地抽着手中的福寿烟。散漫的眼神完全没有在谈生意的样子。

“乌烟瘴气”、“吞云吐雾”、“吸食朝霞”等等词不达意的宣传语同样适时地在机关推动下划过他们身旁。

对此青年微皱眉头，倒不是有所不适，而是这酒吧内的客人全都不是自己要找的目标，倒不如说是连种族都对不上的一群凡人。

“客官里面请。”将酒吧内的全景尽收眼底对青年而言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因此侍立在一旁的穿着有伤风化的婢女此刻才款款走来招呼青年。